2000年4月3日,唐牧川和展颜确立关系的第一天,他曾执起她纤细的手,笑问:“它对你很重要一直见你戴着。”
展颜垂眸看着手腕上的玉镯,轻轻晃了晃:“外婆给妈妈,妈妈又留了我,我从十几岁就一直戴着,它就是我的命。”
它不见得真是展颜的命,展颜也并不见说的就是真话,但唐牧川却因为爱展颜而真的将它视为展颜的命,闻言他执起展颜的手,轻轻吻了吻:“好,我会像守护你一样守护它。”
2003年7月7日,展颜失踪,半个月的找寻只找回了这个手镯,每个人都说展颜生存的机率不大,他不信,于是开始长达了五年的执迷不悟,后来说他失望了也好,说他妥协给了现实也罢,他将对展颜所有的感情都寄托在了这只手镯上。
守着它,就如同守着展颜。
它还在,就证明展颜还在。
却不想,这份希望终究还是碎了,一个长相和展颜一模一样的女人摔碎了她。
唐牧川无法不愤怒,无法保持冷静,这是他的精神寄托,这是他所有感情的宣泄口,这也是他用生命保护的东西。
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对秦瑟有多狠,因为她永远不了解那种失去最爱人的痛苦,他觉得自己是纵容她太多了,给了她自由,给了她地位,给了所有人对她的尊重,除了她不要的那个名分,他能给的统统都给了,是不是就是因为他给了太多,才造成了她的自以为是
她是不是觉得自己真的可以替代展颜了,所以才如此的胆大妄为胆大到那个他与展颜之间唯一的联系也被她毁掉了。
如何不恨
它碎了,宛若信念也随之崩塌了。
人一旦没了信念,理智也会渐渐散去了。
所以他看不到秦瑟的痛,感觉不到她的冷,只知道自己此时近乎万念俱灰,他是真的想杀了眼前这个女人。
只是
当炙热的眼泪碰触到他手上的肌肤,心也似乎随之被熨烫了一下,他微微愣神,看着眼前这个再熟悉不过的脸,猛然松手,他在做什么他竟然想亲手杀了展颜
失去了支撑的秦瑟再也没有半分力气支撑自己,跌落在唐牧川的脚边,剧烈的咳嗽着,每一声都会牵扯到全身的疼痛,但她不会说,因为不会有用,她也不会乞求一个企图想杀了自己的人。
秦瑟的咳嗽声让唐牧川微微蹙眉,他垂眸看了一眼俯在脚边的秦瑟,声线冷清:“你应该庆幸自己有这样一张和颜颜一模一样的脸爆宠萌货:灰狼boss绵羊妻。”
秦瑟苦笑,是,她的确庆幸,否则现在早已是他手下亡魂。
“对,我是应该谢谢展颜,但好可惜,她已经不在了。”
秦瑟的话让唐牧川蹲下身来,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刚想要说什么,却看到了她眼内的平静,唐牧川暗暗惊讶,她竟然连一点情绪也没有,平静的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的,而她只是一个旁观者。
唐牧川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也似乎明白了什么。
突然的,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渐渐离自己远去。
秦瑟等不到他的话,轻轻挣开了他的钳制:“如果唐先生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唐先生呵,真是好久没听到她对自己这样的称呼了,这一次又需要用多长时间改变过来
每一个轻微的动作都会牵扯出全身的疼痛,但秦瑟必须离开,这里的空气因为唐牧川的存在显得很稀薄,她无法呼吸。
唐牧川没有阻拦她,任由她不太自然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向门口走去,唐牧川一直保持着原有的姿势没有动,许久之后他才反应过来,看着那个走过一瘸一拐的背影,突然想撕碎她的伪装。
为什么她那么平静为什么她不喊不闹为什么她不求饶为什么她从头至尾没有流下一滴的眼泪
这让唐牧川深深无力的同时又愤怒无比。
“秦瑟”
手不过刚刚碰触到门把,身后的声音便传入耳膜,或许是怕了他的手段,所以她竟然那么没出息的瑟缩了一下,暗自苦笑,并不回头,握住门把撑住自己的疼痛的身躯:“唐先生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已经没资格再留宿主卧。”
秦瑟轻扯嘴角:“我知道了。”
看看现在,从一开始就排斥住在另一个女人房间的她,现在竟被赶了出来,多丢人,而他又多霸道,让她留宿的是自己,赶自己出来的还是自己。他是主宰一切的王,而她不过是一介草民,生死也不由她。
那扇厚重的门,她竟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打开,直到在自己身后缓缓合上,秦瑟才有了活过来的感觉。
她试着让自己笑笑:活着真好。
主卧不能回,也不想回,客房在楼下,却不知道是否属于她,秦瑟从未在深夜来过沙滩,曾站在落地窗前看到过它的汹涌和恐怖,此刻接近却也觉得不过如此,哪有那么吓人无非是因为身在温室而放大了它的伤害。
大自然的力量的确无法预料,但更多的时候温顺的让人很容易爱上,不似人类,喜怒无常。
海风有些大,但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风力吹散了她身上不少的疼痛,她屈起腿,紧紧的环抱住自己,独自安慰:痛吧痛吧,痛的再狠一些才好,可以让她的清醒保持的久一些,长长教训,他是一只猛虎,为什么之前会将他当成一只猫呢
是他用温柔织成了迷醉的网,将她包围其中,让她不知不觉被感染了,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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