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的女人能从街头排到街尾。
他脑子里正在天人交战,就被一句淡淡的“走了”打断。
皇上又沿着梯子爬下去,方重衣看着他慢慢从屋顶往下沉,目光幽沉。
艳阳从云层里探出头,从屋顶看,万里晴空仿佛就在头顶上。方重衣一人默立,眼睛被阳光灼伤,隐隐刺痛,但撕扯伤口的快感让他执意睁着眼。
斜坡上的天窗被打开,方长弈从阁楼楼梯走上来,看了看他,又看屋檐边的梯子,沉默了。
“你怎么不跟皇上说这有楼梯的?”
月白色身影一动不动,幽冷的声音随风飘来:“摔死他最好。”
方长弈叹气,三两步踏上平台,拍了拍他的肩。
“你才应当去摔摔,把脑子撞清醒点。”
方重衣没搭理他。
王爷今日心情好,便开始自顾自侃侃而谈:“说实话,本王是知道你在找苏姑娘下落,不明就里的,还以为你在追杀血仇。”
“所以呢?”方重衣波澜不惊看了他一眼,丝毫觉不出什么问题。
方长弈震惊于此人不甚通畅的大脑,按耐心情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就算苏姑娘对你有意,也会被吓跑,懂吗?”
良久。
“继续。”
看在那篮子点心的份上,方长弈也不计较他高高在上的语气了,附耳这样那样指点了一通,从方针到细节,主旨不外乎尊重啊温柔……
当然,该不要脸时也得不要脸。
方重衣眼神雾蒙蒙的,好像听进了心里,又好像根本在走神。
待王爷讲完,他疑神疑鬼转头看一眼,冷声问:“你有没有在坑我?”
方长弈笑眯眯揽住他肩:“本王坑你还少了?机警如世子大人,哪次上当过?怎么这次开始怕了?”
方重衣当没听见,甩开肩上的手径直离开。他既没走天窗的楼梯,也没爬梯子,而是跳到对面矮半截的屋顶,绕了好几个弯子才落地。
方长弈叹气,素日横着走的世子也会这般慌不择路,感情果然使人患得患失啊。他得了那盒小点心,心情很好,浑然不知一件事,这点心根本不是出自沈姑娘之手,而是未来岳母大人做的。
第33章 椰蓉糖
“阿棠, 那天的银丝卷好不好吃呀?不过你也别惊讶哦, 其实那不是我做的, 是我小姐妹的娘亲做的。”唐音绕着微微打卷的头发,在苏棠身边蹦蹦跳跳走着。
“嗯嗯,好吃的……”苏棠绽放笑容回答了她, 心里却是有些虚。那天在侯府慌里慌张,走的时候居然把那盒银丝卷给忘了。届时方重衣发现人跑了, 却留下一盒银丝卷, 会怎么想?好像有点怪怪的。
集市上人流如织, 车水马龙,苏棠看着熙攘的街道, 偶尔还是觉得不真实。
自从搬到豆子胡同的新家,一切都变清净了,那些鸡飞狗跳的过去好像被大风刮跑了似的,不留一丝痕迹, 有时她夜里对着月亮,甚至会怀疑在侯府的日子是一场梦。如今,她每天的生活就是画画,赚钱, 只为能尽早还上唐音借的银子。虽然唐音说过好几次她根本不缺钱, 但逛街的时候明显不同以往那么大手大脚,胭脂水粉都不怎么买了。
“小棠你看, 官府又贴新告示了?”唐音扯了扯她的袖子。
“抓逃犯吧?”苏棠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往远处看,三名官差张贴好公文刚转身离开, 人群便蜂拥而上,将告示板围得跟铁桶似的。
苏棠被唐音拉着在外围瞧了瞧,不是抓犯人那种黑字红章的骇人布告,而是素雅庄重的梅花纹彩蜡笺横幅,文字细密而工整。
“医待诏,棋待诏,画待诏……我看看还有什么?词学、经术——”衣着寒酸的男子占据了告示板前大半的位置,眼神迫切得几乎要把横幅盯穿。
旁边有人冷嘲热讽:“省省吧薛三,你只能做个饭待诏,哈哈哈……”
“哎呀,怎么不要赌银子的,这也是门学问呀,咱不信圣上平时闲得无聊不玩几把骰子……”一个赌鬼醉醺醺道。
“居然是待诏考选。”唐音托腮。所谓待诏,便是供职于内廷,随时听候皇上诏令的士人。好就好在门槛低,不像科举那样受身份阶级限制。虽然地位低微,只是个从九品的文职,可好歹也是挂在翰林名下,表现优秀总有擢升的可能。
苏棠也想起来了,当时在侯府,有一次侯爷喊世子去用晚膳,也提到过皇上身边要招揽一批待诏,可是方重衣不知怎的登时就黑脸了。
过了足足一炷香时间人群才略微稀松些,唐音拉着她的手上前去细看,征召得都是会杂流才技者。苏棠内心暗暗腹诽,这皇上怕是闲得慌想找点新奇乐子吧?
唐音先一步看到公文末尾,猛地握紧她的手:“棠棠!”
苏棠循着她视线望去,也不由意外,只有画待诏那栏明确写着“男女皆可”。
“一定要去试试,我相信,你比那些男人厉害多了!”唐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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