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栀瑶闻言噗嗤一笑,“也只有你敢说父亲没用了。”
季犹向来对他们和对思雀是不一样的,她习惯了,也不在意。
正如兮鸠当年所言,聪明人从来不会因为从未得到也从不会得到的东西而去冒险失去自己现有的东西。
她现在在魔教地位不低,凭着自身的努力得到了父亲的重视,与大哥、三妹感情甚笃,又何必去强求父亲毫无保留的宠爱?
在说书先生说完经典的“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后,砰地一声,一马脸汉子丢了一块银锭到说书先生面前的木桌上,粗哑着嗓门喊道,“说了这么多,有没有什么江湖上最新的消息说来听听?”
说书先生对此并不感到惊讶,将银锭收起来,笑眯眯的说道,“那鄙人便说些最近江湖上新鲜的事儿罢。”
听见这话,思雀和季栀瑶停止了闲聊,看着那说书人,都来了兴趣。
“微晴宫宫主就在三个月后要为大女儿招婿,向各大门派发了请柬,一来是去做个见证,二来嘛,便是对有心之士的邀请了。”
有人在下面嗤笑一声,“谁人不知这微晴宫历来都是女子掌教做主,这招婿无非就是招人入赘,大家都是大好男儿,哪个会不要面子去参加这招亲。”
说书先生闻言只笑,不作声,果然他这话一出,下面就立马有人反驳他。
“微晴宫在江湖中地位不低,兄台你看不起,可有的是人想进去呢,你说这话,恐怕是要得罪人的。”
马脸汉子皱着眉,敲敲桌子,“这招婿的消息早就过时了,来点再新鲜的。”
收了人的钱,自然是要人满意的,于是说书人再开口,“江湖上有一门派,只存在于百语阁的记录之中或是江湖上的传闻中,少有人真正见到这个门派的弟子,但谁也不敢小看了它。”
下面有的人面露疑惑,但有的人却是知晓他说的是哪个门派的,马脸汉子便是其中一个,“你要说的是不是以御音功闻名天下的平芜派?”
“正是。”说书人也不卖关子了,“平芜派的上任掌门与微晴宫前任宫主交情甚笃,此次微晴宫也向平芜派发了请柬,或许平芜派会派人前往。”
马脸笑了一声,“我说你这人,怕不是在胡扯,平芜派在哪儿都没人知道,这微晴宫又该将请柬寄往何处?”
他拿出腰间的酒壶对嘴大口饮了一通,舒爽的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喝,随意用衣袖擦去嘴边的酒水,“再说了,平芜派隐世了这么多年,又没什么大事,为何要出世?”
说完他一甩袖一摆手,“罢了今日大爷我心情好,不与你追究了。”
他说完,便有一块银锭从角落里丢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稳稳的落在说书人前的桌子上。
“说的不错,赏你的。”
马脸回头一看,说话的是坐在角落里的黄衣姑娘,那姑娘面带笑意,肆意而张扬。
“敢问姑娘是觉着他哪里说得好了?”
季栀瑶勾唇一笑,“本姑娘说他说得不错就是不错,那有什么为什么。”
马脸汉子听了大笑两声,拱手做拳,“冒犯了。”
季栀瑶回了一礼,“无碍。”
听书听完了,茶也喝的差不多了。
“三妹我们走吧。”
“好。”
思雀笑眼弯弯,眼中含着期待与跃跃欲试。
跟着女主走,不知道这江湖是不是会有趣很多呢?
嗯,反正一定会遇上男主就是了。
第二十六章
悠疏山处于襄曙国的国境边界,但因为是行商必经之路,周边小国、相邻的大国之间进入襄曙国境内进行买卖行商都要由此经过,是以就算今上不算是个明君,也知道此地的重要性,历来皇朝对此处的管制都是很是重视的。
也因此,悠疏山附近的几个城镇比较富裕、安全且少是非的。
与此相对的,就是同处于边界处的焕石城,焕石城距离悠疏山山脚有好几日的路程,这座城池由于小且地处偏远,不如悠疏山附近那些城镇那般被朝廷密切关注,是以略贫穷,且此处气候恶劣,常年被做官,那与流放没什么区别。
不过这与思雀她们都没什么关系,唯一有关系的就是,思雀的第一个要拿到的通行印章,就是焕石城的。
这通行印章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是刻了能够代表每个城池的图腾的印章,在政治、军事上皆无用处,在这个时代也存在一些喜欢四处游历的人,他们常常会每到一个城池便去讨要通行印章,作为一个“来此一游”的纪念。
正近黄昏,许多行人由城外朝着城内走,天边挂着一轮黄澄澄的圆日,圆日的下缘映出远处山巅上树木的影子,昏黄的光芒遍布大地,气温也跟着下降,夹着沙子的风一吹,不仅裸|露出来的皮肤被刮的生疼,还有些凉飕飕的。
马蹄声从官道上传来,三匹马由远而近飞快的奔驰着,马蹄子踏起一阵官道上的尘沙飞扬。
马上的人看衣着是三位姑娘,但三人都戴着帷帽,即便风吹起帷帽,帷帽下也还有一层面巾蒙着面,是以看不清面容,但这三人周身气度不像是这里的人,也更因为这显然是三位年轻的姑娘,路上的行人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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