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听着苏嬷嬷的话眉头微皱,“那现在我们分开走,今日人多,殿下或许生了别的玩乐的心思也不一定,嬷嬷往内宫去,我在想,殿下会不会往以前住的地方跑去了,我去天音台那边看看去……”
秦莞如此分配一番,苏嬷嬷也眼底微亮,别的不说,燕绥的确极有可能往从前瑾妃住的地方去,思及此,苏嬷嬷不敢耽误,连忙走了。
秦莞则踏上了往天音台去的回廊。
天音台乃是内宫主子们平日里专门听戏的地方,秦莞曾来过一次,然而刚刚顺着回廊转了一道弯,秦莞便眼尖的看到了地上的两颗黑色棋子。
白樱更是眼底一亮,“小姐,这是九殿下捏在手中的!”
说着,白樱将棋子捡起,转而给了秦莞,秦莞拿过棋子在手中,只见果然是寿康宫之中的棋子不假,秦莞正觉找到了燕绥的踪迹,可很快的,她发现了几分不妥,燕绥掌心的黑色棋子之上,竟然带着一股子虽然淡,却还存留着的清淡香味。
这香味秦莞没有在寿康宫闻到,也没有在燕绥和苏嬷嬷身上闻到,可这棋子上偏偏沾染了,秦莞将棋子放在鼻尖上轻嗅几瞬,脑海之中一道电光闪过,她忽然想起来了!
这是莲子的气味,是莲子独有的清香味。
只一瞬间,秦莞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棋子之上沾染了莲子的清香,足见这拿棋子的人刚刚才触碰过莲子,这个季节是没有新鲜莲子的,除非专门要做什么吃食,否则绝不可能随便碰到莲子,而刚刚朝露殿之中,冯龄素说过,她因为给皇帝做莲子羹,所以来晚了。
背脊上微微一凉,秦莞越来越觉得今日的事实在是太过诡异,她看了看回廊的尽头,距离天音台已经不远了,天音台乃是一处独立的宫殿,如果燕绥真的是自己跑了过去,那这棋子是怎么留下的?又是如何染上了莲子的香味?
冯龄素要给皇帝做莲子羹,自然的,会有人替她摘洗莲子,这个人,一定是她身边之人,而除了她,宫里的侍奴谁会轻易沾染莲子,那些夫人小姐们更不可能了。
秦莞后退一步,再后退一步,白樱发现了异常,忙机敏的看向四周,这一看,白樱果然看到了不远处镂空的花墙之后闪过了一道身影。
“小姐,西北方向的花墙后面有人……”
秦莞掌心紧握着黑色的棋子,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照秦朝羽所言的,根本就不应该是这样。
冯龄素和燕麒要下手的人是太后,而不是她本身,她们如此是为了什么呢?
总不可能要陷害她带丢了燕绥……
又往前看了一眼,秦莞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她在找燕绥,这棋子却刚好出现了,这根本是引路石,想将她引到天音台去。
秦莞没多说什么,她只装作仔细的看了看黑色棋子,然后便抬步朝着天音台而去,一边走一边低声道,“看着那人——”
白樱知道事情有变,早已警惕起来,闻言低低应了一声。
秦莞有些着急的往前走去,一边走一边往前张望,还轻声唤道,“九殿下?”
连着唤了两声不得回应,秦莞继续朝前去,很快,秦莞又转过了一个弯,转过这个弯,秦莞脚步猛地一停,白樱回身望去,很快道,“小姐,那人走了。”
话音落定,便看到秦莞眼底一片冰寒之色。
她脑海之中思绪回转,很快想到了一个可能,冯龄素根本不是要对太后的病况下手,冯龄素的目标根本就是她,而在她前方的天音台,却是一个正等着她的局。
如果是这样,倒也不让她意外,可若是如此,那皇后和秦朝羽在这期间扮演了什么角色?皇后也是想让她出来的,秦朝羽亦然,她本就觉得不妥当,如今想到,皇后和秦朝羽二人,倒像是乐见其成一般,她们,很愿意看到冯龄素设局害她。
想到这一处,秦莞握着棋子的手微微收紧了。
秦朝羽说过,皇后还寄希望于亲手抓到冯龄素对太后下手,然而现在她明白了,皇后不是希望抓到冯龄素对太后下手,皇后是希望抓到冯龄素对她下手。
冯龄素不会蠢到去动太后,她却会来动她,不论哪种动法,最终都会触怒太后,皇后要做的便是推波助澜,然后,在冯龄素自以为成事之后揭穿她,如此,便来了个人赃并获,而她这个受害者,便是皇后手中最好的控诉者。
秦莞并不确定这个可能的真假,然而既然想到了此处,她便绝不可能落入冯龄素和燕麒的圈套之中,看了看周围,秦莞眼底极快的闪过一道利光,她转身,语声极低的吩咐了白樱两句,白樱眼底微讶,对上秦莞的目光之时,却发现秦莞素来沉静的眸子里却闪过了两分冷厉之色,白樱神色一肃,当下点头应声。
秦莞颔首,带着白樱继续往前走去,可还没走出几步,秦莞闪身入了一条不起眼的夹道窄巷,而这边厢,一个侍女快步入了朝露殿,在冯龄素耳边低语了几句。
冯龄素一听,面露几分满意来。
赵淑华看到了这一幕,她抬眸看向殿门口,仍然没有秦莞的身影,眼底波光一闪,便明白冯龄素的计划只怕已经得逞了,于是端起面前的茶盏喝了起来。
又等了片刻,冯龄素好整以暇的道,“时间差不多了,姐姐,是不是该和太后娘娘一起起驾往天音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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