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于绯诗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好歹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你,我只怕已经被那两只死猴子撕开了。你好好歇着吧,我会照顾你的。”
不知为何,一句听不出任何感情的“我会照顾你的”,恍如是腾入宣无亦心里的一道光。使得他黯淡多年的心崖,蓦然就亮堂起来。
沉默的看了于绯诗许久,他莞尔一笑,
“好。”
“那你再谁一会儿吧。我再去拾些柴火。”自顾的打理着跟前的火堆,于绯诗并没有回头看宣无亦,只是自顾的说道,而后,像是想起什么,起身都一旁拿起昨日摘回来的野果字,端到宣无亦跟前,
“哦对了,这是我昨日摘的果子,你吃一些,你也该饿了。我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能吃的东西,再弄些来。”
重伤之下的宣无亦,看着多了几许柔和,并不拒绝,接过于绯诗递过来的野果,放入嘴里,咬下一口,
“好。”
……
并州城,行馆。
温软馨香的大堂,赤红色的花梨木桌椅依着先列顺序,有条不紊的并列排开。椅子把手的位子,用着时下最时兴的雕刻手法,篆刻着绽放的木兰。
同为赤红色的香案上端端正正的搁置着一个金铜色的狻猊模样香炉,炉顶青烟袅袅,隐约的香气慢慢的蔓延整个室内。
良钥穿着蓝宝色的袍子,裹是银色的锦缎,用金色丝线绣着云纹,极为富贵的样式。一头青丝乌黑柔亮,束在头顶,别着一具玉冠。衬的他当真是面冠如玉,翩翩公子。
他并没有说话,安静的坐在大堂主位的木椅上,一只手握着一旁的把手,一只手放在一边的木案上。安静沉谥的面容,静晦中显出几丝威严来。
这么一静谥,连带着堂下坐在良钥下方的江北府各州府官员皆是不敢开声。
易无风并没有落坐,静然的站在良钥身侧。负手而立,斜睨众生的眸子,若无其事的打量着堂下的众多官员。地方的官员,是没资格面见皇帝的,所以易无风倒是不担心有人会认出他的身份。
反而越发的肆无忌惮。
这一回,良钥可是将江北府所有的官员都请到了并州的行馆来。
关于澄江大坝修建的文书,还有让应子琰做出的具体方案,此时就压在良钥身旁的木案上。如今一遭,不仅仅是要重建澄江大坝,还要修建澄江十二渠。如此巨大的工程,没有强大的资金做后盾,是万万不可能的。
江北府与江南府一直是帝国最为富奢之地,这些官员任期以来,绝对搜刮了不少的民脂民膏。
良钥将他们全部叫过来,正是想从他们身上,压榨出一些油水来。
等候许久,静谥的堂上,还有没有人开口。
若无其事的,良钥自顾的端起一旁案上的茶碗,修长的手指捏着茶盖,拨了拨碗内的茶梗,呷下一口。淡然中带有犀利的眼神,笼罩过的扫过堂上的官员,削薄的唇微微动了动,
“各位大人,可是想好了?”
清醇中带着点点询问,又夹着淡淡的压迫的余音,似是一锤重鼓,落入场上众人的耳中。捶的他们心里,七上八下的。并不像应承下良钥的要求,绞尽脑汁的想着推脱的言辞。终于,有一出头鸟开口出言,
“启禀王爷,水患跟旱灾以来,安州城一直都最为严峻的。安州府衙实在拿不出银两来,下官实在是无能为力呀。”
开口的这人,乃是江北四州之一安州城的刺史,莫怀古。
“哦。”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碗,良钥转过头,漠然的踱过莫怀古一眼,
“如此说来,众位大人定然也是与莫大人一般,无能为力了?”
实在是巴不得良钥说出这些话来,众位官员点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一般,连连附和,
“是啊,王爷,这水患跟旱灾一齐。我们等所有的能耐都拿去安置城中民众,哪里还有多余的闲钱……”
“那行。”为等的众人把话说完,良钥自顾接话过去,
“既然众位大人都无能为力,那本王就禀明圣上,让圣上裁夺吧。”
“辛苦王爷,辛苦王爷了。”听的良钥此言,场上的各官员无不喜出望外。江北一年之内,连遭两次天灾,破损不堪。这些个地方官员,哪个不是人精,定然是想足法子给朝中重臣递银子,希冀往外调去。
眼下这时候,又怎么可能肯拿出银子来给良钥重建澄江大坝,还有修建江北十二渠。
就在各官员松下一口气间,良钥端在手中的茶碗,不经意的从他手中滑落。
“砰”一声,清脆的响声,碎声一地的瓷片。
跟在响声之后,良钥狠狠的拍了拍一旁的木案,狠凛严厉的声音随之而起,
“食君之禄,解君之忧。看来各位大人是当不得陛下的官了,此等区区小事,皆是无能为力。回头本王定然回禀了陛下,各位大人才能实在有缺,主不了其位,更谋不了其事。还是让陛下换一批人吧。”
此话一出,场上的官员莫不冷汗涟涟。朝野上下,谁人不知,这新上任的玉阳王乃是皇帝最新宠爱的重臣,还将最为宠爱的于妃娘娘的义姐封为清平县主,赐婚于他。再就听闻,玉阳王此行前来江北,就是为了平抚江北的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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