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着,便道,“从锦州到京城要走快两个月吗?”
太后早就知道秦莞是年前入的京城,却不知秦莞到底走了多久,如今得知了时间,心中便也生出了疑窦,她自然还不知道秦莞这一路上都做了什么。
秦莞略一迟疑方才道,“路上遇到了点麻烦——”
太后挑眉,“听说你们在豫州的时候,住在了豫州庞氏的府中,后来查出,那庞氏竟然是十几年前的黄金大劫案的元凶?”
秦莞颔首,“正是,当时府中还生了命案,我们住在那里,便多留了几日。”
太后点点头,“真是没想到,这件事,我还是前几日才知道的,当年这件案子闹得极大,可没想到,竟然被燕迟给撞了上,还让他给破了!”
太后语气之中已有骄傲之意,她却不知这案子能破,第一大功臣便是秦莞,秦莞面上笑意明朗,“正是,当时我也没想到,竟然是黄金大劫案。”
“这案子你自然是知道不多的,当年这案子差点引的大周兵败,虽然后来没有败,却也是惨胜,所以那元凶,根本就是万死不足!”
“听闻当年也是睿亲王领兵?”
太后颔首,“是啊,所以可想而知,这案子也算是燕迟的心结了。”
秦莞点了点头,当时在豫州,她便明白这个案子对燕迟的意义何在了。
就这般说着,太后又将当年那场大战如何如何惨烈尽数了一遍,听的秦莞也唏嘘不已,秦莞心中十分尊崇戍边应敌的兵将,太后亦然,二人越说越能说到一处去。
这边厢,最前面的马车里,燕淮一边处理政务一边问袁庆,“太后那边可有乱子?”
袁庆笑道,“好得很呢,刚才侍从来报,说太后和九姑娘说着话呢,时不时的笑一笑,车辇外面都能听到太后的笑声。”
燕淮停下御笔,也露了笑意,“九丫头真是不错。”
袁庆连忙点头,“是呀,太后这一次能出宫,多亏了九姑娘。”
燕淮点头,过了一瞬,燕淮忽然道,“对了,那北魏的公主,可将燕迟找到了?”
说起此事,袁庆笑意更浓,北魏公主拓拔芜虽然注意掩人耳目了,可实际上,又有什么能瞒得过皇上的眼睛,“没找到呢,殿下前几日重理了刑部的卷宗,听说将好多挤压的案子都找了出来让底下的人重审,连着几日都没入宫。”
燕迟的勤勉燕淮知道,燕淮眯眸想了一瞬,到底没露出什么声色,只继续道,“那你觉得,若是朕从了那北魏公主的心愿如何?”
袁庆眼珠儿一转,“北魏公主……身份倒是尊贵,只不过,到底是外邦之人,睿亲王爷只怕不会喜欢……还有太后娘娘那里……”
燕淮一笑,“朕想也是。”
……
……
燕迟本能御马,可他又不能公然御马在太后的车辇旁,干脆他也上了马车,马车里,他的坐榻旁同样摆着几分不知从何处送来的暗信。
白枫看着那些暗信道,“殿下为何忽然查起了此事?”
燕迟皱眉,“这事是当初刚回京就动了心思的,只不过当时皇命来得及,要赶往锦州,否则,如今早已有了眉目了。”说着眸色微暗,“却没想到,刑部竟然没有案子的卷宗。”
白枫想了想,“不在刑部,也不在大理寺,的确奇怪。”
燕迟之所以命人重整刑部衙门府库,为的便是想找和晋王案有关的卷宗,然而整个府库,硬是不见晋王案的一页记录,这实在是太诡异了,燕迟怀疑卷宗在大理寺,又命人暗中往大理寺搜寻,却也没有结果。
“按照往常,凡是亲王皇子犯案,刑部也会留有卷宗,这一次卷宗不见了,一定是有人授意,只是这授意之人是谁,便不得而知了。”
白枫便道,“刑部的卷宗,按理来说,只有尚书大人才能随意调看,难道……”
燕迟摇了摇头,“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暂时只暗自查晋王府的事便可。”
白枫将燕迟看过的信整理了一番,“晋王出事之前,晋王府的一切都如常,不像有任何事端的样子,可在那之后,晋王府的人却都消失了。”
桌子上放着的信又从北边沧州送来的,又从南边涠洲送来的,这两个地方,皆有晋王府的故旧,当初事发之后被判了流刑,燕迟花了极大的功夫派人去追查这些晋王府故旧,可最终得到的消息,却是说这些晋王府的旧人无一例外,全在流刑途中死了。
这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若是有人刻意为之,这背后之人又是谁?
燕迟面上浮起了几分冷色,初闻此事,他心中便有疑惑,奈何当初被派往锦州,失了最好的调查之机,如今死无对证,却是查什么都查不到了。
然而秦莞说过,凡事只要发生,必定会留下痕迹。
晋王的案子,起初只是惊起,当朝皇子亲王,杀害了内宫宠妃,光是这两个人的身份,便能令人联想起诸多故事来,是有违伦常的禁忌之恋?还是涉及了荣华之争的阴险丑恶?不管是因为什么,但凡晋王真的是凶手,那这桩案子也只是寻常的人命案子,试问哪个案子之后,没有牵扯些缘故出来呢?
可如今,这案子的卷宗却不见了。
瑾妃韩元惨死,晋王畏罪自杀,也不是不能理解的发展,为何卷宗会不见?为何晋王府的旧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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