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吴伟民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小屋子里,房间里除了一张铁架床之外,什么都没有。
这是什么地方?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愣了好一会儿,吴伟民才慢慢回想起来自己在中天机场的那一番遭遇。显然,自己是落入了“孟老板”一伙人的圈套,被人弄到了这里。
问题是,“孟老板”那一伙人究竟是什么?他们把自己弄到这里来,是想勒索钱财呢?还是另有目的?
正在想着,房门被从外面打开,一个英姿飒爽的高个子女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吴伟民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就是机场贵宾室女服务员吗?自己好像被她砍了一掌,才昏过去的。
他目光再往高个女子身上一扫,眼睛不由得紧紧一缩。高个女子身上天蓝色的机场制服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一身橄榄绿的警服。
“警察?”
吴伟民失声叫了出来。一股寒意从他心头涌出,瞬间弥漫到身体的每一个部位,让他在这初夏时节感到手脚冰冷,仿佛是三九天掉进了冰窟里,身体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
见吴伟民醒来,蒋亚芳也感到有一些惊讶,这个吴伟民看着白白胖胖的整日养尊处优,没有想到身体素质还不错,竟然比她预计的早五分钟醒了过来。
“对,我们是警察。”见吴伟民吓得浑身打哆嗦,蒋亚芳不由得心中一阵欣喜,警察审讯犯人的时候最喜欢遇到这样的胆小鬼,根本不用动什么心思,只要拍桌子吓唬两句,就能很顺利的拿到犯人的口供了。吴伟民既然也是这么个主儿,那么今天的审讯工作一定会进行的非常顺利。
“既然你醒过来了,那就跟我出去吧。我们有事情要问你。”蒋亚芳拿出手铐把吴伟民双手一拷,拖着就往外走。
见吴伟民一边跟她走一边用眼睛往四处张望,显然是想看清楚四周的环境。蒋亚芳也不制止,随吴伟民去了。
这里本来某部队废弃的靶场,最近刚刚移交给西郊区公安分局,准备修整之后作为分局射击训练基地来使用。除了靶场这座孤零零的二层小楼外,附近方圆十里一户人家都没有,唯一进出的通道还要经过部队的哨卡,把这里作为吴伟民的临时羁押地是再理想不过的好场所。
审讯室就设隔壁的房间。由于事关重大,方学文亲自上阵主持审讯,梅立峰在一旁协助,蒋亚芳担任审讯记录员,包飞扬也以实习生的名义获得了列席旁听的资格。
“吴伟民,知道为什么把你叫过来吗?”方学文魁梧的身材往审讯桌后面一座,几乎占满了整个空间,使负责记录的蒋亚芳只能就着一个桌角写记录。至于梅立峰,则整个被方学文给挤到审讯桌外面去了。
为什么?当然知道为什么,咱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但是不能说,再害怕都不能说。
“不知道。”吴伟民哆哆嗦嗦的说道。
“那龚大力你认识吗?”
“不……不认识。”
“哦,龚大力你不认识啊?”
“我不认识。”吴伟民强自镇定。
“那这么说来,你也一定没有给我龚大力八万元现金了?”
“没,没有!”
“好,咱们先说第一个问题。既然不认识龚大力,那么四月二十九日晚上,你怎么会和龚大力在桃园大酒店二楼的小包间吃饭?”
“根本没有的事!”
“没有?”
方学文冷笑着看了龚大力一眼,一张一张地往外拿证据。
“这是牡丹大酒店二楼服务员的证词。这是牡丹大酒店停车场看车员的证词。这是牡丹大酒店收银台收银员的证词。他们都证明四月二十九日晚上看到你和龚大力在一起吃饭,还有,这是牡丹大酒店收银台发票存根,抬头上写的可是昌盛投资有限公司……”
把这些都摆出来之后,方学文一拍桌子,喝问吴伟民道,“难道这些都是假的,都是那些人编造出来的?”
方学文的巴掌比熊掌还要大一号,这一巴掌拍下去,桌面上东西乱跳,桌子也吱吱丫丫一阵乱响。也幸亏这是一张部队留下来带着有着傻大粗笨外表但是质量绝对过硬的实木桌子,如果换成质量差一点的桌子,还不被方学文给拍散了架?
吴伟民差点没有被这惊动天地的动静给吓死,他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是认识龚大力,但是和他不熟。”
“不熟?不熟你为什么要送他八万块钱?”
“我没有送。”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方学文继续往外拿证据,“这是龚大力承认你送他八万块钱的供词。这是送钱当日,你们公司在银行提取现金的银行对账单,这是当时装钱的公文包,我们技术人员已经从上面提取了多枚有效指纹,除了龚大力本人的指纹之外,另外几枚指纹主人是谁,我想你比我们更清楚……”
吴伟民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他本来以为警方没有什么证据,所以才会用这种秘密抓捕的手段把他先抓起来,想从他嘴里挖到证据,所以才心存侥幸,想负隅顽抗。可是现在看来不是,警方手里已经掌握了大量的确凿的证据。只是警方既然掌握了这么多证据,为什么直接不上门去抓他,反而要费尽周折兜这么大一个圈子呢?
看来,他们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背后那个人啊!
吴伟民虽然胆子有些小,但是并不代表他不聪明,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他就想清楚了前因后果。
“不错,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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