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任阿姨讲,徐金胜虽然身为黑带八段高手,跟自己讲话却相当客气,一句一个“是我管教无方”,最后弄得任阿姨也沒了脾气,就接受了对方的道歉。
原來,这段时间徐金胜也发现了儿子的异常,本以为儿子不再领着人到街头惹事,是往好的方向发展,可是居然在家里发现了匿藏的几百条女性内衣,略一盘问,儿子很怕父亲,只好承认自己就是坊间盛传的内衣大盗。
但是承认归承认,还是禁不住内衣的诱惑,每当父亲看不住的时候,就跑到外面去继续大盗事业,徐金胜训斥了他许多次,都不能让儿子回心转意。
沒想到,和我大战一番以后,他回家主动对父亲说,他终于看到了偷窃内衣是怎样一种可耻的行径,尤其是看到头顶8、9条内裤,浑身挂满胸罩的某人,让他意识到自己从前是多么变态,所以,一定要在自己也变成某人一样之前,悬崖勒马,再也不偷内衣了。
卧槽你说的不就是我吗,明明是个内衣大盗,居然嫌弃我的模样变态吗,想要悬崖勒马的话,在自己嗅内裤的时候照一下镜子,不就省了很多工夫吗。
至于任阿姨受的损失,徐金胜先让儿子低头道歉,再提出要十倍赔偿,任阿姨摇手说不必,告诉徐金胜,只要你以后挣多了钱,捐一点给妇女儿童基金会就好了。
总而言之,任阿姨出了胸中一口恶气,徐金胜也欣喜于儿子主动悔改,更感谢任阿姨给自己留了面子,虽然打昏了不自量力的吴教头,毕竟沒有伤到年轻学员,也沒有公开宣扬儿子偷内衣的事。
对于让儿子洗心革面的我,徐金胜也表示出了极大的善意。
“听说,任二小姐曾经,曾经叫你‘女婿’,哈哈哈哈,小子你艳福不浅啊,过來,跟我儿子握个手,你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武术圈本來就不大,你们两个以后可要多亲多近呀。”
说完,就招呼低头不语的儿子过來。
“天明,别老不说话,过來道个歉,握个手。”
被徐金胜称作“天明”,估计全名是叫“徐天明”的徐少馆主,不情不愿地走近了一步,但是不愿意跟我握手。
“他……他太邪乎,我不愿意碰他……”
“你说什么,。”徐金胜用粗糙的大手在儿子肩头一捏,疼得徐天明呲牙咧嘴的。
“爸,我说真的,叶麟他比我变态多了,我能感觉出來,要不是上次在江桥下面让他碰到,我也不会去……去偷那个……”
“这次好不容易下决心要戒除了,如果再去碰他,说不定会引发出其他不良嗜好呢。”
徐金胜不听他的说辞,最后还是逼着他跟我握了手。
我和徐天明的手上都是对方留下來的小伤口,虽然被长辈逼着和解,两人也只是脸上假笑,心中别扭。
“得罪了。”徐天明说,“同龄人里面,你是我见过的最强的对手。”
“彼此彼此。”我和他一样说着场面话,“和你打过以后,我在家躺三天都未必休息得过來。”
徐金胜为人豪爽,趁着我们握手之际,亲热地拍打我们两个的后背,说:
“难得你们惺惺相惜,干脆认个把兄弟怎么样。”
“不……不用了。”
我和徐天明同时脱口而出。
你嫌我是变态,我还嫌你是变态呢,堂堂叶某人要是和你结拜,从此称兄道弟,那么我们算什么,内裤组合吗,以后共同对敌遇上危险的时候,一人头上顶一个内裤,变身成内裤超人大杀特杀吗,不要留下这么丢脸的江湖传说好不好啊。
徐金胜见儿子和我强凑不來,也沒勉强,反倒送给我一叠跆拳道初级课程体验券,还有“商务人士发泄区”的优惠券若干,让我回去以后可以分给自己的朋友。
和徐金胜父子说完话,我扭头去找老爸和任阿姨,却发现这两个人不见了。
黄教头看出我脸上的疑惑,告诉我:“他们俩去洗手间了,估计一会就出來。”
诶,你们一男一女干嘛同时去洗手间啊,而且任阿姨你不是看见我老爸就烦吗,这可是人家跆拳道馆的地盘,你们千万别在洗手间里干什么可疑的事情啊。
徐金胜问我需不需要黄教头开车送我们回家,我见黄教头一脸苦逼样,就沒好意思答应,对他们说我上个洗手间,就和老爸一起回去。
然后忧心忡忡地,跑进了早已静悄悄、黑洞洞的洗手间。
洗手间很宽阔,比机场、火车站的都要大,门口有两排、总共六个洗漱池,似乎是男女共用的,我站在那里,聚精会神地听深处的动静。
还好,沒有“咿~咿~啊~啊”这样的动静,我刚才是想多了。
倒是有一男一女谈话的声音,不用问就是老爸和任阿姨了。
“借我点钱,我沒带钱包,沒法打车回家了。”
任阿姨气冲冲地对老爸说道。
诶,难道是当着外面的人不好意思说这事,所以跑到洗手间里來说了,你们俩到底是在男厕所的门口,还是在女厕所的门口啊,我都不敢再往里走了。
“好说,好说。”我能想象出老爸低头哈腰的样子,“咱们也是老邻居了,不用说借,这钱不用还了。”
“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
“我……我沒说什么啊……”
“你今天带了多少钱。”
“大概,五、六百吧……”
“大男人就带这么点钱。”
“你嫌少,我还可以用银行卡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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