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从入夜等到子时,脚都快蹲麻了,见还没任何动静,便携手走了进来。
走进来才发现染坊很大,染布一片接着一片,没个走完的时候。每走过一片染布,心情便轻松些,当接着往下走时,心情又紧张起来,好像有妖怪随时从染布后跳出来,一口吞了你。
正当叶一尘二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在横渡染布迷阵时,他们发现了另外一拨人,那些人穿着夜行衣,和他们做着同样的事,不知目的如何?
柳深意赶紧拉着叶一尘闪到一片褐色染布后,暗中观察,那群夜行人个个功夫矫健,手持大刀,小心翼翼,好像在找寻着什么。
叶一尘心道:难不成也是来找秦师叔的,他们会不会就是那批人?让秦师叔变成这样,帮他们炼升灵丹?这个可能性很大,今晚若能抓住一两个,事情就会水落石出。
夜行人渐渐走到染坊深处,在快接近染桶附近时,忽然他们静气凝神,隐约间似乎听到有撕扯、咀嚼的声音。
紧接着,夜行人发出一声厉喝,举起刀,就朝那染桶劈过去,然后染布后就听见撕打声传来。
叶一尘二人赶紧从藏身处跃出,走上前一看,只见那鱼人,不……秦师叔和那些夜行人缠斗在一起,二人立刻跳入战局,帮秦师叔击杀夜行人。
染坊一阵混乱,这批夜行人好像并不打算要秦师叔的命,双方交战起来,夜行人反而束手束脚,不一会儿就露出疲态,见时机不对,借着染布的遮掩,很快他们就退走了。
这时,染房内只剩他们三人了,秦师叔全身裹着染坊里的布,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只露出眼睛和一截鱼尾。
“秦流霞!秦师叔!”,叶一尘上前一步叫她。
她忙后退数步,眼神露出惊恐,喉咙里时不时发出嘶吼,挥舞着手臂,做出攻击的举动。
“秦师叔,我们是太乙宫弟子,那日寒潭里,我们还见过,你记得吗?”,任叶一尘怎么呼唤,她似乎不能听懂人言,疯狂地准备逃走。
她拼命地在染布中间跳跃,意图逃窜到河道里,叶一尘肯定不能让她再逃走,紧紧地跟在其后。
眼看着叶一尘就要抓住她身上的染布了,她瞬间回过头,伸出利爪,就朝叶一尘脸上抓来,叶一尘呆了一瞬,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她利爪快要抓破叶一尘的脸时,一只有力的手紧紧的抓住了秦流霞的手腕。
叶一尘以为是柳深意,她忙抬头一看,瞬间呆滞,“青石真人?”,她喃喃地道:“您怎么会在这?”
青石真人正制住秦流霞,忙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转过头,看着秦流霞,痛心疾首道:“流霞!是你吗?我是丹青!宋丹青啊!”,说完,面露期盼地看着她。
谁知,秦流霞丝毫不为其所动,更加疯狂的挣脱起来,青石道人死死地钳制住她,跟她道歉起来:“流霞,当年的事,是我错了,对不起!直到事情过去这么久,我才知道真像。是她以我的性命要挟你,你为了保全我,不得已才那么做。”
秦流霞听后,似乎想起点什么,而后,她不知被那句话触动,又疯狂地挣扎起来。
青石道人豁出去了,他开始忏悔起来:“流霞!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相信你!不该是非不分,更不该听信他人谗言,把你气走了!你恨我,怨我,都不怪你,只求你看着我,跟我回去,我一定治好你的病!……”
听到此处,不知为何?秦流霞忽然安静下来,看着青石道人,若有所思起来。
“叶一尘!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她打晕!”,青石道人一声大喝!
叶一尘瞬间反应过来,她想:今天耳朵要长针眼了,长辈的事,该听的,不该听的,全听到了,阿弥陀佛,青石真人啊!以后别给我穿小鞋呀,是你非要说的,可不是我故意要听呀!
她心里想着,手里也没停,快速地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照着秦流霞的后脑一挥,“砰!”地一声,秦流霞应声而倒。
秦师叔呀!你醒了可怪不得我,是青石真人叫我这么干的,所幸他欠你的,这帐也一并记在他头上吧!叶一尘心里边喊冤,边眼睁睁地看着青石真人抱起秦流霞,对他二人道:“快!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借着月色,他们一行又回到了“青囊”药坊。袁泽缓见到他们颇感意外,尤其知道,那个抱着秦流霞的人是青石真人后,圆圆的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
待大家看到秦流霞的样子后,都露出惊诧的表情,真不敢想象,她之前到底经历过什么?尤其是青石真人,他总是那么温文儒雅,云淡风轻,今日却一改模样,大受刺激,他眉头紧蹙,面上露出悔恨神情。
“流霞!是谁把你害成这样?”,他痛心疾首,叹道:“是我!都是我呀!”
青石真人对着秦流霞无限悔恨,至于当年二人为什么分开,秦流霞为何宁愿在流浪外,也不回去找他,看来主要责任在……,想来他们之间有个天大的误会,但这些,就不是小辈们应该问的了。
叶一尘见青石真人情绪稍缓,便开口道:“师叔,目前为止,我们大概了解凶手是异族人,擅长奇门方术和毒蛊,据我们掌握的证据推测,那些人想借助我东瀛修士之力,先拿下东宁,然后以东宁为据点,逐渐扩大范围,一点一点蚕食我东瀛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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