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是,今夜的太后因着易无鸢进宫赴宴的缘故,全程绽着温和的笑靥。没有故意的寻找着于绯诗的麻烦,而于绯诗抬眸寻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慕婉的身影。莫说慕婉,连良钥跟郑怡媛的身影都没有寻到。
尽管心中茫然,又想着他们许是有什么事情,于绯诗放弃了寻找慕婉的念头。
听着焦躁的乐鼓声响起,于绯诗抬眸看望看台上。一排排穿着朱红色掐心缎子小衫的女娃一连串的蹦出来,连连翻过几个跟斗,俊俏的模样引出满堂的掌声。
在雷鸣般的掌声中,一排女娃子在台上扎起马步,而后,她们身后的另一排女娃分别穿插的跳上她们的肩膀。等的第二层的女娃站稳脚步后,又一排女娃从台后走出,跳上第二层女娃的肩膀。
如此层层叠上,直到最后一层只有一个女娃。
一时间,艳丽的红色衬托着稚嫩的童颜,在烟花盛开的夜里织了一张喜庆的网。忽然间,本是织成网的女童们,以着一种齐步又迅速的速度,“嗖”的坠落下来。吓的场下的人的心,猛的一沉。
然而,她们却是稳稳当当的站在地上。
落地之后,在地上围出了一朵艳丽的春花形状。一朵朵娇艳的容颜,仿佛就是春花的花瓣,看的台下的主子们惊喜连连。
随着曲乐声的悠扬转高昂后,花瓣慢慢飘落开,翻着跟斗离开的女童们,就只剩下两个。这时,从台后走出来几个年轻力壮的男子,提着好几张凳子。
走到台上,几人将凳子堆叠在一起,跌成两座高高的凳子塔。然后,两个较为年轻的男子,慢慢的分别爬上两边凳子塔的顶端,面对面的姿势,朝着对方互相扔出一条绳子。互相拉住对方扔来的绳子一条,用绳子在半空架起一座桥。
待的两个男子在半空站稳后,地上的男子们纷纷也叠起罗汉。最后剩下的两个女孩站在叠成罗汉的男子们身上,爬到最顶端,站在凳子塔上面的两个男子拉起的绳子桥上。相互面对着走过去,不时翻着跟斗,交换着对方的位置。
惊险的动作,优雅而沉稳,看着台下的嫔妃们不由惊呼出声。惊呼过后,又紧紧的屏住呼吸,生怕惊动了绳子上表演的女童。
看的于绯诗更是紧紧的握住自己的衣襟。生怕一个不小心,那两个女童会从绳子上掉下来。
就在众人看的目不转睛的时候,忽然间,洁嫔猛的惊呼出声,
“于妃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子。”惊呼过后安静下来的场上,洁嫔凭空而起的声音显得尤其突兀。众人纷纷转过眸,看过来。
于绯诗也是被洁嫔吼的一脸的莫名其妙,茫然的看着洁嫔。
见自己已经成功的吸引了所有的目光,洁嫔“哇”的一声哭出声来,提着手指,委屈的指责着于绯诗,
“臣妾知道,姐姐对臣妾多有误解,是,妹妹是跟柳妃娘娘走的近了些。可是姐姐非要如此的对待妹妹么?”说着,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下来。
这么一闹,易无风跟太后也被惊动过来。听着洁嫔提到自己,柳烟儿先易无风一步,踱步过来。
还没等的柳烟儿走近,洁嫔扬起自己满脸泪痕的小脸,委屈的走到柳烟儿的身边,哭诉着,
“柳妃娘娘,你可要替臣妾做主呀。刚刚,于妃姐姐居然端着茶水泼臣妾。”说着,不忘撇开自己的被茶水打湿的衣袖,衣袖下的素白玉腕,呈现出被热水烫过的嫣红。
“哟,烫的不轻呢。”看过洁嫔的伤口后,柳烟儿瞟过于绯诗一眼,冷不丁吐出声,
“啧啧,于妃姐姐下手还真是狠呀。这滚烫的茶水,虽说隔着衣袖,可落下来,也得被烫了一层皮不可。这是有多大的仇呢?”像是对洁嫔的惋惜,又像是对于绯诗的控诉,柳烟儿一句话落就定下于绯诗的罪名。
弄明白眼前的情况,于绯诗心中暗自冷笑。洁嫔的手段还真是不高明,借着这个就想扳倒自己么。
倒也不急着辩解,于绯诗只是淡然的看着眼前一唱一和的柳烟儿跟洁嫔。
没一会儿,太后跟易无风也走了过来,
“你们在吵什么?”看见太后过来,洁嫔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端着被烫伤的手,上前去跟太后哭诉着。
听完洁嫔的哭诉后,太后冷冷的看过于绯诗一眼,
“于妃,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臣妾没有做过。”知道洁嫔是有心的陷害自己,于绯诗面不改色的走上前去,看着太后,为自己辩护着。
似乎早就料到于绯诗会有此举,柳烟儿冷冷一笑,
“那么于妃姐姐的意思是,洁嫔妹妹是自己烫伤自己,然后诬陷姐姐了。再说了,洁嫔妹妹跟姐姐无冤无仇的,为何要这样折腾自己来诬陷姐姐。场上有这么多的人,偏偏她哪个都不冤枉,还就冤枉姐姐了呢。”
夹枪带棒的一席话落下来,将于绯诗贬激的体无完肤。如此一来,不管于绯诗如何去辩解,都是无济于事。
很明显的,太后被柳烟儿的一席话也撩拨的动摇。剜了于绯诗一眼后,冷漠的抛出一句,
“于妃心胸狭窄,居心否侧,抄写佛经之后还不悔改。自己去御华台前跪着吧。”都没有听于绯诗辩解一句,太后直接就定下于绯诗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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