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淑妃说的是埋汰的话,殊儿不敢回口,低着头,杵杵的愣在原地。
“放心。”隐下对易无风的痴恋,也褪去眸底由生成的恨,淑妃不动声色的瞟过殊儿一眼。才是开口,
“他如果有真凭实据,就不会到延禧宫来问那么多了。此时此刻,你跟我也不会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而是在天牢。”
见淑妃若无其事的将“天牢”二字脱口而出,殊儿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寒战。小心翼翼的给着淑妃建议,
“娘娘,那我们要不要而大人捎个信儿?”
闻言,淑妃似是有些乐了,眯着眼眸,望着殊儿,
“那信上写什么呢,说皇上发现了我们?”
“奴婢知道错了。”几乎哭着应出的一句话,殊儿再次跪下身去。
“笨蛋,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按兵不动。像你这样自乱阵脚,不是怕别人查不到东西么。”冷冷的瞥过跪着殊儿一眼,淑妃脸上丝毫不见刚刚听说易无风前来时,露出的不知所措。留下的,只有冷然的镇定,
“本宫既然敢下手杀良妃那个贱人,自然是做了两手的准备。查到千寒草又怎样,有什么证据说是本宫往冷妃药里下的药。再说了,皇上现在敢对外说冷妃是中毒而亡么?”
确实,杀良妃的时候,淑妃就已经预料到冷妃药里的千寒草会被暴露出来。诛心与千寒,两种毒性相生相克,若无万分细心考究,根本看不出中毒的人身中剧毒。
那于绯诗倒是极厉害,竟然能看出冷妃中毒的脉象。
还有那良妃也是蠢,偷听到她与殊儿的谈话又如何,知道她要毒死冷妃又如何,难道她良妃心里不是如此想的么。如果良妃有心,她们两人大可联手。偏偏,良妃不识抬举,说什么要去她给供出来。
真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栽赃嫁祸都不会,这般直白的告诉她想把她推出去独自顶罪,不是逼着自己杀她么。
想起良妃,淑妃嘴角隐隐的浮起一道森冷的笑。
看的一旁的殊儿是心惊胆寒。忙忙候上前,移开话题,
“娘娘英明,可是娘娘,就算娘娘医术了得,识得诛心与千寒相生相克的毒性。可是娘娘如何知道,良妃娘娘一定会诛心呢?”
“哼。”淡漠如烟的寂寥慢慢的在淑妃眼底氤氲开,茫茫的白雾里,倒是让人看不清,此时此刻她艳丽化开的是笑还是悲。唯有嘴角拢起的淡淡嘲讽,清晰明了,
“本宫是不知,但自有人会知。再说了,那人凌厉的手段,她必定会让良妃照着设定的路走。”
“娘娘是说,是表……”殊儿瞬间恍然大悟,明白过来,刚要把淑妃口中的那人说出来。被淑妃狠狠瞪过来的一眼吓的又缩回喉咙里去,
“奴婢该死!”
“如果你再这么口无遮挡的,本宫就剪了你的舌头,省得你胡说八道,连累本宫。”似是对殊儿规规矩矩的认错视而不见一般,淑妃狠戾的眼神并未退去,依然笼罩在殊儿身上。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娘娘饶命。”知她说的不是玩笑话,殊儿忙忙求饶,不敢再多说一句。
“行了。”似乎被殊儿缠的烦了,淑妃摆了摆手,将殊儿遣退下去,
“你下去吧。”
殊儿下去之后,空荡荡的大殿,与淑妃的心一齐空了下来。
那人,那个人。别说殊儿,就连淑妃自己,都是投鼠忌器。想想那人的狠心,淑妃的心就好像被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的划着伤口。疼的痛彻心扉,看着鲜血淋淋,偏偏的无可奈何。
莫说她无可奈何,连她的父亲北方八府都督张庭喻亦是无可奈何。
如果不是,她亦不会出现在这深宫里,不会成为眼前这个名不其实的淑妃。
占着这个名头又如何,得不到心爱的人的宠爱。还有,千寒草,她心底最伤的疼,千寒草。
其实,这个世上,哪有什么毒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她母亲是郑国公府上的小姐,她父亲是北方八府的都督,名门子弟,怎么可能会染毒。她自小出身富贵,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在严密的保护之中。
如果不是那个人,她从小视为亲人般的人,她怎么会有这种热毒。
为逼她进宫,在身上下蛊。蛊虫是沂南那边带过来的,下在人体内,会吸食人的精血,释放着一种毒液,使人体温升高,烧成痴傻。慢慢的,会变的越来越憔悴,最终枯槁而亡。
那种狠毒的蛊虫,喜热怕寒,遇寒就会休眠。所以,为让体内的蛊虫休眠,她只能不停的服用着千寒草。名贵却毒性极大的千寒草。
说什么她需要帮手,张家也需要有个人在宫里,陪王伴驾,保张家百年荣华。说白了,她不过是想保住她尊贵的身份地位。为了她的目的,她甚至可以不折手段,对亲人下手。
只要想到这里,淑妃心里就发了疯一样的恨。
一样的恨。
……
自淑妃宫里回来,易无风没有回自己的寝宫,而是去了于绯诗的芳华宫。点红难得见易无风过来,领着满宫的宫女内侍,乌压压的跪了一地。
结果,被易无风一来,就直接挥手遣散下去。
于绯诗坐在殿上的美人榻上,丝毫没弄明白易无风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起身下榻,正要见礼,被易无风一把拉住,扶起,两人一起坐到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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