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过一时之气,过后,定会全消。姐姐往后的福气大着,千万别太过忧虑,伤了身子才是。”
此话若是由别人口中所出,淑妃许会觉得并无他意。但偏生从于绯诗口中说出来,淑妃顿时觉得好似是谁在她心里吐了一口痰,那样泛酸的恶心感在她心底连连泛出。能够想到的,都是于绯诗的惺惺作态,猫哭耗子。
她能落得今时今日着地步,还不是皆拜于绯诗所赐。当下,也给不出于绯诗好的脸色,却也平静下来,冷冷的道,
“妹妹果然心胸宽广,极好的手段,不但将皇上服侍的服服帖帖,连太后都被妹妹哄的晕头转向。姐姐我,输的心服口服。不过还是得奉劝妹妹一句,在这宫里,靠的可从来都不是命。希望妹妹的好运会长长久久,悠远绵长。”
于绯诗只装作不懂,依然笑着,
“承蒙姐姐贵言,妹妹不甚感激。姐姐的提点,妹妹自当铭记于心。”
本就话不投机,此番送行亦不过是探探虚实,做做样子。寒暄过后,于绯诗就请辞离去。淑妃位极妃位,依礼是无需相送于绯诗的。只是淡淡的看着于绯诗走远的身影,抄起案上的茶碗,就向地上掼去。
一旁候着的宫女被腾起的脆响吓的脸色发白,想上前去劝着,被慕婉投来制止的眼神给拦住。福了福身,一行宫女自顾退了下去。
就唯有慕婉留了下来。
扔下茶碗之后,淑妃静坐席上许久,沉吟不语。慕婉连唤了数声,
“娘娘!”淑妃才是抬起眼来,看过慕婉一眼,漆黑深沉的眸底滚着深不可测的浪潮,哀怨的痛苦像是强光撕开的裂片,充斥着她眸底的底色,她说,
“慕沁,你听到于绯诗的话了么,本宫不甘心,不甘心。你说,她凭什么,凭什么?”
慕婉神色恭谨的答,
“娘娘宽心,切莫自乱阵脚。既然时不与我,何不回了宫中再做计较。”
“不行。”简短的轻言一语锵落,淑妃眸底的戾色横过凶狠的杀意,比眸色更冷的话语接连着出口,
“宫中有皇上给她撑腰,只怕本宫更是动她不得了。良妃跟冷妃的死,她能如此明目张胆的纠缠下去,定然是皇上给她的优待。不行,本宫必须得在宫外解决了她,未免夜长梦多。”
戾语狠言飘落,震的慕婉神色稍有一怔,很快反应过来,低头过去,
“那娘娘的意思是?”
“本宫要她横尸荒野!”淑妃答。
……
是夜,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染着夜色沉寂的风灌在山间,呼呼的啸着,啸出几许凄清,还有几许哀然。
天霄早就没有了月,更没有星。整片天幕就好似被墨迹染黑的绸布,粘稠的又像化不开的墨。
毅然独立在山间的山寨,熊熊火光烧开喧哗。
挂着义薄云天四个字的大堂,堂上高高在上的摆着一把高椅,椅子上的虎皮在火光的熏陶里,显得格外具有气势。
堂下则是横七竖八的列着一排排沉色的酒坛,斜斜歪歪的躺着好几道身影,一个个面络胡腮,凶神恶煞。果然当之不愧碧华山山贼这名头。
袅袅一道轻音,跟似天际舀下来天河的清水,从杂乱无章的劝酒声中徐徐淌开。描着不可思议的酥软入骨,媚的场上喝酒的众人皆是不约而同的停下捧碗的手,痴痴的看向门口。
那到窈窕妖娆的身影披着一件墨黑色的斗篷,顶着墨黑色的纱帽,只听的声音清缓入耳,并不见的面容,
“小女子与各位当家有一笔生意要谈,不知各位可是有兴趣?”朗朗女音,沉哑吐出。已走到堂上的女子缓缓摘下纱帽,纱帽下艳丽的一张脸,惑的场上众人皆是迷了眉眼。
以为是梦中,恍惚唯有一瞬间。
女子又道,
“如何?”
为首的土匪头子,率先回神过来,放下手中酒坛子。粗狂的身子迈开大步,径直走到女子跟前,
“生意上门,哪有不接的道理,就是我等皆是粗人。只怕我等开的价码,姑娘给不起呐。哈哈哈哈!如若姑娘能将自己许给我,做我的压寨夫人,莫说一笔生意,要我的命我也愿意。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疯言****,有如潮涌。砸下之后,哄笑声顿起,
“哈哈哈哈!”
女子也不见恼,撇过一双漆黑如夜的眸子。朱砂染开的薄唇勾起一抹荡人心魂的媚笑,声音却是冰冷如铁。 堂下则是横七竖八的列着一排排沉色的酒坛,斜斜歪歪的躺着好几道身影,一个个面络胡腮,凶神恶煞。果然当之不愧碧华山山贼这名头。
袅袅一道轻音,跟似天际舀下来天河的清水,从杂乱无章的劝酒声中徐徐淌开。描着不可思议的酥软入骨,媚的场上喝酒的众人皆是不约而同的停下捧碗的手,痴痴的看向门口。
那到窈窕妖娆的身影披着一件墨黑色的斗篷,顶着墨黑色的纱帽,只听的声音清缓入耳,并不见的面容,
“小女子与各位当家有一笔生意要谈,不知各位可是有兴趣?”朗朗女音,沉哑吐出。已走到堂上的女子缓缓摘下纱帽,纱帽下艳丽的一张脸,惑的场上众人皆是迷了眉眼。
以为是梦中,恍惚唯有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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