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外表看着严肃,内心却是个古道热肠的人,为朋友们设身处地着想,自然是情理之中的。
中国这个时候开始流行起出国热,说国内的饮食不卫生,环境差、治安不好等诸多问题,美国等西方国家则是被人吹嘘为人权自由、教育条件好、社会福利高等等诸多美德。一句话就是中国很不堪,好像是人间炼狱,西方国家那那都好,是天堂。
有这种思想的人还不在少数,尤其在精英阶层之间流传,社交活动时,他们现在不是问吃了吗?而是变成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去?
为了彰显自己的能力,也为了逃避所谓的“人间炼狱”,很多有钱人都移民到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等国去了。周老和郑老两家的孩子都移民出去了,在国内生活了一辈子的郑老和周老、李老他们死活不愿意出去,自然也就剩下了。
杜老的两个孩子都接了她的班,春节的时候要到处去演出,不到年初五后,没有时间回家。
秦老的孩子得到他的真传,现在已经独挡一面,坚守在国家领导人身边,春节期间饮食有可能失控,作为医生更不敢有丝毫分心。
他们两家的小辈也各自忙碌,他们这两个老人在家也就冷冷清清了。对于老人来说,家里服侍的工人、招收的徒弟和真正的家人毕竟是两种不同的概念。
孩子们有能力,就更容易出现这种家里老人无人陪伴的情况,哪怕这些人鼎鼎有名,有时候也无奈。
知道他们的情况,黄音对这些令人尊敬的艺术家和大家竟有些同情,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招待陪伴他们。
黄音对书画并不是一无所知,先前在项姐指点下学了些皮毛,这些年又有奶奶的指点,眼光也就慢慢地变得毒辣起来。她虽然画不好写不好,但是单论欣赏眼光的话,还是远超普通人的,因此与郑老和周老夫妇谈起来话题不少。特别是家中还有佳士得历年拍卖的书画图册,大家一起看一起品评拍卖价格是否合理,竟非常有趣。
秦老的医术卓绝,黄音早就听盛鼎源说过,和他谈话的时候,黄音不但询问他以前治疗奶奶的事情,还有问他之前遇到的一些疑难杂症及他后来是怎么解决的。老人家大多喜欢说自己的经历,每当黄音一脸崇拜地看着他时,秦老都很有成就感。
京剧就真的是黄音的弱项了,她之前不喜欢听那些咿咿呀呀、锣鼓喧嚣的唱段,还有京剧唱段有时候一个字半天都唱不完,听着有差点要憋死的感觉,她很不喜欢,黄音真诚地把自己的观感告诉杜老。自己终生热爱的事业,总是希望别人也知道这个事情是多么美好的,尤其是面对一个自己喜欢的小辈,杜老也是这样的,得知京剧给黄音留下不好的印象后,亲自唱了几个唱段给黄音听,还给她科普起京剧的知识来。
杜老说京剧在文学、表演、音乐、唱腔、锣鼓、化妆、脸谱等各个方面都非常具有舞台艺术,糅合了许多元素成为一体。而且京剧的四种艺术手法:唱、念、做、打,很不容易学,单单是唱腔就近二十种,什么真嗓、假嗓、吊嗓、荒腔等等,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锻炼出来,是苦活累活,和体育健儿一样的辛苦,真正的台下十年功,台上一分钟。
黄音大致知道和领教了京剧知识后,杜老还唯恐给黄音灌输的不够多,总是找机会和黄音说话,告诉她京剧为何能成为国粹,为何会有这么多人喜欢的原因。
总之一句话就是京剧集万千风华于一身,是所有表演形式中最好的,希望黄音能懂能欣赏。杜老的说教和亲自演示,黄音还真的对京剧有了不同的认识,有拨开乌云见日的感觉。杜老看见黄音转变了态度,很有成就感,对黄音也愈发喜欢。
为了让奶奶的朋友和自己的家人有宾至如归的感觉,黄音和盛鼎源使尽浑身解数,把工作都挪到睡觉时间来完成,其他时间都挤出时间来陪伴大家。
天气好的时候,黄音和盛鼎源还带着大家一起去了博物馆、城隍庙和豫园、东方明珠、七宝老街等知名景点游玩。看见大家爱吃南翔小笼包和五香豆,之后的每一天里都叫人专门出来买这两样东西回去。
年初四,奶奶的五个朋友和黄永新、程凯丽、黄斐一家一起告辞离开。两天后,黄馨和大卫也离去,一个团圆年也就算真正过去了。
第四百三十一章 看望
客人走后,黄音和盛鼎源就准备去拜访在上海的亲友。盛家虽然是名门望族,但是奶奶和已故老爷子还有几个故旧,他们两个还是必须要去上门拜访一下的。奶奶年纪大了,也不想离开两个可爱的曾孙,亲友的走动自然也就落到盛鼎源和黄音的身上。
冬天刚过,上海的天气依旧寒冷,虽不至于滴水成冰,但是冷嗖嗖的风刮到脸上也很不舒服,没一会就能让人脸颊通红,鼻涕眼泪也不请自来。
黄音怕冷,害怕出门,每次盛鼎源都让她穿的厚厚的,有的地方下车后还要走好几分钟路,他就把她裹进自己的怀里,尽量地护着她。夫妻两个总是每天上午九点钟左右就出门,十二点左右回来吃午饭,偶尔也会在拜访的人家吃饭,不过吃完饭后也会很快就回来,这样持续了四五天。
盛鼎源把盛家经营的比老爷子时期还要兴盛,黄音也是个有能力的人,他们的到访,老人故交的后辈都觉得很有荣光,就把自己亲友都找来作陪,他们想不到是这个样子,反而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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