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如雨下,她双手死死抓着他的衣袖,缓缓给沈瀚亭跪了下来:“师父,不要杀他,我……我……”
司空破在一旁看见怒骂道:“你昏了头么?他是谁你不知道?你为何替他求情?”
云小鱼却已经哭得说不出话。
沈瀚亭心痛难忍,却强迫自己不去看她,对司空破道:“……放箭!”
云小鱼听见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颤声道:“……师父!”
沈瀚亭却再不肯看他一眼。
片刻,成排的利箭一波接一波地射出,交织成一片遮天蔽日的网向袁长志的部队罩下,他身前身后的士卒接连中箭,从马上摔下。但
是紧跟在袁长志左右的将士这时迅速举盾护在他身前,挡开了密密麻麻的箭雨,他们配合默契,丝毫不乱阵脚,反而趁□□手换排的空挡,又前闯了数里。
云小鱼看着袁长志浴血厮杀,她脸色煞白,手脚冰凉。司空破眼见袁长志一路挺进,弓箭竟拦他不住,怒道:“废物!都让开,我来!”
他跨上一步,伸手拿过旁边一张涂金的木质牛角弓,拈弓搭箭,瞄准人群中的袁长志,一箭就射了出去。
袁长志听见箭带风声,呼啸而来,伸手便是一挡,只听“铛”一声,竟将□□的枪头震断了。
这一箭力道如此之大着实出乎袁长志的意料,但他却马不停蹄,在飞驰中用断□□倒一名敌军,抢过他手中单刀,继续向前猛冲。
这时朝廷数十万的步军方阵已经跟了上来,他们手持盾牌长斧齐声呐喊,呐喊声地动山摇,响彻天际。
袁长志却在此时忽然再不硬闯,一声令下率领精骑营掉头往西北奔去。
沈瀚亭看见面色登时一沉,对司空破厉声道:“他们要去抄后路,拦下袁长志!”
司空破翻身上马,怒声对身后玄武堂的千人营吼道:“你们今日谁取了袁长志的首级,我即刻奏禀总舵主升他为香主!”众人听了一个个血脉偾张,举枪跨马,跟着司空破向袁长志追去。
袁长志的精骑营打乱了群真会的重甲阵,朝廷大军借机而上,峡关城外顿时杀声震天、战鼓雷鸣,千军万马扬尘蔽日。
沈瀚亭在后方调兵遣将,根本无法分心,等到战场上形式稍有好转,他一念之间才想起云小鱼时,身旁的云小鱼早已不知踪影。
沈瀚亭一惊,翻身就要上马,但却瞬间冷静了下来,对身旁一名将士道:“去把孔香主找来。”
片刻后孔浪疾步赶来,沈瀚亭道:“小鱼跟着司空破去追袁长志了,我担心她有危险,你速去把她追回来。”孔浪应了一声,翻身上马,奔了出去。
孔浪的背影消失在远处,沈瀚亭却忽然间心乱如麻—这是极少有、也是不应该的。
他在暗自后悔没有坚持把云小鱼留在千水寨,反而让她跟着来到了赵州。
云小鱼在这种紧要关头敌我不分,他并不怪她,他只是深深地自责为何当初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还是让她入了群真会,才会让她现在陷入这样两难的境地。
但他知道现在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一切都只能放到战后再说。
沈瀚亭强压下混乱的思绪,转身走回了中军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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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瀚亭说的没错,袁长志确实是想抄群真会的后路。
可正当他冲出枪林箭雨,带队准备奔袭敌军后方时,在他身后忽然追出一大队人马,听声音与精骑营的人数差不多。
袁长志回头一看,远远瞧见当头一人在马上坐得极稳,正是司空破。
袁长志的精骑营在前疾驰,司空破的千人营在后猛追,司空破眼见两队人马的速度不相上下,自己总跟袁长志差着一段距离,立即下令放箭。跑在后面的精骑营骑兵一时躲闪不及,纷纷落下马来。
但千人营的箭很快也射光了,司空破忽然提气催马,撇下其他人,他自己快马加鞭追到袁长志身侧,冲着袁长志一扬手,一把毒钉洒了出去。
袁长志忽听身旁密密麻麻一片声响,他立刻脚踩马镫飞身而起,居然躲了过去。但那马儿却中了数钉,长嘶一声滚倒在地,袁长志被迫落下马来。
袁长志一落马,立刻被司空破的人马团团围住。
精骑营的骑兵看见袁长志身陷敌阵,立刻调转马头奔了回来。
两队人马冲击在一起,顿时厮杀成了一片。
袁长志急于赶去后方,抽身心切,他手下军将也是一样想法,所以打得甚是勇猛。
双方对战没多久,司空破就已看出实力悬殊,他心思一转,暗中边打边退,等退到圈外时,忽然大喊一声:“你们继续打,我去搬救兵!”说完踢了下马腿,往回奔去。
底下人听见他这一嗓子的,均都一怔,没听见的也看见司空破掉头跑了,有玄武堂的人当即就在心中骂开了:“他妈的,他是堂主,居然撇下弟兄就这么溜了!”也有人觉得司空破是另有计谋,手下不停只是冷眼看着。
谁想司空破真的越跑越远,转眼没了影子,这下大家全都骂起娘来。
主帅一跑,群真会立刻溃不成军,一个个丢盔弃甲落荒而逃,只有几个还想当香主的人拼死抵抗,但很快被精骑营打得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袁长志见这帮人死的死、跑的跑,他惦记着赶赴后方,不想多耽搁,即刻翻身上马,对手下人道:“点人头。”
他身旁的副将将指令传了下去,然后摇头道:“这些人实力都不弱,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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