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昨天到了船上,上面只有一个人守着,他说船长又去见那个傅先生了,他的手机留在了船上,我听到有信息,怕有什么急事,就帮他看到了。”
“所以你今天就来接我们了?水手哥你太聪明了,竟然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到诶,不对,”泥鳅突然想到什么,“滨城到这里每天只有一趟飞机,时间也是固定的。”
郑淙一手操控方向盘,腾出一只手,又把他的头发揉乱了:“你才知道,傻不傻?”
季鱼看着他们两个开心打闹的样子,暗暗松了口气,他们来了,海坤就不是一个人了。
她想对郑淙说点什么,可除了“谢谢”,其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好问,他从南舟岛离开以后,过得怎么样。
但不用问,从他脸庞消瘦的模样也能感觉到,肯定过得不是很好。
一路上,她只听着他们兄弟俩聊着分别后的生活,偶尔插一两句话,大部分时候都在看风景。
斯宾塞岛靠近亚洲,属于太平洋边缘地带。
岛上空气清新,气候舒适宜人,全年阳光充沛,是一个旅游天堂,因地形富有变化,以及海水具超高透明度,被誉为世界第一潜水圣地。
季鱼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她拿的第一个自由潜水世界冠军,比赛地点就在这个岛上。
车子到了分叉路口,郑淙问她去哪,要不要先跟他们一起回“鲲鹏”号。
季鱼犹豫半晌,最终还是拒绝了,决定去和队里的人一同住酒店。
她们俱乐部已经有人提前来适应环境,为了节省费用,俱乐部一般只负担一个星期左右来比赛的食宿费用,有的人有经济实力,就会自费提前来。
“先送泥鳅回船上,我再开车送你去酒店。”郑淙转向海边的方向,“船长这个时候可能已经回来了。”
“”季鱼瞬间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无法拒绝。
遗憾的是,他们到了“鲲鹏”号停靠的港口,上船以后,并没有遇上海坤。
留守在船上的人说,他回来了一趟,接到一个电话,又出去了,好像有什么急事。
泥鳅下车以后,季鱼让郑淙送她回酒店。
回去的路上,郑淙似是怕她多想,向她解释:
“最近船长确实比较忙,枇杷出了事,他很自责,一直在找人。还要应付那个傅先生。再有黑鲨。不然,我也不好意思再回来。”
“是不是那个傅先生不愿意投资?他不投资,‘鲲鹏’号就只能一直这样停着?”
“天下商人一般黑,这个傅先,肯定也不是个容易伺候的主。我听郑小姐说,这个人生意做得很大,投资c地产c物流c医药,据说他集团新开发了一款保健品,什么深海鲸油,让船长以海洋守护者的身份给他做代言。这种事,不用想也知道,船长肯定不会答应。他这个人,骨子里是个理想主义者,这种赤一裸一裸的交易,他不屑于做。”
季鱼沉默了。
她以前同样也不愿意接触这种事。
现在发现,现实多么残酷,公益和环保,听起来都是伟大的事情,落到现实,都需要砸钱。
——
郑淙送季鱼回酒店的时候,海坤刚到达岛上一座监狱,探视一名犯人。
探视间内,隔音玻璃两边,坐着两个男人,一个穿着囚服,一个就是海坤。
海坤看着对面一直低头不语的男人,头发很长,几乎把整张脸都遮住了,看起来消沉颓废,和他上次在南舟岛第一次见到的那个人,判若两人。
他拿起电话,敲了敲玻璃,晃了晃手,提醒对面的人接电话。
等他拿起电话,海坤直奔主题:
“铁叉,现在你总该相信,黑鲨是不会留你这个活口了吧?如果不是我和海牙国际法庭的人交涉,提前把你转移到这里来,你早就被他杀人灭口。”
铁叉用带着镣铐的手拨开遮住眼睛的头发,冷笑道:
“你也知道,我现在已经是丧家之犬,从我身上你捞不到什么好处。我就不明白了,我一个正经渔民,合法捕鱼,你一他一妈的吃饱了撑着,盯着我干嘛?非洲天天在打战,你怎么不去管,不去守护?”
“非洲打战,总会有人去管。你是丧家之犬,但不是死人。黑鲨的来历,你一定知道什么,只要你提供线索,配合我们抓到黑鲨,国际法庭一定会适当减轻你的罪责。否则,根据南舟岛海警掌握的证据,你这么多年非法捕鲸,数量巨大,就算不能定你死罪,也足以让你在监狱里过下半辈子。”
海坤不等他反驳,继续摆出理由:
“不对,就算在监狱里,你也得不到安生。黑鲨很快就会再找到你,你如果不配我们,我们不能再保证,你什么时候被他的人干掉。你不用等你那个什么总司令来救你,有黑鲨隔在你们中间,你觉得你有机会见到他吗?”
“”铁叉一拳打在玻璃墙上,用日语大骂脏话。
“所以,准确来说,你现在是在救你自己,不是在帮我们。只有黑鲨落网,你才有真正重见天日的那一天。如果你真的有心做一个合法渔民,海洋那么大,你下半辈子可以过得很富足。”
铁叉静默许久,叹了口气,终于松口:
“实话告诉你,我也没见黑鲨,这个人神秘莫测,也从来没跟我打过照面。当然,也可能我们见过,他知道我,我不知道他。”
“说点有用的吧。你要是继续打太极,我马上走,以后也不会再来。”海坤起身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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