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宝儿冷哼:“少跟我水仙不开花----愣装大瓣蒜。到底怎么来怎么去的,你还真能不知道?”
知道,但打死不能认的孟景年摇头:“要不, 宝儿妹妹你跟我好好科普下?”
宁宝儿盯着他定定看了半晌,硬是没在这人的脸上看出半点儿心虚来。也不知道这货到底是真不知根底,还是装得一头好蒜。
也无心追究的她只恨恨甩袖:“怎么来,怎么去的, 你自去回家问你们老爷子。我把你截住,就想说说我的想法。咳咳,大清都亡了这么些年了,咱也快别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那套了吧!”
“早年家里长辈的那些个提议,不如就当成酒后戏言?笑笑算了……”
如此种种,宁宝儿自认也是好话说了三千六。只拿时移世易,小年轻们有自己的想法,不该被长辈们的陈年旧约困囿了双方的婚姻与幸福说事儿。力争半点儿不伤某人的面子,叫他下不来台什么的。
却不料一直含笑倾听的某人最后却摇头插话:“爷爷说贪杯误事!”
嘎?宁宝儿愣:所以呢?
“所以如非必要,他老人家一向滴酒不沾。酒后之言什么的,根本不存在的。当年给咱们俩定下婚约的时候,他老人家就格外的郑重其事。”
宁宝儿扶额:“我那就个托词,比方懂不懂?根本就不是重点,我随便那么一说,你随便一听就好了。关键是反对包办婚姻啊,大兄弟!”
“而且你看你出身显赫,仪表堂堂又才华横竖都溢的。这才这么点儿小岁数,就有各路校花争相恐后地给你递情书了。再过几年,肯定更受追捧啊!”
“只要悄没生息地毁了那个劳什子的婚约,你就能彻底告别我这个乡下柴禾妞,过上无数倾城绝色的名门贵女任君挑选的美满生活……”
所以还犹豫什么呢?赶紧甩开膀子上啊!
被无限怂恿的孟景年默,只似笑非笑地瞅着她虽然才豆蔻,却已经初见玲珑的身段儿。就想拽她去跟同龄的小闺女们比比看,然后让她好好看看他孟景年,像个买椟还珠的傻子不?
舍美玉而求顽石的蠢事儿,他才不干!
宁宝儿被他这笑容看得发毛:“看,看什么看?成不成的,你倒是给句话啊!”
孟景年挑眉,在宁宝儿满满期待的目光中缓缓摇头:“当然不行啊,时代再怎么变迁,国人也依然首重信诺二字对不对?我啊,最是个一诺千金的了!”
“打从当年送出了信物,答应了婚事后。就一直拿宝儿妹妹你当自己的未来媳妇看待,悔诺是不可能悔诺的。你呀,还是死了这条心,别试图在我身上下功夫了。”
因为,这根本就不可能得逞!
“你!”宁宝儿气结:“恩格斯说过,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婚姻。我根本就对你没有同学、朋友之外的情谊,你这样……”
“你这样根本就不是报恩,是在恩将仇报你知道么?”
分分钟被扣上大帽子的孟景年咬牙:“是么?可是看样子,传根叔和婶子好像很喜欢我这个未来的毛脚女婿啊!他们肯定觉得咱俩郎才女貌,最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才不存在什么恩将仇报呢!
宁宝儿默,各种措辞想要让孟景年改变主意。毕竟天涯处处皆芳草,何必非摁着她这朵儿不情不愿的狗尾巴花?
再没想到她能反抗得如此激烈的孟景年沉默,半晌才长长一叹:“宝儿,我不知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就这么旗帜鲜明地坚持要退婚。”
“我只知道从我十岁那年,都还对婚姻二字懵懵懂懂的时候,就知道你会是我将来的妻子,是要跟我共度一生的人。这么多年过来,我也一直没忘了当年跟传根叔的约定。以后都疼你、宠你、爱你,不叫你受一丝半点儿的委屈。”
“以前我小,情窍未开,只把照顾你、呵护你当成自己毕生的责任。而今……”
孟景年俊脸一红,很有些羞赧地说:“而今眼看着你从个小黄毛丫头长成了豆蔻年华美少女,我哪儿还移得开目光?都恨不得你一夜之间长大成人开了窍儿,好心动、恋爱跟我牵手走进婚姻的殿堂!怎,怎么可能愿意退婚?”
“宝儿,你也说我出身显赫、仪表堂堂又才华横竖都溢。那……这么好的对象,你就不稍稍心动一下,赶紧扒拉到碗里?”
猝不及防被表白,还是大段摘用了她原话什么的。听得宁宝儿瞠目结舌之余,也是俏脸绯红,硬是好半晌都没想出个合适的理由怼回去。
倒是叫孟景年抓住了机会,握住了她的手,目光灼灼地说:“本来你我都还小,现在又是冲刺学业的紧要时候。有些话,实在不该这时候说出来扰乱你心神。可……”
“可既然你提起了,我总该表示下自己的态度与立场对不对?同为社会主义接班人,我当然也不喜欢自己的婚姻被包办。
当年我甚至跟爷爷说起过,报答的方式有千千万,不必牺牲我婚事的话。可,真见着你了之后,我就不大再想要原则那玩意儿了。
只时时琢磨着该怎么能叫你对我亲近点儿,友好点儿,别再动不动想着解除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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