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怎么进来的?”秦莞看着四周紧闭的门窗,语气竟是平静的。
燕迟扬了扬下颌,示意正门的方向,“从那里走进来的,上次你请我来过这里,我便自作主张在这里等你了——”
秦莞扬眉,他竟然是从正门大而化之走进来的?!
这么想着,秦莞不由摇了摇头,燕迟武功高强,而院子里只留下了一个晚杏,自然是毫无所觉的,她眸色微沉的看着燕迟,“殿下私闯民宅,有违律法。”
燕迟好整以暇站着,素来神采飞扬的他眼下有一抹青黑,目光一错,秦莞看到了燕迟满是泥点的衣摆和靴子,霍怀信说过,他去西边驻军拿人了。
燕迟上前两步来,“若是事出有因呢?”
秦莞微微仰着头,看着燕迟,“那得看‘因’是什么?”
“送礼物如何?”燕迟居高临下的看着秦莞,手一抬,掌心忽然落下一支令牌来。
秦莞目光落在那令牌之上,只见那令牌玄黑,上以金漆描着一个燕字,右下角,又有一个小小的“睿”字,正是瑞亲王府的令牌无疑。
秦莞眉头微微一皱,“殿下这是何意?”
燕迟将令牌递给秦莞,口中道,“这是今日给你的礼物。”
“殿下为何要给我礼物?”秦莞睁大眸子看着燕迟,燕迟非安阳侯府之人,可不需要礼物。
燕迟唇角微弯,“你可知太长公主乃是皇族?我叫她姑奶奶,你既然是太长公主的孙女,岂非与我也有了亲故?”
秦莞听着这话只觉没有道理,看着那令牌更是不敢接下,“第一,殿下不必给我礼物,第二,这个礼物委实贵重,秦莞不敢接。”
燕迟笑意淳淳的笑了一声,华丽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撞耳,直让秦莞耳郭有些发痒。
燕迟只笑不说话,目光却纹丝不动落在秦莞面上,片刻还可,看得久了,秦莞便往后退了一步,“殿下当真不必给我礼物……”
“这个是给你防身的。”燕迟语气十分轻松。
秦莞微讶,看着那玄黑的令牌皱眉道,“郡主给我的袖箭的确可以防身,这个令牌……却如何防身?莫非暗藏机关?”
燕迟笑意微深,似乎没想到秦莞还能与他玩笑,一时之间她心境更好了,燕迟摇了摇那令牌,“郡主给你的袖箭是来防民匪的,若是遇到了官匪你该如何?”
秦莞眨了眨眼,这一点她倒是没想到,不过……
“此番来接我们的是忠勇候府的世子,想必不会遇上官匪。”
燕迟听着这话眼底露出两分讽意,“你说忠勇候府的秦琰?”
秦莞颔首,燕迟便将令牌又往她身前递了一寸,“信我,令牌比他管用。”
秦莞思忖一瞬,“这令牌想必是睿王府所用之物,给我实在不合适。”
燕迟唇角又扬了扬,这一晚上他笑意不浅,似乎心境极好,“你想的太严重了,这令牌只是给白枫他们用的其中之一,这令牌一出,代表你和睿王府有关,民匪或许认都不认得,可是官匪却绝不敢胡来,你一路北上要走一个月,若是遇到风雪,可能耽误更久,每到冬日北边就多有流民,亦有不少为虎作伥的昏官,这是给你的护身符。”
秦莞听着心底倒是点了点头,从前的经历告诉她,冬日的北方的确十分难熬,流民灾民亦不在少数,可……可这也不是收他礼物的理由。
秦莞缓缓的摇了摇头,“还是不可,殿下此番言语便算是告诫了,我已有了警惕之心,殿下不必担心,这一路上我自会周全。”
燕迟挑眉,“当真不要?”
秦莞点了点头,“无功不受禄,殿下这份礼物太过贵重。”
“小姐,都放——啊——”
从内室出来的茯苓话还没说完便看到了站在秦莞身边的燕迟,这大晚上的,且她刚才进来的时候分明屋子里黑漆漆一片,这么短的时间,燕迟是从哪里来的?
茯苓又是惊讶,本能的又害怕燕迟,当下白着脸低下了头,“殿殿……殿下……”
看到茯苓,燕迟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你过来。”
茯苓一愕,抬起头看了燕迟一瞬,确定燕迟看着自己方才毕恭毕敬小心翼翼的走到了燕迟跟前,燕迟将令牌给茯苓,“这是我给你家小姐的,替她收好,若是遗失了,唯你是问。”
“殿下——”秦莞正要制止,这边厢茯苓低着脑袋举着双手将令牌接了过来。
秦莞一把握住茯苓的手,将那令牌拿过去递还给燕迟,“殿下,此物当真不能收。”
燕迟后退一步,又看向茯苓,“我刚才说什么可还记得?”
茯苓不知眼下状况,她不害怕自己小姐,却是顶顶害怕燕迟的,被他一问,下意识便语速极快道,“替小姐收好若有遗失唯奴婢是问!”
见茯苓反应迅速且记得十分牢靠,燕迟眼底露出满意来,他又看了秦莞一眼,凤眸微狭,“我只希望你不要用到,可一旦遇到了麻烦却不可犹豫。”
秦莞唇角紧紧抿着,“殿下——”
秦莞心中仍然有些不安,这是瑞亲王府的东西,她带着只怕会给燕迟惹下乱子。
燕迟叹了口气,面上的疲色忽然一深,他转身看了一眼这屋子,而后指了指窗前的长榻,“今天晚上借你的榻给我一用?”
秦莞一愣,“殿下要做什么?”
燕迟扯了扯自己的领口,“明日一早还要去西边,那驻军的副将跑了,这一次没拿到人,再去的话要三日之后才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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