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没关系,要是太后问我,我就说是这边的太后娘娘留下忍冬姑姑说几句话,叫我先回来。反正太后又不会跑来问这边太后的。只要你想好编些什么话圆谎儿,别等太后问起来,说这边太后问你什么话呀,你不知道怎么回答;
说得迎春和忍冬都笑起来,格真是人小鬼大,脑筋转得比;
建宁也笑着,早绕过大佛堂,熟门熟路,径往建福花园里奔过来。
☆、第六章东五所
顺治六年春天,建福花园的桃树第一次开花。风在树梢上绕来绕去,阳光也追着风的脚踪在枝间穿来穿去,虽然枝条纤瘦,却已有花香阵阵,透『露』着春的消息。
这些日子,长平每天做一点功夫,已经将花园慢慢整理出来,搬开碎石,锄尽杂草,刨松土质,去年种下的几十株桃树苗如今花团锦簇,沿着女墙芬芳馥郁地围出一道桃花篱,围起来的地方也刚刚翻过土,有的地方已经洒下花种,有的还张着大口等待种下新花苗。园子朝南正中几盆从万寿山移栽过来的海棠花,更是堆云簇雪,开得动声动『色』。
长平亲自『操』作这些,做得很辛苦,但是从不让建宁和香浮帮忙,说是金枝玉叶须得好好保护自己的一双手。
建宁觉得好奇:quot;仙姑从前也是金枝玉叶,大明朝廷的规矩比我们满洲人更多,怎么倒不用保护好一双手么?仙姑是同什么人学的种树?quot;
长平脸上微微一红,喟然道:quot;那是许多年前,有个从小在乡间长大的朋友教给我的。quot;
建宁更加奇怪,心想你今年也不过二十来岁,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这宫殿半步,又到哪里去认识什么在乡间长大的朋友呢?何况学种树又不是什么坏事,怎么说一说便要脸红?
长平带着香浮和建宁,将两坛花雕深埋在桃花树下,款款地说:quot;这是新酿的桃花酒,这桃树是没结过果子的,所以这桃花是女儿花,这绍酒是女儿红,这埋酒的地方只有你们两个知道,也就只有这么两坛,你们俩一人一坛,留到将来成亲的时候再挖出来喝。quot;
quot;女儿红?quot;香浮嘻嘻笑,quot;桃花酒,这名字真好听,香香的。quot;
建宁也喜得不住点头,虽然从没喝过酒,可是光听这名字,已经好像闻到一股花香酒香。而且长平埋下两坛酒,亲口说送给她们两个一人一坛,那是对香浮和自己一视同仁,把自己看作女儿一般,这比得到那坛桃花酒还叫她觉得喜欢满足。
香浮问:quot;为什么没有结过果子的桃花就叫女儿花?结过果子的花,就不能再酿桃花酒了吗?quot;
长平微喟道:quot;是桃花便都可以酿酒,也都叫桃花酒,可是不再是女儿酒。因为那花已经不是女儿花了。这便好像一个女子,嫁了人生过孩子之后,便不再是chù_nǚ,不干净了。quot;
建宁忽然想起一事,问道:quot;为什么不是chù_nǚ便不干净了?香浮是仙姑的女儿,仙姑是生过孩子的,那不是说仙姑已经不是chù_nǚ,不干净了么?quot;
香浮叫道:quot;娘亲是最干净的。quot;
建宁道:quot;又不是我说仙姑不干净,是仙姑自己说的,嫁了人生过孩子,便不再是chù_nǚ,不干净了。quot;
香浮急得眼圈儿红起来,直着嗓子叫道:quot;娘亲最干净,娘亲就是干净的,娘亲生一百个孩子也是最干净的!quot;香浮很少发脾气,难得这样激动,却也毫无威慑,倒是泪光莹莹楚楚可怜的。
长平忙用那只独臂将女儿揽进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脸蛋说:quot;香浮不哭,娘亲有你这个女儿,便不干净也是不后悔的。quot;
风从树枝间穿来穿去,花香一阵浓似一阵,是个阳光明媚的桃花天。建宁刚得到一坛桃花酒,心情好得很,可不想为了干不干净的事和香浮吵架,何况她也决不相信仙姑会不干净,便笑嘻嘻地说:quot;算我说错了,仙姑是世界上最干净最好;
建宁脾气倔犟骄傲,难得肯主动认错,这使香浮觉得满足,立刻便原谅了她,却在母亲的怀里仰起头来,泪汪汪地问:quot;可是孩儿的父亲到底是谁?quot;
建宁说:quot;我猜一定是位大明的贵族,或者是位大将军,誓死保卫公主安全,公主感谢他的恩,就以身相许。戏里都是这么演的,英雄救美,才子佳人,然后就有了一个孩儿。有出戏叫《宝莲灯》,那个沉香还劈山救母呢;还有《雷峰塔》,也是等到那孩子许翰林长大后,中了状元来祭塔,才将白娘子从塔下救了出来。三圣母和白娘子都是神仙,仙姑也是神仙,又都是住在庙里,一定不会错。不过,戏里的孩子可都是男孩儿呀。quot;
恰时阿瑟打了水来,长平洗过手,便坐在桃树下,缓缓地格知道的戏目还不少呢。不过真实的故事和戏里面总是不;
香浮央求:quot;娘亲说给我听好不好?quot;
长平抚『摸』着她的头发说:quot;好吧,本来想等你长大一些再告诉你的,不过大概没多少时间好等了,今天便给你讲个故事吧。quot;
建宁最喜欢听长平讲故事,拍手说:quot;好啊好啊,仙姑讲故事。quot;
长平说:quot;这要从我这只断臂说起……quot;
建宁大吃一惊,心想难道仙姑的胳膊是那个人砍的吗?啊不对,记得皇帝哥哥说过,仙姑这只胳膊是被她父皇亲手斩断的。难道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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