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仁海看向一旁淡然而立的女子,他的外孙媳妇陆心颜,只见她绝美的面容上波澜不惊,仿佛摆在她眼前的不是她的衣裳,她只是个看客而已!
又是她!若没有之前江淮的事情,江仁海或许对于这样淡定的她,生不出太多怀疑,可江淮之死曾跟她有关,虽然最后镇国公世子萧逸宸证明不是她,现在江敏的死,又跟她扯上关系!
江仁海以身为大理寺卿多年积攒下来的经验判断,即使江敏的死不是陆心颜所为,但绝对跟她脱不了干系!
“陆心颜,你有何解释?”江仁海沉声问道。
“外祖父,现在证据确凿,就该将她抓到大牢里关起来!”宫羽大声道。
“江大人,夫人的死不是我所为,但我承认,她的死肯定与我有关!”陆心颜坦言道:“江大人,如果您想抓到真凶为夫人报仇,可否借一步说话?”
宫羽急忙道:“外祖父,您不要被她的巧言令色给骗了!”
“江大人,就算是犯人,也该有自我申辩的机会!”陆心颜勾勾唇角,“我不会耽误您太长时间。”
江仁海双眼锐利地看着陆心颜,只见她神情淡然,丝毫没有闪躲之意。
“本官给你自辩的机会。”
“谢江大人。”陆心颜微微一福,“江大人,这边请。”
宫羽还想阻拦,封氏低喝一声,“羽儿!不得阻挠江大人办案!”
那声音怒气中带着威严,宫羽咬咬唇,不敢再说了。
一刻多钟后,江仁海从房间里走出来,面色很不好,“陆心颜,本官给你七天的时间,倘若七天内你找不出真凶,本官只能依法处置!”
陆心颜站在门口道:“谢江大人!我一定会在七天内,给您一个满意的交待!”
办完了公事,江仁海转身变成了痛失爱女的老父亲,嘴唇颤抖,“予儿,带外祖父,去看看你娘。”
广平侯府已经处处挂上了白幡,江仁海见到这一幕,想起江淮的死,老泪纵横。
封氏愧疚道:“亲家老爷,是老身治家无方,有愧。”
江仁海沉默不语,封氏只是失去了一个媳妇,而他,是失去了血肉至亲的女儿,这其中的痛,岂是一句“有愧”就能弥补的?
江仁海的心冷得如在地狱里挣扎的恶鬼,倘若让他查出真凶,他一定,不会轻饶!
陆心颜以儿媳妇的身份守了一夜,第二天早上神情疲惫的回到石榴院。
梳云跪在她面前,举起一只手,“小姐,您的衣裳是我洗的,我叠的,我放的!我发誓,这衣裳一直都好好的!若有胡说八道,我梳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相信这件事与你无关,你先下去,我累了想先休息会,一切等我醒了再说。”陆心颜疲惫地挥挥手。
梳云眼眶一红,“小姐您相信我?”石榴院里没人说这事是她干的,可除了掠月,其他人看她的眼神,总是带着几分怪异和审视,这让梳云心里非常不舒服。
“我相信你不会这么蠢到监守自盗。”陆心颜道。
“谢小姐!”梳云郑重地磕了一个头,“小姐您先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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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阳侯府,宫柔看着一身素衣准备出门的宫卿,心里冷笑不已,面上却露出甜笑道:“姐姐这是要去哪?”
以往的侄女如今变成了共侍一夫的妹妹,宫卿心里要说多恶心有多恶心,“娘家出事了,你不知道吗?也是,你一个说得好听是平妻,说得不好听是小妾的人,说出来都丢了娘家广平侯府的脸,没人通知你是正常的!”
“姐姐是要回娘家吊唁母亲啊,那妹妹就不打扰姐姐了,慢走。”宫柔仍是一脸甜笑,心里却等着看宫卿的好戏。
出嫁那天,除了冯姨娘,没人为宫柔添妆,宫柔便知自己被舍弃了,后来三朝回门,蔡元宇被两个放荡的小妾缠住,早忘了此事,宫卿巴不得蔡元宇不去,不但不提醒,还故意阻挠宫柔见蔡元宇,宫柔只好一个人回了广平侯府。
哪知在门口处被门房拦住,说老夫人四姑娘少夫人进宫了,夫人带着世子和二小姐外出了,没有主子在府,请她回去,以后再来。
就算她嫁入了舞阳侯府做平妻,广平侯府三小姐的身份也不会变,哪有回自己娘家,娘家不但没人,门房还不让进的道理!
宫柔气呼呼地找了个地方,打算等着江氏回来,向她讨个说法。
哪知一直等到快天黑,也不见有人回来,跟她一起来的舞阳侯府的丫鬟,便悄悄逮了一个广平侯府的下人,塞了点银两,才得知江氏、宫田予、宫羽三人,根本没有外出。
宫柔那一刻才明白过来,广平侯府不光是要舍弃她,更是要与她断绝关系,从此视为陌路!
一旦连广平侯府三小姐的身份都没了,她宫柔,算得了什么?
宫柔将身上所有银两,冯姨娘的添妆除外,全部给了那个丫鬟,让她对今日之事保守秘密!
她到此时还不知道,这一切是封氏与蔡老夫人的约定,以为自己成功瞒过了所有人!
宫柔等着看宫卿去广平侯府吃闭门羹的笑话,封氏为了自己的女儿宫锦,连她这个亲孙女都可以不要,何况宫卿一个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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