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谢堂狡猾的笑:“正是贺满袖的。将自己的东西卖给自己,这不是天底下最便宜的买卖吗?等陈珂来了,就好好敲他一笔。”
贺满袖哼哼的笑个不停。
一想到那个场景,他们就觉得格外高兴,仿佛已经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在跟前发光。
朱信之满头冷汗。
这法子,也只有这小财迷才想得出来!
只是……
嘴角勾起,他忍不住想笑:“也好,陈家这些年背地里的所作所为委实让人心寒,拿了他们的银子,也是给旁人出出气。”
“你说要多少?”贺满袖看向裴谢堂。
裴谢堂一拍巴掌:“不多,就五千两吧。陈家来了人跟你谈,你就说这铺子利润好,没这个数不卖。贺世通又到陈家跟前,表明就喜欢这个铺子。一来二去,不愁他们不愿给。区区五千两,陈家拿得出,都不放眼睛里的。”
贺满袖已笑得伏在了桌上。
这事儿就这样定了。
从临水河畔出来,两人笑也笑够了,吃也吃饱了,裴谢堂撒娇的抱着朱信之的手,一路上不停的说着话。只朱信之似乎心事重重,说上三五句才回她几句。
“你怎么了?”快到府门前,裴谢堂停下来问。
朱信之摇头:“没事。”
说没事就是有事!
裴谢堂看着他的眼睛,却见朱信之别开了脸,她的心咯噔一下,笑容慢慢凝固下来:“到底是怎么了?”
朱信之这回没回避,只看着她问:“成阴,你为何会认识贺满袖?”
“高行止认识。”裴谢堂愣了愣,笑了:“他介绍了,我就认识了。我们成婚的时候,贺满袖他们不是也来了吗?你以为真是我的面子请来的啊,都是高行止怕我娘家人坐不满,没人给我捧场,特意带来给我压场子的。”
“只是这样?”朱信之蹙眉。
裴谢堂立即不安的扭了扭手指,小心的瞅着他:“不全是。他们来,主要是为了给你添堵。”
大实话!
挑不出一句错来。
朱信之看了看一会儿,才笑着说:“看来是我想太多。”
“你想了什么?”怀疑她了吗?
朱信之摇头:“没什么,我原本还以为,你同泰安郡主也是认识的。”
裴谢堂的心猛地一抽。
朱信之的手搭在她的头顶:“是我想太多了,泰安郡主风头最盛的这些年,你一直都被那个樊氏困在满江庭里,久病缠绵都起不来身,怎么可能跟他们认识?要不是泰安郡主忽然死了……”说到这里,朱信之忽然顿了顿,神色猛地一沉,有片刻失神,看了一眼裴谢堂,随后才说:“我去负责出殡,咱们也不可能认识。”
“我们是托了她的福。”裴谢堂没发现他的异样,拉着他进了府们。
一进门,裴谢堂终于松开他,她给府里仅有的几个女人们买了礼物,等不及要给,一溜小跑的走开。
朱信之推开书房的门,静静的坐了很久。
要不是泰安郡主死了,他们不会遇见。
或许,阴谋就是那时候开始的呢?故意接近他,也是为了那个人吧?
握着杯子的手紧了又紧,所以,那些甜言蜜语,最终还是骗人的吗?他闭了闭眼睛,明明不想去想,脑袋里却不受控制的浮现出好多话语:
……
王爷,我心悦你,我想做你的王妃。
你放心,任何时候我都不会松开你的手,我陪着你的。
凤秋,你要记住,你是我的。这颗心给了我,决不能再给旁人。否则,我会报复你的。
人家不是说了吗?生,要一起生,死,要一起死,这才是真正的夫妻。
……
如果这些都是骗人的,那那些昼夜抵死的缠绵也是骗人的吗?为了一个泰安郡主,她就能这般舍得出去?不,他不信,什么都可以不信,可她在床榻上柔柔的唤他的名字时,眼中是真的只有他的。他不相信,那也是假的。
“我不信。”
朱信之低低的说。
不到最后一刻,他不会信的。
绝不!
回到主院,主院里已经是一屋子的热闹了,丫头们得了她带回来的礼物,一个个笑嘻嘻的在打闹。雾儿和嫣儿联手欺负篮子,笑话她再吃就是个皮球啦,滚一滚就能滚回自己的屋子里,不用走路还省了事,惹得篮子连连恼怒,指着篮子说她是个瘦竹竿,小心被一阵风就吹跑了。雾儿回来哄,嫣儿拿了粽子糖来赔罪,几人又笑成一团。
在椅子上,长天的妻子黎氏笑着阻拦他们:“好啦好啦,小心别挠到脸上。”
“才不会呢。”篮子吐了吐舌头:“她们皮厚。”
“哼!”嫣儿雾儿不依:“你皮最厚!”
几人又咯咯笑了起来。
裴谢堂笑嘻嘻的看着他们:“篮子别怕,只管捡着他们的腰肢窝挠,瘦的人个个都怕痒,你下手别留情,我给你撑腰。”
“王妃,不带你这样的!”那两人更不依。
裴谢堂站起来,动了动脖子脑袋:“既然这样,凡事讲究公平,你们两个篮子一个,怎么看都是她吃亏。来来来,我帮你们凑个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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