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路追杀了这几日,他早便骇破了胆子,见了皇帝自然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全说了。
皇帝睁开眼,平静的目光扫过王彪,直让他心头发凉,平日里武林好汉们一口一个狗官狗皇帝,可真到了这时候,还能坚持气节的到底是凤毛麟角,王彪只恨不得缩到地上去。
“来人,把他带下去,严加看管。”皇上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王彪被人拖了下去,江星礼顿了顿,抬手道:“启禀陛下,此次能成功带回此人,还有一人功不可没,便是陆王府千金凤锦蓉,她一路帮助微臣,此次若非她,想来王彪早已被灭口。”
至于有关陈太傅灭门案是陆潺潺给他的分析提示,他想了想,还是没有上报,陈太傅此案他总觉得古怪,其中水深得很,贸然把她牵扯进来恐怕不妙。
说出凤锦蓉也是因为江星礼觉得,一来她的确有功,二来此事即便与陆王有关,也应当不关陆王府他人的事,希望借此让陛下明白。
“朕明白,只是没想到啊,陆王一脉从祖上便跟随平帝,直到如今,立下多少汗马功劳,谁曾想,到底是狼子野心。”皇上叹了口气。
“陛下……”江星礼幼时失父,可父亲教导的忠君爱国早已深植入心,皇帝对他委以重任,又一向温和关心,在如今尚且单纯的少年心中,皇帝的份量不言而喻,见他这样伤心的模样,不由不忍。
“陛下莫要为这样的贼子伤怀,若陛下要治罪,微臣即刻便将他捉来,听候陛下发落!”
听他这一说,皇帝倒是笑了,摆摆手,“平洲说的对,朕有平洲这样的忠君猛将,陆王那老匹夫,有何在意?”
“那臣这便去……”江星礼试探着道。
“诶,不急。方才那人所言,不能证明此事一定与陆王有关,若是到时问罪与他,被他推到属下身上,朕也只不过让他失了一臂罢了,还打草惊蛇,不妥。”皇帝摇头。
皇帝说的有道理,江星礼自然没有反驳的资格。
“现如今便是暗中收集陆王的罪证,不拘什么,到时数罪并罚,也好叫他无翻身之地。”皇帝眯着眼冷声道。
江星礼垂着头,他知道陆王权势半边天,陛下在朝中艰难,一直忌惮陆王手中的兵权,偏生那老匹夫精明得很,总有办法不交兵符。到现在,皇上就剩下皇宫的护龙卫以及他手中的兵权了,可以说,双方都心知肚明,只不过还未曾撕破脸罢了。
沉顿了半晌,江星礼拱手正要向皇帝禀明,父亲的死可能并非战场意外。
“陛----”
“此次的事平洲就别管了,今早边疆战报,蛮夷再次骚扰边境,想是边疆一代苦寒,快入冬了,他们怕是又要故技重施抢劫百姓了。朕封你为征边将军,带领军队,即刻前往边境,趁此良机,务必要将蛮夷全数击杀!”皇帝一挥手,说起了更重要的事。
收回了将出口的话,江星礼单膝跪地,“臣,遵旨!”
第23章 魔教往事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入冬了,江星礼当时被皇帝委派了任务,转头都没来得及回家说一句,即刻就去了军营领兵出军,县主府和将军府都只是派了小兵来讲了一声。
细细一想,她最后一次见他,竟是当初在码头瞥的那么一眼。
“姑娘,下雪了!”李嬷嬷身上裹了厚厚的棉裘,喜气洋洋的进屋来。
陆潺潺窝在软榻上,神色认真,一针一线的绣着什么。
李嬷嬷站远了拍了拍身上,先去火炉边烤烤,怕把寒气带给了她,“姑娘,少将军那边来家书了!”
针尖一停,她翘了唇,“倒是稀罕事。”
江星礼那性子,让他开口说温情软话比登天还难,更不消说这种家书了,“我猜,那家书里头最多六个字。”
李嬷嬷走过来奉上书信,“怎么会,我瞧着少将军对姑娘上心呢,这多日不见,怎么着也该说些好话才是。”
陆潺潺开信一瞧,跟着噗嗤一笑,“果叫我说中了。”
那信纸明明白白六个大字,一切安好,勿念。
李嬷嬷无奈摇头,“少将军这样性子,也就是遇见姑娘,不然哪个娇贵女儿愿意嫁,本就常年征战,还连句软和话都不会说。”
陆潺潺随意一翻信纸,却又是一乐,信纸背面八个字下笔珍重:好好休息,保重身体。
这人,真是别扭到家了,就那么几个字的关心,还要偷偷摸摸写在后面。
她又觉得高兴,将信纸贴在心口,并不给旁人知道,“嬷嬷,这儿不用伺候了,天儿冷,你也回屋歇一会,对了,跟方叔说一声,晚间平生和师兄若是从药铺回来了,便说我已经睡了,不必见了。”
“好,那姑娘也歇歇,若有事叫我一声。”李嬷嬷颔首退了出去。
陆潺潺起身,又看了一遍信纸,将之妥帖放回,跟着打开梳妆匣,特地腾出个匣子放了信件,这才觉得安稳了。
复又拿起软榻上的衣物,冬日来她身子惫懒,极少出门,想着边疆苦寒,闲来无事便给他做些御寒衣物鞋帽,顺便也练练针线,如今就剩这件衣裳还差一只袖子。
这几个月来,魔教一直不死心,前些时日显露了好几回行迹,头天出门上香就遇上一回,不过好在有萧静安陈无安,以及当时恰巧在附近的鬼王差几人护着,算是有惊无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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