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喷出一腔的无可奈何。
“我见过的sd也不算少,但像你这么掖着藏着假装自己是没事人的,别人能怎么办?不然干脆你再另请高明好了,反正我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别听那些老家伙胡说八道了,我哪有什么心灵创伤,有也是被他们给折腾的。”
“卢教授可是受你母上大人重托,一定要还她个里外健康的儿子。”
滕青不露痕迹地欣赏了一下躺椅上修身长腿、姿态散漫的景澄,心中感慨:里面健不健康不大清楚,起码这人外表是极其健康的,何止健康,简直完美到诱人。
也就是她这种自控能力足够好的知性女子吧,换个定力稍差的说不定现在就已经扑上去了。
心里这么一歪歪,她还真难以自抑地面皮发烫起来。
“不交女朋友就是心灵创伤?那你是不是也该顺便给自己治治?”
他语气戏谑,却不显得轻浮,“什么时候你也拥护景大夫的标准了?你俩可差出三十年呢,代沟多得都能种出两亩地了。”
滕青心说,卢教授把你推荐过来,大概就是想让咱俩一块儿治治的吧,要是真在一起了,就算双向治愈。可如今一晃两年多过去了,她除了让他每周一次地享受俩小时安稳觉,其余方面毫无进展。
好歹滕青读书的时候也是班花级别的女神学霸,追她的男孩子至今仍络绎不绝,饶是她心里喜欢景澄,这种事情也总不好让女生太主动的吧。
滕青继续口是心非,“我有个师兄也在鲸市做心理咨询,一级心理咨询师,海归博士,不然我帮你推荐下?”
“别整这么优秀的给我,万一再不小心把我掰弯了,景大夫可是要动手术刀的。”
景澄从躺椅上抻了个懒腰爬起来,偷偷把那杯茶塞到桌角盆景隐蔽的一侧,老大爷似的活动了几下胳膊腿儿,“我是不打算再换了……”
他看了一眼多少有些赌气成分的滕青,对方的心刚刚捕捉到这话里隐藏的某种亲切意味,甚至是一语双关的暧昧,就听他接着说,“就你这里的椅子睡觉最舒服。”
滕青脸色一凉,转了个身,准确无误地从桌角找出那只被藏起来长毛的倒霉杯子,几步走到水池边将里面的剩茶哗啦一下倒进水槽里冲干净。
“睡足了赶紧走吧,我等会儿还有客人。”
“晚上几点下班?我请你吃个饭吧。”
景澄抓起外套,边穿边走到窗边,抬手拉开窗帘。
天光西斜,室外也是灰突突一片苍茫。这里是七楼,景澄额头抵着玻璃向下看去,这个高度掉下去,手机能摔得尸骨无存,人,一定也是活不成的了吧。腿肚子上的小筋儿稍一酥麻,他便赶紧撤回视线,后退了几步。
“无事献殷勤!”滕青话里还带气,但没忍心说不去。
她在心里暗暗扇了自己的骨气一耳光,也不是很用力。
“也不算是无事,今天……好像还是个什么节,什么节来着?”他修长的手指指向墙上贴着的一张月历,捋着数字不知今夕何夕似的找下去。
滕青白了他一眼,“清明节。”
“……”景澄有点儿尴尬地收回手,一颗颗扣紧风衣上的钮扣,“那要不然就改天。”
“今天就今天好了,难不成还真怕撞见鬼?”
她挑衅地看了景澄一眼,心说,只有你心里才住着只鬼。另外可别跟他这种技术宅说什么改天,指不定改到猴年马月去了呢。
“那你几点下班?”
“现在。”
“你不是说还有客人么?”
“现在没有了。”她直接在羊绒连衣裙外头罩了件姜黄色的小立领蝙蝠袖毛呢外套,又从门口的鞋架上取出一双方根筒靴换上。
俩人一前一后地走出咨询室,和往常咨询师礼貌地迎送客人没有任何区别,却迎面接收到同事们暧昧的眼神。“滕老师,今天走这么早?”“滕青,今晚有约会?”“小滕,这是男朋友吗,很帅哦……”
一路问得滕青有点儿脸红,走到电梯间统共也没有几步路,她也不便一一解释,都是但笑不语地含混过去。误会带来虚妄的满足感鼓胀在胸口,竟也合成出一股真实的肾上腺素来,令她心情雀跃。
滕青微微侧头瞄了眼站在身旁等电梯的景澄,对方倒是一如既往地自然淡定,跟啥也没听见似的。
一个人若是真的很喜欢另一个人,想藏住不被人看出端倪来是很难的,更何况“倾心斋”这种地方尽是一些挖空心思往别人心眼儿里钻的专业人士,察言观色技术一流,滕青对景澄那点儿心思怎么可能藏得住。
早在景澄人嫌狗不待见的年纪,滕青便认识他,既然人和狗都对他有意见,小孔雀似的滕青自然也很难看他顺眼。
年龄上她比景澄还要大几个月,情商和心智发育一路领先的女孩子在青春期到来之前看待同龄的男孩子,或者像只是撒尿姿势不同的好哥们,或者就完全是另外一个物种。很不幸,景澄在滕青眼里是后者。
当景澄开始成长到释放荷尔蒙吸引异性的年纪,滕青却已经被父母带到了国外,俩人险险地错过了可能相互吸引的最佳时期。
三年前滕青回国,没过多久,便有人透过七大姑八大姨的曲折关系,将景澄这块烫手山芋塞给了她。两年来,她就一直颤颤巍巍地捧着,越来越舍不得撒手。
***
俩人搭电梯一路来到大厦的停车场,滕青熟练地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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