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娘与上次一样,同样地面色惶恐。她先是看了一眼李瑜,然后噗通一声对着她下跪:“夫人,老奴实在受不得您的贿啊!”
又有一个人冒出来,指证李瑜从来没做过的事。
“我没贿赂你。”李瑜此时的反驳在众人看来既苍白又无力。
吴绣娘开始作秀:“夫人,您就算不承认封老奴口的事,逼采云收下那来历不明之物的事儿总得认吧?”
“采云的冤魂可在天上瞧着您哪。”
李瑜被冤枉地眼红,拼命反驳,“我去找她是为了查....!”
话到一半,她却停住了。
她去查采云不假,但除了她与何洲,谁都不知道时间被倒回过。
所以这话说出来,谁都不会信,反而会让他人徒增疑心。
王管家见她面有犹疑,本来信了吴绣娘一半的话,此时涨成了八/九成。
“李氏将东西交给采云,要做什么?”他问吴绣娘。
吴绣娘低着头,声音悲切地回:“夫人只说让她收下,什么都不要问,还威胁若将今日之事说出去,便要让她一家老小不得好过。”
左右李瑜都只会说,没说过,没做过,所以王管家这回索性跳过她不问了。
“所以采云就投湖自尽了?”他接着问吴绣娘。
“采云姑娘突逢此变故,一时之间走岔了路子是极可能的。”吴绣娘抹掉眼中的两滴泪,悲色道:“还望管事大人为她做主。”
王管家复将视线转向李瑜:“李氏,这黑色的粉末便是从采云身上找到的,那来历不明之物。”
“想必...只有你知道这是什么吧?”他旁敲侧击,暗示李瑜说出实话。
李瑜目色回复平静。她先是摇头否认,然后抓住吴绣娘话中的漏洞为自己辩解:“按她的意思,我是明着栽赃陷害采云?”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来时既不避讳丫鬟,也不找间屋子藏着威胁采云,反而去光明正大地恐吓她,这对我有何益处?”
王管家并未被她的说辞影响,而是露出了早有预料地表情。
那位面生的男子此刻走上前来,对她的话:“那是因为你早做好了逃脱地准备,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李瑜不认识他,但却隐隐猜出了他的身份:是采云口中的道士。
“血口喷人也要有个证据。”李瑜不怯懦地回击他。
这道士拂袖,似是对她很不屑:“你本就是一荡/妇,勾引我不成,便害了我表弟,此时迫害了那丫鬟,有何奇怪,又需何证据?”
老爷听他言辞不妥,咳了一声,警示之意明显。
那道士脸色有惧,不敢再乱说话,便道:“你既贿赂了吴绣娘,我便从此下手,使吴绣娘以幽会之名约你出来,如你清白,自不会理,但你欣然赴约,那些话可就不是我冤枉你了。”
“李氏,你想不到吴绣娘会反水吧?”王管家插进来一嘴。
李瑜经王管家提醒,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落进了这道士的陷阱里。
不过她也不是不无收获,至少解了之前心中的一个疑惑:
道士为什么对内宅之事知道的如此清楚?
她目光移向吴绣娘。
答案就是她。
这个内鬼一直藏在府里,也一直藏她身边。
这次她被成功诬陷,大部分原因是吴绣娘假借采云身份,诱骗自己来到这里。
她与道士串通,一个对自己说采云有事,一个对王管家等人说设约会之计引自己出来。
自己若来,便是踏进了陷阱。
而采云之死,八成也是她一手促成,其目的便是让李瑜失去唯一的一个证人。
李瑜不甘心就此被打败。
在她思虑之际,青竹走进了屋子。
“老爷,青竹有一事禀报。”
老爷颔首应允。
“今日,青竹被夫人叫去问话。”
“夫人一宅内女子,本不该谈论外男。但那时却一反常态,句句都围着道长转,青竹当时心下奇怪,但不敢多问。”
“直到方才道长的一番话点醒青竹....青竹才知夫人...”
“好了。”老爷的脸色十分不好,不让青竹再说下去。
李瑜不知自己竟落下这样一个把柄。
只想到了道士与内宅私事的问题,却没想到自己也在无意中犯了询问外男的忌。
被陷害,还留下了把柄。
无人佐证清白,何洲也没办法过来帮她。
她此时可以说是被逼到了绝境。
李瑜长抒一口气,作最后一搏:
“那你呢?”
“你可否解释一下,明明与子洲从不来往,却在几日前与他相聚,喝了个酩酊大醉。”她提出道士身上的疑点,“之后的几日,子洲便渐渐毒发。”
“这两件事是不是太过巧合了?”
道士听她这话,面露为难与忧色。
不过他愁地不是自己被揭穿,而是为了少爷,“你可知,子洲早已发现了你的水性杨花?”
“那天我们喝酒,是我想找他说一说这事。”
“没想到他早就知道,只是他宅心仁厚,只喝酒诉愁闷,不舍得怪罪于你,还叫我千万别把你那些羞臊行径告知于人。”
“而你,居然拿这件事来污蔑我,实在是蛇蝎心肠,毫无人性!”
老爷最相信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对他的善良性子也甚为了解。
此时听到道士说,他为儿媳说情,舍自己保她颜面,心中有九分是信的。
所以他也不能冷静了。
“李氏,你这毒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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