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四周都看过了,没什么奇怪的痕迹。”没多时,白枫走了过来,这花棚四周无非是几个姨娘的小院,最近的也是些游廊花圃和府中的小道,委实也没什么地方能藏东西的,而凶手自然小心了又小心,自然不会那么容易找到蛛丝马迹。
白枫说完话,这边厢秦莞已经蹲了下来,花棚之下皆是青石板不宜留下痕迹,可那井口却是被土填上的,秦莞挽了挽袖子,抬手在土面之上拂了拂。
“此处虽然看着杂乱,可青石板上似乎被打扫过,这土面之上被扫过来一层薄薄的干灰。”秦莞说着,小心翼翼的将那些干灰拂了开。
燕迟低头,一眼就看到秦莞嫩如削葱的指尖在沾满了泥灰,他眉头一皱,也跟着蹲下身子来,“你不必做这些……”
话音落定,秦莞却头也没抬,“世子殿下既然信任秦莞,秦莞自然要为世子殿下出几分力才是。”
燕迟蹙眉,“你帮忙验尸便是,这些事有衙差做。”
秦莞摇了摇头,“我也想早点找出凶手,世子不必客气,这些小事十分细碎,秦莞想到了就做,不碍什么的。”
燕迟看着秦莞,莫名觉得她说这话时语气沉沉的,可再一想,秦莞每次推案验尸之时似乎都是这般,他心底叹了口气,口中道,“只怕是秦府的老夫人让人打扫的,他们如此行事,也不知道刑律之上有无罪论!”
秦莞也觉十分无奈,蒋氏的心思她也明白,可如此掩耳盗铃破绽百出之行,却实在是有些荒诞可笑,可气的是她还真的这样做了,只如今许多证据和线索已经被她无心之失破坏,自然给找出真相增加了许多的难度!
“这些好像是脚印……”
干灰被拂开,土面上的几道深浅不一的痕迹就露了出来。
可秦莞眉头一皱,“这些脚印无法准确判断哪个是最后留下的,因封井也是昨天晚上的事,再加上很有可能她们搬动柳姨娘的时候也踩过这里,所以有些乱。”
燕迟便道,“待会儿知府大人把秀琴叫过来,听她讲一讲看到柳姨娘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再说说后来都做了什么便可。”
秦莞又看了一眼那些深深浅浅的脚印,点了点头。
秦莞目光几扫,开始细心的打量这处花棚,青石板上极难留下印记,即便有也被扫掉了,而一旁的花架子上却不然,秦莞细细看过去,果然,看到了几处藤萝叶子上竟然有细小不一的伤口,“殿下请过来看——”
燕迟站在秦莞身侧,秦莞便道,“这里的藤萝从来长的极好,可殿下看,这几片叶子上的伤痕似乎是被抓出来的,还有这里,叶子没了,而花藤快要被扯断了。”
燕迟自然也看到了这些痕迹,“这是柳氏被杀的时候挣扎留下的痕迹?”
秦莞点点头,“有可能。”
话音刚落,不远处霍怀信带着秀琴和秀书,并着两个衙差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衙差手中捧着一个小包袱,想来便是柳氏死时穿过的衣物。
秦莞眯眸,走到了花棚入口处去,霍怀信大步而来道,“来了,世子殿下,九姑娘,柳氏的衣服就在这里了……”
燕迟点点头,看向秀琴,“把你早上第一次看到柳姨娘的样子说一说。”
秀琴面色煞白,眼眶仍然是红的,“是,奴婢早上跑过来的时候,负责洒扫的小奴站在花棚之外,手里的扫把吓得落在地上,奴婢走到花棚前入口处一看,也吓得魂飞魄散……就看到,就看到姨娘躺在花棚靠左边的正中位置,双眸大睁着,脖子往后奇怪的仰着,就是,就是这样,侧着身子的样子……”
秀琴说着,用手比划了一番,果然和秦莞说的一模一样。
“可是左肩着地?”
秦莞问了一句,秀琴狂点头,“正是正是!”
秦莞便朝她招了招手,“你过来,具体说一说,她的头在哪,脚在哪。”
秀琴走入花棚,指了指中间的土面,“姨娘的脚,就在这外面一点,头是朝着左边的,身子横着侧躺在地,而地上,奴婢清晰的记得,有一道拖痕,就是在这里到……这里……”
秀琴比划了一番,是从被填上的井口土面到最终柳氏躺着的地方。
秦莞看了一眼燕迟,秦府人还不知道她会验尸,她自然不好多问。
燕迟一眼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便问道,“你们老夫人说她衣衫不整,如何个不整法?”
秀琴紧张的攥着袖口,“就是,裙裾有些散乱,衣襟口也有些扯开了。”
燕迟皱眉,“只是这样?”
秀琴缩了缩脖子点头,“正是,看着的确有些不雅,可也没有……也没有衣衫半敞赤身luǒ_tǐ的。”
这边厢霍怀信道,“老夫人怀疑你们姨娘和外人有染,你倒是说说,你们姨娘平日里可有和别的男子过从甚密的?”
秀琴面色一颤,害怕的摇头,“没有的,奴婢看到的姨娘,从未和别的男子有什么纠缠,只不过……只不过姨娘不喜欢奴婢们一直侍候着,所以有时候奴婢们也不知。”
燕迟又道,“你们是如何收拾此处的?”
秀琴低垂着脑袋,“先把姨娘搬回院子里换了衣裳,然后……然后这里的地上有些脏,还有些叶子掉了下来,老夫人让奴婢们打扫打扫,于是就将地上的土和灰还有叶子都扫了走,别的也没了。”
燕迟和秦莞对视一眼,都没再问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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