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夫人今日午后暴毙在自家门口,手里还紧握这角丝帕。”捕头随即亮出,只见帕角上,“佳人笑”三个字赫然跃入眼帘。
此时此刻,叶一尘心知她遇上无头公案了,凶手不知是无意还是栽赃,此次被抓,必当屈打成招。她心下明了,遂放出布丁,通知爷爷,再想其它办法脱身。
“我和爷爷打声招呼就随你们走,不要吓到他老人家,我爷爷就在前方卖饼。”
捕头点点头。
她转身,“刘爷爷,我不在的这几天麻烦您了。”
“去吧,丫头,爷爷等你回来。”刘老头道
叶一尘走到街中,见周围人来人往,是脱身的好机会。遂指向另一方,“看!爷爷!”,捕头随之望去,除了人群还是人群。他下意识惊道:“糟了!”待他回头,只见一个小影子消失在人群里。
“该死!”捕头骂道!原以为只是个丫头片子,没想到,大意了!“传我口令,嫌疑人,叶一尘,女,十一、二岁,头扎双丫髻,月眸琼鼻圆脸,身穿蓝布衫,心性狡诈,于今日午时逃狱,现缉拿归案!”
子时,县尉府,许凉庭一身缟素守在灵堂前,他夫人何素锦昨日午后突然暴毙家中,没有任何征兆,嫌疑人至今潜逃在外,想起往日夫妻情深,如今素锦惨遭不测,他只想早日查出凶手,以慰夫人在天之灵。
此时子时已过,“天安勿躁,小心火烛!”外面传来更夫的木锤声,之后灵堂陷入更可怕的寂静中。
他有点困,神志有点恍惚,一阵风吹来,白色灵幔飘起,遮掩了大半黑漆漆的棺椁,他忙起身想理顺灵幔,“呼!”一阵风吹熄了蜡烛,眼前一黑,他突然感到一丝心慌,“谁?”他喉结上下滚动,莫名有点口干。
他掏出火折子,试图点燃蜡烛,“噗呲!”一道火光划亮灵堂,他突然“扑通!”一下,心脏漏跳半拍,脖子上不知何时抵上一物,尖锐冰冷。
他僵在那里,一瞬间不知魂在何方。待他慢慢回过神,“你是谁,是人?是鬼?”他压抑着声音里的颤抖。
“你说我是谁?”清脆的声音自耳边响起,他松了口气,“你想干什么?”
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出现在他面前,银月般清亮的眸子倔强而又激越。
“你说我想干什么?如果是你被别人诬陷,你会坐以待毙吗?”叶一尘喝道。
“叶一尘!你先放开我,如果你真是诬陷的,那么,拿出证据来。”
“嗬!我就是来找证据的,给我三天时间,我必还你一个真像,但你得配合。除角帕之外,尸体还有何异象?”叶一尘道。
“仵作验过,并无明显特征,只是杏儿来报时,见夫人另一手紧抓胸口,眉头紧皱,似很痛苦,下一刻就……”
“杏儿?……她还说了什么?”
“她说,夫人今早去朋友家小坐,没成想不到一会儿就说不舒服,回到家就……”
“杏儿有没说去哪位朋友家?”
“张典吏家杜三娘!”
“好,这几日一有动静就给我传讯。”叶一尘塞给他一个烟火符,便消失在夜色中。
这烟火符还是她给爷爷报平安用的。
此时,叶一尘在典吏府腾挪躲闪好一阵了,不愧是掌管财务的,她悄悄爬上窗户……
只见一男子携妻妾围坐于餐桌前。
“三娘呢?”饭桌上肚大腰圆的男子问道。
“老爷,自前日何小娘子出事后,她就头疼,这几日是足不出户了。”一头戴金钗女子道。
“她反了天了!快去,把她叫来!”
“是!”丫环快速离去。
不一会儿,一女子缓步而来,叶一尘定睛一看,这不就是那日摊前,要她引荐提词者的女子!
“过来,几天不收拾你,上房揭瓦了是吧!”张典吏顺手拧了她一下她的屁股。
“回老爷,奴家身子确有不妥,并非不想伺候,来,奴家敬老爷一杯。”杜三娘隐而不发,赔笑道,之后室内觥筹交错,莺莺燕燕。
张典吏是县里掌管财务的,看其家宅庭院就知道。他心性好色,一连娶了三个姨娘,这杜三娘是最后娶进门的,难免宠爱些,但这杜三娘好像…?
饭后大家各自散去,只见杜三娘独自一人,从偏门出去,半柱香后,出现在县郊一后土娘娘庙前,她停下脚步,左右看了看,随后进入。
叶一尘连忙躲藏其后。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保佑我杜三娘能得偿所愿。”她手持焚香,恭敬地磕了三个头,打开一副画卷在神像前焚烧,然后闭上双眼,似在等待什么。
不一会儿,奇怪的事出现了,从后土女神像手中,滚出一个纸团。
杜三娘立刻拾起,打开一看,面露喜色,随后匆匆离去。
叶一尘待杜三娘走后踱入庙里,拾起地上烧残的画卷,画卷上是一个男子,只剩下一侧脸颊,如果还原,应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美男子。只是,脸颊上的痣……等等,痣?
叶一尘围着神像转了一圈,摸了摸神像手心,脸上似乎了悟了什么,随后她看见天空亮起了烟火,立刻疾步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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