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完韩千户与云南交锋的整个过程,云西不觉眯细了眼睛,撇撇嘴,又装作很不以为然的样子,耸耸肩,“算了,你不说我也能猜出个大概。既然你那个高官叔父能将咱们指到滕县这个地界来,想必对于锦衣后续的追杀,就会有防备。而且显然大官叔父也跟咱们的符知县打了招呼,里里外外必然有安排了。”
云南唇角微扬,将一匹马的缰绳放到云西手中,轻笑着说道:“看来你也提前备了一手,即便我没有准备,你也能对付最坏的情况了。”
云西骄傲的扬起了头,“那当然,事事都留后手,事事都做好最坏的打算,这是不用你教,我也有的本事!”说完她单手搭住马背鞍辔,抬脚登上脚蹬,一个翻身便上了马,俯视着云南笑意昂然,“而且我用的方法,会比你还高明,”她眨了眨眼睛,十分得意,“拉大旗作虎皮,一样会让那个韩千户无从下口。”
云南十分怀疑的挑挑眉,无奈的撇撇嘴,也拽住鞍辔上了马,“走吧,一会就要点卯了。”说完,他打马扬鞭,蹄声蠹蠹的向着县衙方向奔去了。
望着云南先行的背影,没好气的冷哼一声,“一点不懂得鼓励教育,半句夸奖都没有,哼!小气鬼!”可是埋怨完,她却又紧紧的追了上去。
进入衙门之后,二人先去马房还了马。与往日不同的是,正捧着一侧文书轻点马匹的马房典吏,远远望见他们,立时收起了文册,眯着笑眼儿,极其热情的就迎了上来。
他不仅亲自接了缰绳,还异常礼貌的请他们到值班房喝口热水。
云西望了一眼灯火明亮的值班房,只见马房一众人等都好奇的堵在窗前门口,争相的望看着她,摆摆手,尴尬的笑了笑,谢绝了马房典吏的好意。转身便与云南走向负责点卯的广场。
走在回折幽深的甬路上,云西发觉,情况果真如殷三雨说的那边,起了明显的变化。
经过他们兄妹的每一个人,都向他们投来了好奇而热切的目光。更可怕的是,之前对他们兄妹熟视无睹的同僚们,今天只要和他们打了照面,就必然会开口与他们打招呼。
“早啊,云刑房,云书吏!”
“云刑房,云书吏好。”
“云刑房,云书吏辛苦了啊!”每一个人都知道他们兄妹的称呼。云西云南却只能说出几个人的称谓。
到最后他们二人只能尴尬的笑着称呼“您好您好”,“您早您早”,“您辛苦了,您辛苦了!”这一类敷衍的客套话。
待到他们终于走到广场的时候,一直咧开的嘴角已经僵硬的缓不回来了。
就在云西刚想松一口气的时候,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刑房的来了!”
密集站在面前广场乌泱泱一大片人,瞬时齐刷刷的向他们转过头来。
云西脸上刚松下来的笑容立马又在脸上浮现。
有人向他们小幅度的挥着手,还有人朝她们认同的点点头,更多的是好奇的将他们两个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个遍。仿佛要在他们身上找出能够擒住盗九天尧光白的道理与原因来。
好在毕竟点卯的老吏很有威慑力,拿着笔,一直肃声点着人们的名字。人们不好太过喧哗,只能强压好奇与激动的心情,尽量不出声的看着云西云南。
此时终于适应了万众瞩目感觉的云西已经找到了节奏,她一面引着云南走向自己的位置,一面微笑的向着那些相熟些的人回应挥手,回应点头。
她也注意到,除了已经升迁到兖州府的杨洲不在此处。
一连九天都没有怎么休息的杨拓李儒,也在此点卯。
符生良与胡珂、殷三雨、奚岱伦、胡知权等人更是站得一个比一个直。
待到点卯终于完毕,云西发现,除了符生良与胡珂在与杨拓打完了招呼后,先行离开了。而平日里那些玩快闪,瞬移的高手们此时却还整整齐齐的站在广场里,纹丝未动。
饶是云西自我感觉再良好,此时都看出了一些端倪来。
果然,只听人群里突然响起一声高喊,众人齐齐转头望过去,就见奚岱伦蹬踩一把椅子,站在高处,满面红光的兴奋喊着话。
他一手按住腰间佩刀,一只手高高的扬起,高声道:“诸位同仁,诸位大人,咱们的前任典史,杨老大人如今已经高升到州府衙门去大展宏图啦!
而咱们的杨教谕,也要正式调职典史一位。又适逢我们滕县在知县大人的指挥下,在杨典史的调度下,一举抓住了尧光白,丢失的那些财宝嘛都追回来了,还有宝贝珠子也没丢,什么双喜临门,三喜临门都不够说了,结结实实的多喜临门!真是不枉兄弟们辛苦一场。怎么说,杨大人也要坐回东吧?”
他话音一落,周围立时响起一片叫好声。
云西注意到,此时的殷三雨,正环抱双臂,似笑非笑的站在奚岱伦身旁。
云西不觉抿唇一笑,看来这捧场的主意,殷三雨也是有份出了。
众人视线又都齐刷刷扫向了人群之中的杨拓。
云西看到,此时的杨拓正浅笑吟吟的环视着众人。而后他转向李儒,略略点了点头。就见李儒默契一笑,一步走上前,挥着双臂,示意大家安静。
他笑着向大家说道:“能够一举擒获江洋大盗,尧光白,这绝对是大功一件!之前只要为抓贼出过力的,都有奖赏!就是没有直接参与抓贼的,这几日镇守衙门,也是辛苦。这两天大家都好好歇歇乏,后日晚上的聚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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