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耿易的谈话不能超过五句话,因为五句话以后绝对没什么好话,他要是骂起人来连自己都不会放过。
“回家吧,有什么事情床上都好商量。”耿易朝着苏七七挤兑着眼,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
苏七七:“商量你个外舅家的三姑老爷隔壁村的大姑婆!”说完,三下两除二地就登上了耿易来时的马,抢来了小厮手上的马鞭,狠狠往后一扬,骏马登时如绷紧弦的箭,噌得一下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众人眼前。
耿易见状,一边惊诧她的骑术竟如此娴熟一边又无奈地笑了一下。
小四下马走到耿易身前,望向苏七七离去的方向,面露忧虑:“当家的,这……”
耿易定了定神,捏捏山根,一时间疲惫姿态尽显:“派一小队人跟上夫人,在后面小心保护着,就不用暗中保护了,再留一队人跟我去趟谢府,收拾残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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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昌运坐在轿子上,双眼阖上,闭目养神。
李府官家李英见着李昌运不急不慌的样子心中如炸过的蚂蚁一般上蹿下跳,他时不时就瞟李昌运一眼,但因为这李昌运脾气秉性实在是怪异得很,实在是摸不准什么时候是说话的好时机,主要是他有时和颜悦色,见谁脸上都能带着笑意,特别是他那一双笑眼,总是能给平易近人的感觉,但有时就会勃然变色,暴怒无比、嗜血成性,令人后怕。
最后李英还是问出来:“总镖头,那那个丢镖的人……”问到一半,被李昌运打断。
他仍阖着眼,还是那个慈菩萨一样的面容,但说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还是老办法,处理掉吧。”
他猛地一睁开含浓烈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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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府。
耿易一行人驾马立于门庭若市的谢府门前,面若冰霜,一脸戾气的模样街道上的人变得越来越少。
“耿当家的来谢府干什么?”
“谁知道呢,走走走赶紧走,不是我们能管的事。”
谢运一边出门一边穿衣服,步伐急促,眉头皱得紧紧的,心中惴惴不安,微微地喘着气连后面扶着他的小厮都要赶不上他的速度。
到了门口,看到耿易这样的阵势,猛地向后一退,双手扒着门框,踉踉跄跄地爬出门跪在耿易的马下,用力拽着耿易的裤脚,却被耿易一脚踢开。
耿易面无表情地睨他,语气淡淡的:“谢运,我说过吧她是我的夫人了吧。”
谢运连连应道:“是是是!”
“那你为什么还派人在我山下守株待兔呢?”
谢运矢口否认:“不不不!不是我!我没有!”
耿易向后一摇手就有人从后面把人带上来,被那人一甩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朝谢运伸出手,无声向他求救。
谢运猛地向后一退,惊恐地瞪着眼,不断地踢开他,然后爬向耿易,两眼噙泪,泪如雨下:“耿当家的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以后我绝对不会了!”
耿易:“算了,没有以后了。”说完向后一挥。
他身后的队伍得到命令一下子就变成饥渴得迫不及待想要饮血的怪兽,如弦上之弓一旦经发绝不会停下,猛地冲进谢府。
谢运往身后一看,牌匾的落地声吓得他耳边一阵耳鸣,尘灰乍起,里面的惊呼声不断,谢府霎时间变得一片狼藉,他绝望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冷漠无情,仿佛现在的事情完全不是他主导的一般。
谢运这才明白过来,当年上阳县府在饥荒的时候整日声色犬马,将百姓置之不理,耿易去闹过一回还是没有用,后来等到他来到虎崖山占山称霸的时候,特地带领小分队彻夜赶往上阳,将县府一把火烧成了灰,谁也不会想到,可他就这么做了,哗然一时。欠他的连同别人的都一并一次性收了回来,绝不拖泥带水。谢运居然之前还在想博取可怜讨耿易一个放过,现在想来他都在想什么呢。
他心如死灰地放弃挣扎,毫无姿态地坐在地上,等待身后的平静。
谢氏一门终究还是毁在我的手里,为了一个女人。
他自嘲地开始狂笑,笑得抽了气又在不停地咳,咳出了眼泪,大口地喘着气,他一脸愤怒地站起身,指着高高在上的耿易:“耿易!你这么做不怕被百姓们仇视吗!”
耿易理都没理他,懒洋洋地说:“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做出这样的大动作了,久到你们都以为我是善人了,这样可不行。”
“为了一个女人,你居然就要灭我谢府?你眼里就王法人道吗!”
耿易嗤笑一声,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某些画面,冷血地开口:“王法?对不起,没有。”转而大声地对里面的人说,“结束了吗!”
那群人呼啦呼啦地叫嚣着从里面出来,刀口是干净得未舔上血。
谢运一脸惊愕地看向耿易。
耿易调转马头,背对着谢运,声音夹杂着风听起来更加地低沉:“没有下一次。”说着带头离开了谢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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