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事儿,朱皇后便忍不住笑了起来:“您是没看见小满那眼睛,红的和兔子似的,还被二郎好一通嘲笑。”
才子佳人,英雄救美的事情,谁都愿意听,朱皇后讲的也恰到好处,只说了这初遇,并没说后头两个孩子在家中大人的默许下互相送东西的事情。
皇帝听完这一大通话,心里自然有了决断,不说别的,只论关系,他便自诩和谢侯私交甚笃,自然不能眼看着别人抢了他定好的儿媳妇。
“这事儿我知道了,”皇帝说完,等用过午饭,便又回了前头。
下午,二郎来了朱皇后处。
“娘,父皇怎么说?”
朱皇后斜了他一眼道:“难道你还猜不出来?”
二郎嘿嘿一笑,凑到朱皇后近前,讨好的给朱皇后锤肩。
“只是我觉得这事儿奇怪得很,云家怎么突然想起要为云哲求娶温小姐来。老师如今算是闲人一个,旧年的关系也多没去联系,若不是出了我这么个意外,只怕都没多少人想到温家。”
朱皇后摇了摇头:“只怕云家一早就知道你师从温相的事情了。”
“我的行踪瞒得也不算紧,云哲有段时间常常进宫,若接连几次见不到我的人,自然会叫人出去探查,查到温家头上,也是难免。”
“只是我并不觉得如今的云家会看得上温家,只怕其中有什么隐情。”
云哲对此正是百思不得其解。
“谢侯丁忧,云尚书便是你父皇亲自培养起来的嫡系,”朱皇后慢悠悠道,“你父皇有时候,也是个念旧的人。”
朱皇后的目光变得有些深邃,若按着她一贯的手段,在知道云家求娶温瑄这事的时候,她就要动手了。
只是,如今云家是皇帝正得用的人家,她便不能动,连着今日和皇帝说这件事,都得从旁来说。不是畏惧云家,更不是畏惧皇帝,而是二郎还没长成,她便不能冒这个险。
只是,朱皇后心里有一种隐隐的预感,云家日后,必然要成为隐患。
“据我所知,云哲有个妹妹,和我儿年纪相仿?”
朱皇后的话像是点醒了二郎,二郎很快道:“这我倒是知道的,先前,云家还想和小满结亲呢,说的就是这个妹妹。”
“如此说来,倒是缘分了,”朱皇后的语气分明还是淡淡的,偏生二郎从里头听出了一股子嘲弄的意味。
“襄北侯到底是老了,”朱皇后把这几件事情联系起来,很快大致猜出了襄北侯府的意思。
都说娶妻娶贤,温家的教养是毋庸质疑的,襄北侯能看上温瑄也是理所当然。而云尚书能够同意,说不定是因为看上了二郎。
若云家知道温相是二郎的老师,那么朱皇后几次帮着谢笙送东西到温家的事情,自然也瞒不过云家的眼睛。
他们不知道朱皇后对谢笙这么好,自然只能猜测,是不是二郎对温瑄有意,才惹得朱皇后对温瑄另眼相看。正好此时襄北侯看中温家教养,云家也能为自家女儿剪除一个劲敌。
不过云家也真是有意思,一个曾经想过许给别家的女孩子,如今还想来争二郎身边的位置,谁给他们的自信?
“娘,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二郎看见朱皇后有些莫名的神色,试探性的问道。
“有了几分想法,”朱皇后很快回神,“不过还需要叫人查探过后,才能证实。”
“二郎,你可喜欢云家那姑娘?”朱皇后试探性的问道。
“不喜欢,”二郎答得毫不犹豫。
见到朱皇后面上有些好奇神色,二郎才有些不好意思道,“倒也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只是云哲作为我的伴读,从小和我一起长大,他是什么样的人,我算是有些了解的,他们家是个什么样子,我也能窥见几分,即便他妹妹再好,她的家世便注定不是适合我的那一个。”
二郎说到最后,已经带上了几分坚定神色。
朱皇后对于二郎的情形感到非常满意,只是很快,她意识到,二郎说了这许多,独独没有考虑到自己真实的心意。
“云家的确不是什么合适的人家,云尚书没有学到襄北侯半分激流勇退的聪明,”朱皇后道,“我毫不怀疑,他能做到权倾朝野。”
“云尚书有高太尉的野心,却没有高太尉的能力,”二郎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朱皇后听了这话,自是也点了点头,便没再过多评价。
二郎紧接着又道:“我得赶紧写信,把这事儿告诉小满知道才行,他前脚才离了京城,后脚便有人想要抢他媳妇了。”
“然后告诉他,是那人以为他媳妇和你有什么吗?”朱皇后看着自己儿子,毫不犹豫的补充了一句。
二郎被朱皇后这话直接问倒,他是真没这个意思呀。
“我也就是说一句玩笑,”朱皇后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对二郎道,“没几日便要过年,你父皇可是已经露了口风,等到过完年,祭天的时候,可是要你同去的,等到春暖花开,便要正式册封你为太子了。”
“开春?”二郎有些惊讶,“开春就是会试了。”
朱皇后先前倒是没想到这个:“先前只想着小满要去考乡试,倒忘了转过年,便是会试之年。不过你父皇既然已经露了风声,想必是已经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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