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庙上做了手脚,从山上找了块巨石推下,将那庙压塌,也堵住了地道入口,这样,秦煜便不必担心有人进入谷中。”
我不解道:“话虽如此,那我们岂不是也回不去了。”
他看着我,笑问道:“难道你忘了阿笙他们当年走的密道?”
我眼睛一亮:“你是说……”
他点点头:“当年秦煜之所以没有查到莫笙他们下落,就是因为没有找到大殿内秘道。所以,出发前我特意问过何坚那秘道出入口位置,还向他求了谷内秘道图纸,以防万一。”
我听了笑道:“哦?他那么痛快就给你了,难道没有怀疑?”虽是玩笑话,却也不假。陆萧,或者说当时的还叫叶天的他,是害死莫洛以及众人的间接凶手,就连我都难免怀疑他,更不用说亲眼目睹当年惨状的何坚。若真冰释前嫌,恐怕又是阿笙当中斡旋。
陆萧沉默许久,说道:“当初我混进九幽谷,就料到会有那么一天,所以极少跟其他人来往,既然他们终将恨我,不如开始便当做陌路人。”
当年众人皆认为他清高自傲,连我也认为他独来独往,不喜与人交往,原来因为这个,我心中黯然,他与九幽谷本就有深仇大恨,潜伏于此已是不易,最后却背负了叛徒之名,虽说并不冤枉,却着实令人叹息。
他说:“即便如此,当年看着那些人死于官兵刀下,我心中也未能无动于衷,那时,我也曾怀疑,自己是否做错了,可事已至此,后悔又有何用?”
我轻声说:“他们恨你怨你本是应该,毕竟你辜负他们的信任,害的那么多人命丧黄泉,莫洛死时,我恨不得杀了你们,后来才明白,你们是兵,我们是匪,兵匪殊途,本就不相与谋。这又何尝是你的错?”
陆萧叹口气,接着说道:“你卧病在床那几日,我去找了何坚,他初时也怀疑我利用你,不肯信我,还是莫笙将他说服,莫笙只对我说了一句话,让我好好照顾你,否则九幽谷就算只剩一人,也要追杀我到天涯海角。”
我听了,不由笑出来:“阿笙那孩子,居然说出这么狠的话,你可要小心了。”
他也笑了,说道:“只要陪着你,我又有何好怕,所幸他们信了我,才放心将谷内地图交给我。”
我想了一想,问道:“你毁了破庙,那秦煜的人……”
“我看着他的人两日后全部撤走,才放心从秘道进了谷,找到莫笙当年住的木屋,幸好只是有些漏雨,稍作修补即可住人,修葺了屋子,又置办好各种用品,耽误了些时日,这才抓紧时间赶回。”他伸手抚了抚我的脸,带着歉意说:“没想到还是让你担心了。”
我摇摇头,冲他一笑:“只要你平安回来便好。”
看他疲惫不堪,我掖好被角,嘱咐他早些休息,自己则拿了他那件外衫出了屋。
午后的冬阳暖暖的照在院中,取了木盆,摇上井水,将那外衫放入盆中洗了起来。青青听到声音出了屋,见我在洗衣服,忙过来阻止:“姑姑,这种事我来就好。”
我摆摆手,说道:“这么多年一直是你伺候,我也该学着照顾自己,不然以后没了你,难道要找个丫鬟不成?再说你现在身体不便,还是多休息。”
青青听了,呆了一呆,喃喃道:“姑姑……你要走?”
我抬头看她,见那眼中似乎要流下泪来,忙站起来在裙上擦了擦手,扶着她的肩膀,笑道:“怎么又要哭?眼见着要当娘的人了还这么爱哭。”
她委屈的看着我,说道:“这么多年没见,青青一直想着能再回到姑姑身边,好不容易盼到这一天,不过几日,姑姑又要走……”说着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我抬手拭去她脸上泪水,自己却也忍不住热泪盈眶,这些年,她陪在我身边同甘共苦,受了许多委屈,若没有她,恐怕我早就活不下去了,如今诀别在即,今生不得相见,心中如何舍得?
硬生生将眼泪逼回去,我伸手顺了顺她耳边碎发,看到那隐约的疤痕,心中一痛,终下了决心,说道:“青青,你现在是成家的人了,马上又要当娘亲,要多考虑家人。这么多年,一直是你陪着我,我当你是亲人一般,陈庭是个踏实的人,有他在你身边,我便放心了。姑姑我这么多年风风雨雨,如今,终于有人陪着我云游四海,你便踏踏实实过你的小日子,有时间姑姑一定回来看你。”
青青听了,知道挽留我不住,点了点头,说道:“青青明白了。姑姑稍等,这井水冰凉,你身体畏寒,青青这就烧水去。”说罢去了厨房。
我看着她的背影,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忙低着头回了屋,生怕她看到又要心伤。
轻轻关上门,陆萧仍在熟睡,我坐在炕边,看着他那平静的睡颜,想到不知道还能这样看着他多久,不禁黯然神伤。我贪恋他的温暖,却害他眼睁睁看着我死去,这样对他,太残忍了。
一只温暖大手握住我的手,他慢慢睁开眼,看着我:“怎么哭了?”
我擦了擦眼角的泪,勉强一笑,说道:“没什么,刚刚与青青说了几句话,没忍住就……怎么不多睡会儿?是我吵醒你了?”
他摇摇头,说道:“我行走江湖那么多年,若你进门都不知道,怕早就丢了性命。”说着慢慢起了身。
我找出换洗的衣衫,趁他换衣时出了门,继续蹲在井边洗着衣服。青青提来一壶热水,我的手慢慢暖了过来。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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