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领命!”
殷三雨躬身应道,扶着腰间佩刀,转身带着小六,一同大步而去。
杨洲看着殷三雨的背影,脸色越发苍白。
云西轻蔑的瞥了杨洲一眼。
心中有说不出的愤恨。
一出手就是三条人命!
无权无势的人,在他们眼里就只是卑贱的草芥,卑贱的蝼蚁吗?
卑贱得可以让他们抬脚就轻易碾死,连眉毛都不会动一下?!
慧娘哀婉的目光,在眼前一晃而过。
绝望的慧娘,
美丽的慧娘,
昨夜还在求助似的看着自己,今日竟然就惨遭毒手,无声的陨落了?!
她的家里,还有一位失明的老母亲,傻傻等待女儿归来。
一想到这里,云西的心就剧烈的绞痛起来。
痛得她嗓子腥甜一片,似有一口淤血憋闷在喉中,不得倾吐。
而昨夜才收监的李元,今天就被杨洲变相放跑。
甚至连周到一些的计划都不肯做,就用如此仓促、低劣的方法给放跑了!
何等的嚣张,何等的跋扈!
就在这时,符生良低沉的声音忽然传来。
“杨大人,您是滕县典史,掌管一县的匪盗缉捕、刑罚囚狱!囚狱如今,被人给越了,这匪盗,不会再让人给跑了吧?”
他带着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踱到杨洲面前,目光如剑似芒,仿佛要将杨洲一下刺穿!
云西心中不由得一惊。
一下就是三条人命,符生良的气愤自是理所当然。但如此明激暗讽,就是意指杨洲有私通匪盗的嫌疑。
可是依据昨夜的表现,杨洲不像是跟山贼有通气的样子啊?
忽然她双眼陡地一亮!
是了!
李元是金魂寨的人。他们如此匆忙的放掉李元,绝对有金魂寨的关系逼迫。
背后,甚至可能是兖州第一青楼,菱藕香在运作操控!
金魂寨本就是黑道组织,难道?
她双眼略略一转。难道金魂寨跟山贼之间,有着某种微妙的联系,才使得与金魂寨密切相关的杨家,在听到符生良提前剿匪的新命令下,如此惊惧?一直脸色铁青的杨洲,听到符生良的讥讽,忽然仰头发出了一声冷笑。
随后他沉了视线,恶狠狠的盯住符生良,面色阴冷的笑道:“知县大人如果信不过下官,大可亲自指挥捕班和兵房缉拿山贼,下官倒是乐得一个逍遥自在!”
符生良瞪着杨洲,目光越发的冷峻,唇角却扬起一抹浅笑,微微仰着头,俯视般的回敬道:“本官若是兼着典史的官职,大包大揽自然不在话下,只是如今,这典史的官服还是穿在杨大人的身上呢!”
杨洲被噎得一怔,顿了一会,才咬着牙,阴恻恻的笑道:“怎么?大人是想扒了下官这身官服吗?”
“哎呀呀,杨大人,你怎能这般揣度大人的话?大人不过是是在出兵前,关心一下布置安排嘛!”一直旁观在侧的胡珂终于看不下去了,赶紧上前拉劝着,想要缓和些气氛。
但他的表情,落在云西眼中,却只觉得很做作。
胡珂面上虽是一副和事佬的神态,心中对于知县与杨氏的角力,应是十分幸灾乐祸的。
杨洲拿眼夹了了胡珂一下,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怎么?胡大人也想趁此机会,踩上一脚?只怕您老腿脚不便,最后反倒是闪了自己的腰。”
“你···你这是什么话?!”胡珂气得那一缕山羊胡子都颤了两颤,“我们怎么也是你的上级,你竟敢如此出言不逊!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了?!”
云西听得越发的心惊,余光扫了一眼云南,他亦是低头颔首,表情冷峻。
滕县最大的三名官吏当着一众属下公然开撕,可见情势已是到了万分紧张的时刻。就在此时,殷三雨高亢有力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
“捕班班头殷三雨,回禀大人!围剿山贼所有人马均已到齐,请大人示下!”
云西循声望去,只见殷三雨手扶佩刀,单膝跪地,正在请命。
符生良缓缓转身,走向大门,经过杨洲时,森寒的眸光微侧,沉声说道:“即便明日官服被扒,今天穿着一日,就要行一天的职责!”
说完,他大步走到门前,俯视着殷三雨,清冷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此次行动,着捕班、兵房、刑房,三部联和,由殷三雨统一调度,即刻出发!”
云西云南闻声皆是躬身揖手,与门外的殷三雨同时答道:“属下领命!”
“典史大人!有劳了!”符生良虽是对杨洲说着,却连头都没回,目不斜视的侧面一揖手,声音异常的冰冷。
杨洲冷笑一声,用力一拂袖子,单手背在腰后,大步走出了屋子。
云西云南赶紧快步跟上,经过符生良时,她看到,在他那双美丽的桃花眼中,有一股汹涌的杀气正在!
随着杨洲、殷三雨来到点校场,云西看到,二三百号兵丁捕快都已经整齐排列,站成了一个偌大的方队,只等候指挥官一到,立即就要出发。
捕班的制服,她已认识,只有七八十号人的样子。
剩下的都是她常在电视剧里看到那种明朝士兵的服装。
兵房典吏奚岱伦身披铠甲,尖尖的头盔上,一缕红缨异常鲜艳,在烈烈的冷风中肆意飘扬。
而那上百众兵士则清一色的穿着锁字甲,在腰部以下,还配有铁网裙和网裤,足穿铁网靴。各个挺胸抬头,气势昂扬。
她没有想到,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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