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刻,铁子恍惚中觉得自己又见到了那个阴沉沉好似鬼魅一般的男人……
祁昀并没有收敛自己的坏脾气,因为他觉得自己有理由不高兴。
任谁在已经衣衫半解情到深处时被打断都有理由生气。
这让祁昀的声音也有些干巴巴的:“说。”
铁子半点不敢懈怠,立刻回答:“二少爷, 是前面有人传话来说是七叔公来了,带了不少人,大少爷偷偷传话来让二少爷过去瞧瞧。”
这句话,铁子说的干脆利落,而且把里面的人透了个清清楚楚。
目的只有一个----
二少爷您可听清楚了, 不是我成心搞事情, 而是前头他不太平啊!
不管是算在七叔公头上, 还是算在大少爷头上,反正别算我头上就行了!
祁昀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而后回身合了门,进了内室。
只是一切的烦躁都在看到笑盈盈地瞧着自己的叶娇时化成了一汪春水。
叶娇打了个哈欠,拢了一下衣裳,这会儿正系带子呢,见他回来,就直接伸出手:“你帮我,我瞧不见。”
祁昀忙上前几步,侧坐在床边给她系着颈子后面的带子,嘴里道:“娇娘莫急,晚上我们继续。”
叶娇则是扭头去看他,眼睛干净的像是春天刚破冰的溪水:“不行,我答应旭宝晚上要陪他困觉觉的。”
祁昀脸不红气不喘的回道:“他晚上有事,来不成了。”
“什么事儿?”小人参不明白,旭宝一个软乎乎的小不点儿,晚上还能有什么大事儿?
祁昀淡淡道:“娘想他了,晚上要抱他去睡,”声音顿了顿,“还有宁宝和如意,娘都要好好看看的。”
听了这话,叶娇就点点头。
如今已经进了深秋,天气越发凉了,对大人当然没关系,可是孩子毕竟年幼,天冷的时候少抱出去才好。
特别是自家新出生的这两个小家伙,比寻常孩子早出生,本就略小些,即使身子没有大碍,但是柳氏次次瞧着都心疼,一口一个心肝宝贝肉的疼,自然是不肯让他们天冷时候还要来回跑。
若是想了,就让人裹严实了抱过去睡一晚上,第二天正午时候再送回来,这也是寻常事儿了。
只是往常柳氏都会提前一天和叶娇说好,这么突然倒是没有过的,小人参不由得多问了句:“娘什么时候说过?我怎么不记得。”
祁昀笑着亲亲她:“娘同我说的。”
当然,祁昀不会告诉自家娘子这是自己临时起意胡诌的。
虽然现在还没说,可他等会儿再去和柳氏商量也是一样的,什么时候说不是说呢?
等带子系好,祁昀又帮着她把自己刚刚脱掉的衣裳穿回去。
祁二郎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就当是给晚上做准备了,但毕竟是将近一年未曾亲近,难免脸上带出了些不乐意。
叶娇其实也是想的,只是她倒不急,只管慢悠悠地穿好衣衫,拢了头发,这才问道:“相公,铁子找你何事?”
祁昀虽然刚刚只听铁子略说了两句,可是已经知道了大半,一边帮自家娘子挽发一边道:“是七叔公来了,想来没什么正经事儿,打发了便是了。”
七叔公?
叶娇眨眨眼睛,有些惊讶。
小人参对于寻常事情或许知之甚少,好在记性不错。
她是记得的,在当初成亲第二天磕头认人的时候,自己只认了爹娘和兄嫂、三弟,旁的并没有其他亲眷了。
那时候祁昀同她说的是自家人口简单,没有宗族,亲戚也就少,只是如今这七叔公不知道是从何而来。
祁昀看出了她的好奇,也不用叶娇开口问,就回答她道:“分过家的,自祖父那辈就分了家,各不相干,平素就算有联络也不曾见面,七叔公一家子更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脾气。这次只怕是听说咱家得了金匾,又知道三弟中举,这才来的。”
这话说的极不客气了,叶娇便道:“听着像是……对,打秋风。”
祁昀笑了起来,低头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温声道:“对的,就是打秋风,娇娘记得很好,用的也好,分毫不差呢。”
小人参乐呵呵地接受了他的夸赞,眼睛则是看了看门上映着的铁子的影子,嘴里问道:“既然有事,你赶紧去才是。”
“不急。”
“为何?”
“既然是来找好处的,他们定然不乐意随便离开。爹脾气和缓,不乐意撕破脸皮,若不是逼急了,只怕只乐意当个和事佬的,娘和大哥平时都有主意,但是对爹极尊敬,爹说什么他们都听,倒不如晚点过去。”
家里的亲戚多了,若是好,那是福,若是坏,就是祸。
祁昀想得明白,七叔公这一家子是绝对不能处的,且不说说贪心小气,光是他家那几个混不吝的孙辈,摊上谁都会像是脚底黄泥似的,甩不开洗不净还白惹了恶心。
以前就没少因为他们惹祸弄的到处央求亲戚帮忙,祁父脾气好,帮过两次,可哪次都是帮忙了还要落埋怨,左右不是人。
平时就罢了,可是如今大哥庄子还要接着做,三弟要科考,自己来年也要进京,方方面面都要谨慎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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