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乎意料的是,谢长安抓着准备弄死程锦的宋谷,躲都没躲,就站在那里任由程锦扎了下去。
在茶刀刺到谢长安的那一瞬间,程锦发现自己无论怎么用力,也无法将茶刀穿过谢长安那件中山装刺在他胸口上!
谢长安一如既往没有丝毫情绪地看着程锦,然后伸出手捏了一下他的手腕,紧接着,那把茶刀便掉落在地上,与青石地面碰撞出了清脆的声响。
“我说小老弟儿”秦云昭大致也猜出了点儿程锦为什么这样了,窝在宗昀鉴身后开始了嘴炮“你对他动手就相当于在自杀啊,你知道他都多老大岁数了吗?年纪轻轻干嘛这么想不开啊,不行你来我们这儿来,等我们结盟期过了,我帮你把他绑了怎么样?”
程锦环顾了一周整间屋子里各人的反应,终于是建起了幡杖和茶刀,然后寻了个角落自顾自地坐下了。
“诶,小老弟儿”一脸八卦的秦云昭扯着宗昀鉴的手臂凑过来给她保驾护航,然后轻轻地捅了捅往那儿一坐就不动如山的程锦“你们是咋回事儿啊?听你口音你是不是南方人啊?你刚才不是死透了吗?”
沉浸在悲伤之中的程锦没有搭理她。
宗昀鉴见秦云昭一副大失所望的样子不由得觉得她有点儿蠢过头了,然后提着秦云昭的衣领将她拎到了萧溯集身旁,跟乾交换了个眼色。
乾有些犹豫地看着宗昀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然后走到程锦身旁轻声问道:“可是川南衡蚩遗脉?”
程锦听了乾的问话顿时身子一颤,然后僵硬的回头问道:“你是什么人?”
“河南阮家。”乾悄悄将自己的金刀塞到了程锦手中,然后便退回到了萧溯集身边。
谢长安见他们说悄悄话也不管,反而是将薛太平扶了起来后,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那药丸秦云昭只觉得眼熟的很,不过又不确定,于是将上衣口袋里剩下的那些颗丹药掏了出来看了一眼。
谁料乾看见了她手中的药丸后,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然后又马上抖得不成样子,整个人埋在宗昀鉴怀里像只鹌鹑一样。
宗昀鉴轻轻地拍着乾的背低声安慰了几句,然后正要将秦云昭手里的丹药丢出去时,一旁的程锦突然冲了过来抓着秦云昭拿着丹药的手腕,厉声质问道:“你是从哪得来的!”
☆、在线收队友
秦云昭看着程锦那双通红的眸子吓得一哆嗦,赶忙就要把手往回抽,奈何程锦看上去已经是个丝血的脆皮,但是力气还是很大的,就连四肢发达,头脑……就那样的秦云昭都挣不脱。
早知道这丹药能让人起这么大兴趣,秦云昭就不该在给宗昀鉴的时候还偷偷留了几颗!谁说的东西多了不烧兜儿?这不烧了吗!
宗昀鉴见程锦死死的抓着秦云昭手腕,眼睛眯了一下后伸手使全力一把捏住了程锦的手腕,疼的他不得不松开手后,另一只手抄着秦云昭的腰往身后一带,稳稳地护在了身后。
“倒霉孩子,你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儿啊。”宗昀鉴听着程锦手腕上的那骨裂声泛出了一丝笑意,松开手微微抬头直视着程锦,嘴上半点儿也不饶人。
程锦的左手手骨被宗昀鉴捏碎了,这会儿无力地垂了下来。他右手抓着左手的手臂,白净的脸上蒙了一层细汗,嘴角也痛苦地向下抿着,但那双眼却依旧死死地盯着宗昀鉴身后的秦云昭。
秦云昭在宗昀鉴身后揉着被捏的通红的手腕,将那些丹药又重新装回口袋里,然后扒着宗昀鉴的肩膀从后面探出个头来,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小老弟儿,我劝你冷静,你好好问我我可能会告诉你的,但你这样儿我只想揍你。”
不知道为什么,秦云昭觉得自己非常适合当一个狗腿子,在她看来当大侠什么的都不适合她,当能为自己出头的大侠的狗腿子才是王道。
“你们来这里到底为什么?”程锦咬着牙忍着手腕的痛,脸上的肉都在颤抖。
“不好说不好说”秦云昭强行拄着宗昀鉴的肩膀,咂巴了几下嘴“你得先告诉我们你来干嘛啊。”
程锦听了这话低下了头,右耳上挂着的三串银质镶白玉图腾耳坠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灵巫族……已经被控制了,我是,唯一的幸存者。”程锦一字一句地说道,他垂着头站在卧室中间,低沉的嗓音带着哭腔,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乾看着陷入浓重的悲伤里的程锦,只觉得心脏好像被一只大手攥住了一样,压抑的很,喘不上气来。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对哥哥以外的人产生这么浓重的情绪,就像他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温池里的人会那么悲伤一样。
而刚刚还在插科打诨的秦云昭这会儿十分茫然,她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一副什么样的表情,萧溯集所说的,那些灾难会发生,那么多人心甘情愿地去赴死就是为了阻止这场灾难,他们来到这里也是为了这个。她总以为那样的事情太过遥远了,可现在,刚从死亡中逃离出来的人就站在她面前……
吴漪凑到秦云昭旁边,挽着她的手臂,难得的不再是面瘫模样,而是抿着嘴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可以肯定绝对不是什么开心事儿。
宗昀鉴倒是没什么反应,毕竟他见过几十万人的死,见过各式各样的死法,各种……令人一听就遍体生寒,绝对不想再听第二遍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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