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怀信点点头,“下官明白,既然如此,眼下先将剩下的尸骨挖出来为好。”
二姨娘和挖出来的稚童尸骸自然是旧案,凶手多半是秦府的主子,而新的案子却不同,燕迟略一沉吟看着秦莞,“如今看来,凶手第一次和第二次杀人,其实是想引起别人对这两口井的注意,这么一想,凶手必定和八年前的案子有关系。”
说着,燕迟语声微低,“会不会是复仇?”
秦莞扫了一眼如今已经变作狼藉一片的花棚之下,点了点头,“的确有些像,只是八年前死的人太多,不知道这人到底是和二姨娘有关联还是和这些小孩子有关联。”
“杨县的人快回来了,派去隔壁州县的人也已经出发了,最快七日,最多十日之内定然能有回复。”燕迟已派了人出去,有着他的名头,不论在附近的哪个州县都好办事。
秦莞点点头,转身继续和徐河整理案上的白骨,没多时,紫竹林之中又传来了消息,又挖出来一具尸骸,至此,此番二姨娘之下又挖出了十一具尸骸。
只看了看新尸骸的头颅骨秦莞便知道,新挖出来的还是一具稚童的尸骨,死者皆没长大的小孩子,若是她们没有死,眼下应当和燕迟差不多年纪,可她们的生命最终停留在了那个时候,最终化为这白森森的骸骨,秦莞几人的神色越来越沉,面上都不自觉的露出了悲戚意味,是什么样的人,能对这么多孩子下手?
连着几日的雨停了,天气果然更凉了一层,岳凝直留到天快黑了才离开秦府,而这时候,紫竹林的方向又挖出了一具骸骨,为了将骸骨全都挖出来,紫竹林到花棚之间的地都被掀了开,直挖出了一道深深的沟槽,霍怀信几乎调来了府衙大半的衙差,而这第二日的晚间衙差们也不曾歇下,只打算在这一夜间将剩下的全都挖出来。
“小姐,紫竹林那边还忙着呢,您还是先歇下吧。”
茯苓照例劝秦莞,而秦莞在外面站了一日,身子也的确疲累不堪了,也未让茯苓多说便早早的上床歇下,脑袋一挨枕头,秦莞便觉困意涌了上来,没多时便沉沉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等秦莞再睁开眼的时候,外面的天色还没亮,许是因为睡得早又睡得十分踏实,秦莞此时倒是没了那么重的睡意,然而外面天色还没大亮也不好起身,如今的秦府日夜都守着府衙的守卫,也不知紫竹林如何了,这个时候她还不好贸然跑去紫竹林。
秦莞想了想,仍然闭上眸子养神,黎明时分,府内一片安静,她这小院子尤其静的落针可闻,许是因为这安静,很快秦莞的神识又混沌起来,可正在她迷迷糊糊又快要睡着的时候,秦莞忽然听到了几声奇怪的喊叫……
秦莞猛地睁开了眸子,再凝神去听之时,却又什么都听不见了。
迷糊了这片刻,外面的天色方才微微见亮,秦莞只觉适才那几声奇怪的喊叫略有些诡异,不由掀开帐帘走下地来,屋子里有些微凉,秦莞披了一件外袍走到了窗边,“吱呀”一声推开窗棂去听,却还是什么都听不见。
秦莞眉头微皱,不由问自己,难道是做梦?
正这么想着,外面却响起脚步声,茯苓走进来,颇有几分讶然的看着站在床边的秦莞,“小姐怎么了?怎么起来了?”
秦莞摇了摇头,忙问,“刚才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喊声,你听到了吗?”
茯苓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闻言揉了揉眼睛,“什么喊声?奴婢什么都没听到,还是听到小姐推窗子奴婢才醒来的,怎么了?小姐听到了什么?”
秦莞缓缓摇头,“说不清,也有可能是我在做梦。”
“一定是小姐这两日太累了,想的太多了,梦里只怕还在推案。”茯苓说着话走近几步,想要将窗户合上,“小姐再去睡会儿,莫要站在风口着了凉。”
清晨时分,正是冷的时候,秦莞也觉身上一阵凉,她拉了拉衣襟,转身往床榻边走,“许是我听错了,时辰还早,你也再睡会儿,今日紫竹林便该挖完了。”
茯苓将窗棂合上,点点头,“好,小姐只管放心,待会儿奴婢去看看。”
秦莞点点头,这才又躺了下来,这一起身,秦莞身上一阵阵的发凉,幸而锦被之下还有几分暖意,秦莞静静的等了一会儿方才缓了过来。
这一次躺着,秦莞是真的没了睡意,只静静等着天色再亮两分便起身来。
然而就在秦莞躺着打算要起身的时候,外面院子里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继而几道人声忽的响起,似乎有人惊叫了一声,很快,茯苓大步的跑了进来。
“小姐,出事了,三老爷出事了……”
秦莞自床上一下子坐了起来,看着茯苓道,“什么事?”
茯苓抿了抿唇,“世子殿下亲自来的,具体没说,只是看样子很是着急……”
秦莞心头一跳,秦安还未受审,他是怎么出事的?这么想着,秦莞转身下地,披了一件外袍就要往外面走,情急之下,秦莞还以为这一夜是昨天晚上,昨天晚上她是和衣而眠的,今夜却不是,门被她急急推开,秦莞一眼看到了站在屋外回廊之下的燕迟。
许是她的动静太大,燕迟转身,亦一眼看到了秦莞,四目一对,燕迟一眼看到了秦莞外袍之下的里衣,他扫了秦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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