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能半月送一封信,可浪费人力物力不说,等谢笙收到回信之时,说不得已经过了好些时候。有可能信还在路上,谢笙自个儿就想通了,也就没有太大的意义。
李翰林在教授之余,免不了和谢笙闲谈。
他道:“若不是你自己争气,院试之时拔得头筹,得了个案首,只怕我也要叫你此时多草拟一些诗词,到时候好在交际时用了。”
“如今外祖父你就不用再担心了,”谢笙道,“那边的文会,我到时候随意择选一两个去上一回便是,何况便是不去,他们也不能说什么。”
“和你爹学来的任性妄为,”李翰林说了这么一句,却也只道,“不过那些地方的文会,你也确实没有太大的必要去。等回京之后,进了国子监再说吧。”
谢笙并不在当地就读,当地士子对他并不熟悉,为了避免麻烦,谢笙为自己营造一些名气出来,到时取中之后,也就会少一些是非。
不过他今年已经中了小三元,到时候也不会有太多别有用心之人。何况他的家世也摆在这里呢,对于很多人来说,他师从周、李两家,若考不中,才是堕了两家名声。
“如今你还在家中,等你要走了,我再给你列一封书信,”李翰林道,“虽你老师教了你一些,到底这些年你常年出入宫闱,对普通民间之事了解不够。”
“上次你去的虽早,可见识是永远不会嫌多的,这一回你出去,依旧不仅仅是为了考试,更是为了去经历和历练。”
“孙儿明白,”谢笙点头应下。
这祖孙俩解答完问题,就在书房聊了起来,还叫底下伺候的下人以为两人正在谈论什么大事,惊动了李老夫人亲自过来。
李老夫人来时,四下都静悄悄的,没什么响动,便也将自己带来的下人留在了院子里,自己来到了书房门口。
她走到门前,正好听见自己丈夫正在和小满谈话。
“我上回出行时听人说起,在某地有一种奇特的树木,可长到数百米高,经雷电、野火焚烧而不毁。反倒是它们经历过烈火之后,种子反而会被催发。听说最老的那棵树,起码经历了八十多次大火或是天灾了。”
“果真?”
“是不是真的我倒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们要是再不快些开门,我们琛琛就要饿肚子了。”
当李老夫人的声音响起,谢笙和李翰林才惊觉他们似乎完全忘了时间,不过周围静悄悄的,在琛琛走后,也没有任何人过来打扰过他们。
谢笙赶忙站起来,快步走向门口,将门打开。
“叫个下人过来传话就是,怎么劳动您亲自走这一趟,”谢笙去握李老夫人的手,把她往屋里让,“这么冷的天,您瞧瞧,手都有些凉了。”
李老夫人被外孙的贴心暖的心里都热烘烘的,哪里还会觉得冷,就连责怪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道:“还不是你们,说了这么久的话,都没半点动静,底下人一个个的,都不敢来打扰,哪知道就说了奇闻异事。”
“今儿温家丫头过来做客,我怕你们当真有事,已经叫她们先回三房了。”
李翰林轻咳一声,他也确实忘了方才琛琛说小寒姐姐来了的事,不过他出不出现,也就是个意思,午间不在,等晚些时候再见也就是了。何况内院的事情都是妻子打理,妻子见过了就等同于自己见过。
“既然三舅母她们已经去了三房那边,我们也不必赶过去,”谢笙道,“外祖母,不如我们就在书房旁边的屋子用饭吧。这会儿您才走过来,我和外祖父可都不放心您再走一回。”
李翰林也道:“正是,等用了饭,身子暖乎了之后,再做饭后消食一般回去也好。”
等用过午饭,又松了李翰林和李老夫人回去休息,谢笙才说出告辞的话。
“怎么来了这么会儿就要回去了?”李老夫人拉着谢笙的手,心里很是不舍得。
李翰林却知道,谢家若是在查自己给的那个消息,想必最近这几日就能有结果,谢笙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去吧,等这一阵的事情忙过了,你再过来住上几日,也免得你外祖母日日念着你,”李翰林说完又道,“要是不常来,等过些日子你几个表兄都回来了,看你外祖母还喜欢你不。”
“那我就特意错开表兄们在的时间来不就得了,”谢笙半跪在李老夫人膝下撒娇,“没有表兄们,外祖母面前只有我一个的时候,可不就是最疼我了。”
“是,最疼你,”李老夫人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既然是有事要做,就自去忙去。过些日子见你娘得空了,也叫她过来走走,以前她住得远,不能时常见着,如今住得近了,不说三五不时,好歹一年也见上两回。”
“娘也念着您呢,只是最近被家里的事情缠得脱不得身,不过要是外祖母您跟我回去,我娘必定高兴得很,恨不得您日日留下陪她呢。”
谢笙紧接着又道:“前几日我们才去了庄子上泡温泉,祖父祖母你们要是得空,改日我和姐姐陪你们再去一回,泡完之后,通体舒畅,而且那庄子上因为有温泉的缘故,也并不会觉得太冷。极适合冬天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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