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娴儿笑了:“那也不小了嘛!你还能拖多久?”
“拖到你肯嫁为止。”楼阙认真地道。
郑娴儿“嗤”地笑了。
这个人呐,连哄女人的话都不会说!空头许诺是可以的,但至少要许一个看上去似乎可以实现的诺言好吗!
郑娴儿正要狠狠地嘲笑他一番,房门却“呀----”地一声开了。
小枝端着药碗走进来,看见床上的帐子开着,立刻皱起了眉头:“大夫不是说了叫你捂严实点----”
话未说完,她忽然呆住,瞪大了眼睛。
楼阙很淡定:“手里是什么?拿过来!”
郑娴儿从楼阙的怀里挣脱出来,回头看见他身上的中衣松松垮垮地披着,忙扑上去替他拢好,带子系得结结实实的。
楼阙察觉到了,愉悦地笑了一声。
小枝醒过神,端着药碗走了过来:“看样子,这药是不用喝了!”
“真病了?”楼阙替郑娴儿接过药碗,看着那黑乎乎散发着苦味的药汁,皱了皱眉。
郑娴儿伸手接碗,小枝已在旁替她说道:“躺了七八天了,我们正在外头偷偷商量要不要预备棺椁呢,真没想到还有起死回生的一天!看来那庸医说得没错,----‘心病还须心药医’,而且是‘药到病除’!”
楼阙用勺子细心地搅着那碗药,有点替郑娴儿发愁。
谁知郑娴儿自己毫不在意,抢过药碗一饮而尽,顺手把空碗扔到了床头小柜上:“废话真多!”
楼阙心疼地替她擦了擦嘴角,又喂她喝了一杯清水,然后才皱眉问道:“到底是什么病?”
“风寒罢了。”郑娴儿漫不经心地道。
小枝收拾了药碗,在旁笑道:“治风寒的药喝了这么多天都没顶用,五爷一回来你就活了,可见这碗里的药是不对症的!我看呐,你就是害相思呢!”
“你给我滚出去!”郑娴儿恼了。
楼阙倒是笑得很高兴:“这丫头可比你诚实多了!”
小枝翻着白眼走了出去,快到门口的时候才回过头来问了一声:“五爷要在这吃早饭吗?”
楼阙说声“不必”,便又拥着郑娴儿躺了下来。
郑娴儿闷闷地推了他一把:“还不走?”
楼阙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不由失笑:“这又是哪里来的气?你不是连丫头的醋也吃吧?我又不曾多看她一眼!”
“你想多了!”郑娴儿往被窝里一钻。
楼阙跟着钻进去,仍旧把她搂紧了:“你先前病得很厉害?真的是因为我回来才好了的?”
郑娴儿摇了摇头。
她不会承认的!
摇头的时候,她的脸就贴在楼阙的胸口上,蹭来蹭去。
楼阙的手臂又收紧了些,双手从后面绕过去摩挲着她的侧腰,哑声低笑:“我听人说,风邪入体的时候,只喝药是不管用的,总得痛痛快快地出一身汗才好。----这会儿,要不要我再帮你发发汗?”
“你怎么帮我?”郑娴儿还在迷糊。
楼阙笑了:“看样子是真的病糊涂了。若是从前,这种事还用明说?”
郑娴儿注意到他手上的动作,终于明白了。
这个人……
大清早的,又发情了?
郑娴儿被心事纠缠了这些日子,情绪还没有调动起来,因此并未立刻响应。
她却不知,因为她的迟钝,楼阙的心里已经生出了浓浓的危机感。
没办法,从前一直抢占主动权的女人,这次忽然对此事兴趣缺缺起来,莫非是他的魅力下降了?再不然就是她心里有了别的念头了!
总之,楼阙的心里十分紧张。
见郑娴儿还在发呆,楼阙急了。
他一边使尽浑身解数在她身上各处敏感的地方撩拨着,一边用唇尖逗弄着她的耳珠,同时故意用温热的气息贴在她的耳边说道:“如果你犯的不是风邪而是别的什么‘邪’,更该好好排解排解才行!既然这两个多月都没找到能让你‘张开腿’的,你这会儿应该攒了一肚子邪火了吧……”
他的话尚未说完,郑娴儿已翻身骑在了他的腰上:“这么说,你今天是不打算起床了!”
“求之不得!”楼阙轻笑。
郑娴儿并不知道楼阙一回来就进了落桐居,可她此时也并不关心这些。
这种时候,自然还是享受当下比较重要!
郑娴儿一改昨夜的萎靡,眼睛里渐渐地现出了媚人的神采。
她居高临下地欣赏着楼阙那张完美得挑不出一丝瑕疵的脸,探出舌尖舔了舔唇角。
不管怎么说,勾搭上这个男人,她从未后悔过。
既然如此,还纠结别的事情做什么呢?她又没吃亏!
郑娴儿眯起眼睛,像个登徒子似的用指尖挑起了楼阙的下巴:“今天,你是我的了!”
“我一直是你的。”楼阙轻笑,身下微动,轻车熟路地撩拨着她。
郑娴儿久病之人,纵有把控全局的野心,今日也是有心无力。
这不,甫一交兵,她已露出疲态,眼见败局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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