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寒洲起身走到赵含妗面前半蹲下,握住她的手说,“你还欠俞子延一个道歉。”
赵含妗半张脸都用膝盖挡了起来,闻言,点了点头小声说:“挑个时间,我请他吃饭,跟他道歉……”
“那我呢?”魏寒洲抚上赵含妗的脸颊,让她抬起头来,“赌约你输了,是不是应该履行赌注?”
赵含妗懵了下,贴着魏寒洲手掌的脸蛋迅速泛红发烫。
她支支吾吾说:“今、今天来不及了,民政局下班了……”
“明天。”魏寒洲眉眼含笑,“先去拜访你的父母,获得他们的认可后,我们就去民政局领证。这样一来,就算有孩子了,也不用找借口说他是我们买彩票送的。”
“你别调侃我了。”赵含妗伸手去捂住魏寒洲的嘴,十分委屈,“你看那天发生的事情我都忘记了,肯定是你做得太过分,伤透了我的心,我才必须要用酒才能忘记。”
“过分?”
那还真称不上。
要说过分,肯定是赵含妗更过分。
细节他懒得去回想,就怕越想,他现在越后悔那时候没一时冲动办了她,以至于两个人因为一张照片,一场误会,而分开两年。
两年。
听上去很短。
可每一个日夜,他都在艰难地熬过去。
不去想她,不去打听她的消息,怕一想起来,就忍不住去找她。
明明不是他的错,他却背负着罪魁祸首的责任,还要先低头认错,哪有这么个道理?
曾经的酸甜苦辣都已经过去了。
魏寒洲紧握着赵含妗的手,喉结滚动,他沙哑着开口,“……今晚,我留下来,可以吗?”
赵含妗抿紧嘴唇,在魏寒洲的注视下,她五指微微蜷曲,勾着魏寒洲的手指,小幅度地点了下头。
“……嗯。”
夜,渐深。
布置温馨的房间里亮着一盏暖黄的落地灯。
“我出版第一本小说的那天晚上,我哭了。”赵含妗躺在魏寒洲的怀里,轻声说着,“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想哭的冲动,就想着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住,哭得多大声也没人听见,所以就放肆大哭了。”
魏寒洲抱着赵含妗,手指轻抚她的脸颊,静静听她说。
“现在才想明白,那时候哭,是因为想你了。”赵含妗仰头,只能看到魏寒洲的下巴,近距离下,她还看到了下巴冒出来的胡渣。
“大学的时候,我跟你说过,我想当小说家,想把我脑子里天马行空的故事全部以文字的形式写下来,到时候,我当小说家,你就当我的编辑。可是后来,我成为了小说家,你却不见了……我出版第一本小说的时候,我不知道该跟谁分享这个消息。本来,我可以跟你分享的……可你那时候,不在我的身边了……”
所以那时候,她哭得那么伤心,恨不得将心底的委屈和想念通通发泄出来,她想朝世界呐喊,她想魏寒洲了,想见魏寒洲了!可这个名字到了嘴边,绕了好几圈,终是没能喊出口。
魏寒洲亲了亲赵含妗的发丝,低声说:“我的错。”
如果他没有那么在乎面子,没有那么心高气傲,妥协地退让一步,去找赵含妗要个分手的理由,也许就能把误会解除了。
赵含妗摇摇头,抱紧魏寒洲的腰,“不是你的错,我的错……因为一张照片就吃醋发疯跟你闹分手,我太蠢了,那时候有个人能骂醒我就好了……差点就把你弄丢了,幸好……你还在。”
暖黄的灯光落在床上,屋内一片静谧。
男人紧紧抱着女人,像是抱住了失而复得的珍宝。
女人依赖地睡在男人怀中,像是在狂风暴雨的恶劣天气中,始终坚持着,终于抵达安全港的小船。
深色的夜空。
遮住月亮的乌云散去,一轮圆月悬挂于空,仿佛有着团圆的美好象征。
……
翌日一早,魏寒洲做了两份早餐,和赵含妗吃好后,载着赵含妗先回了趟家,换了身衣服,把刚冒出头的胡渣剃了,理好头发,穿上合适的衣服,将大包小包的礼品放入后备箱,驱车去见未来的岳父岳母。
赵含妗的家离a市不远,就在a市隔壁,开车两个多小时就能到了,要不然当初大学毕业后,赵含妗选择留在a市,宋琳也不会答应。
一大早,宋琳就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鱼、鸡,带回家炖,赵杜建则是去超市买了零食、瓜子,还有烟、酒。
锅上炖着鸡时,宋琳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赵杜建给女儿的房间通通风,再扫视一圈,看有没有不该放在明面上的东西,赶紧藏起来。
一切准备就绪后,魏寒洲和赵含妗也到了。
宋琳穿着过年时才穿的喜庆的衣裳,手里捧着瓜子,用手肘撞了撞赵杜建,“老赵,我听到车声了。”
赵杜建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啤酒肚,用力深呼吸想让肚子看上去小一点,结果一吐气,还是原样,他就放弃了。
“我也听到了,咱们要不要去门口迎迎他们?”
“迎个屁!”宋琳瞪了他眼,把瓜子放在桌上,侧过身说:“我跟你说,待会儿你态度强硬点,别让人家以为我们好欺负!要是娘家不强势点,女儿嫁到婆家是要受委屈的!听见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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