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拢月轻声叹息:“傀儡既然已经不甘于当傀儡,太后又怎会继续留着他呢?”
木屋外守着的是呼无染的亲信,见到二人走来,立刻俯身行礼。
“人呢?”呼无染问。
“主子,在里面。”侍卫手脚利落的打开门。
绿蕊衣裳有些凌乱,双手被铁链锁在床沿上,垂下的发丝挡住了她布满血丝的双眼。桌边放着简陋的饭菜,看起来似乎还没有人动过。
“下巴属下已经给她接上了,不过她还是不肯吃东西,也一句话也不愿意说。”
秦拢月看着今日上午还精神奕奕的大好姑娘才一天的时间就变成这幅模样,又想起她被杀害的一家四口,心中不住唏嘘。盘问绿蕊的语气也不自觉的柔和下来。
“你是拓跋真的人?”秦拢月单手撑在床沿上,轻轻坐了下来。
呼无染怕绿蕊突然暴起伤人,不敢远离,抱着双手在秦拢月身边站着,不说话,也不走开。
“这些信鸽,都是你从外面带进来的?它们是不是认识去拓跋真王府的路?“
绿蕊本来一声不吭,听到此处,喉咙深处爆出一声暗哑的冷哼:“你别做梦了!妄图通过信鸽给王爷传递虚假消息,我劝你别打这个主意!”
“哦?”
“你们这些卑鄙小人,设计陷害与我。可是我早就将这里发生的事情禀明王爷,王爷一旦知道我暴露,这些信鸽一靠近王府就会被射杀!更不要妄想传递虚假消息。”
秦拢月挑了挑双眉,面上神色了然:“我倒不是想利用这些信鸽做些什么……我只是有点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从李恒和和张铁心口中听到的消息?”
绿蕊不屑的冷哼:“你爹娘做事可没有你这般的细心,自以为没人偷听,却不料被我听了一耳朵!只是没有想到这事居然还是给拓拔野的人探听到了,现在你们拿拓拔野也没有办法不是?别妄想从我口中知道什么!”
秦拢月有些无奈的和呼无染对视一眼,的确他们现在拿拓拔野也没有办法,拓拔真也没有任何把柄留下。
“我问你,拓跋真是否打算谋反?”秦拢月苦口婆心的给绿蕊陈述了无数大道理,奈何人家两张嘴唇一闭,一句话都不肯说。关于拓跋真的事情竟然一字都不肯提。
“你看这是什么?”秦拢月伸手入怀,掏出一个材质古朴的玉镯。那玉镯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裂纹,看起来已经年代久远。
这会不仅绿蕊,连呼无染也抬起头来,略带讶异的看着秦拢月。
绿蕊双眼原本布满血丝,而且满目都是无所畏惧的绝望,此刻盯着这玉镯,足足有好大一会反应不过来。
绿蕊猛然起身,一把抢过秦拢月手中的玉镯。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好像只要一抬眼,那镯子就能长上翅膀飞了似的。
她反反复复辨认许久,终于拿玉镯的手开始颤抖,最后抖到连玉镯都要拿不住:“你……你这个蛇蝎女人!你对我奶奶做了什么!”说着,绿蕊一下子立起瞬间扑向秦拢月,带动着铁链呼啦啦发生尖锐的响声。
呼无染动作敏捷,瞬间将秦拢月往自己身前一拉,堪堪避过了压迫过来的绿蕊。
绿蕊目眦欲裂,那样子恨不得把秦拢月生吞活剥。
秦拢月朝天翻了个白眼:“你别这么看着我,瘆的慌。对你奶奶做了什么的不是我,是拓跋真!”
绿蕊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不停的摇头嘟囔:“不可能……王爷说过会好好照看他们的……不可能……我妹妹呢?我母亲呢?我哥哥呢……他们……他们……”绿蕊带着一丝侥幸,向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得紧紧盯着秦拢月。
谁的亲人都是亲人,秦拢月一点也不想幸灾乐祸。她也不想由他来当这个恶人,但是不这样的话,绿蕊肯定什么都不愿意说得。
于是,秦拢月将心一横,摇了摇头:“一个都没活下来。”
时间似乎在那一刻停止了,绿蕊的样子非常可怕,就好像一个溺水的人到了濒死边缘拼命想要探头出水面呼吸的样子。
秦拢月不忍心看,和呼无染对视一眼,默默退了出去。
在木屋外站了一会,听到屋里绿蕊传来撕心裂肺的吼叫声,那是困兽的拼死呐喊。
秦拢月堵上耳朵,甚至都不敢去听。
“我是不是太过分了……”和呼无染一起坐在竹林里,秦拢月一边玩着一颗毛毛虫草一边内疚。
呼无染有些宠溺的朝她笑笑:“人又不是你杀的。你不用内疚。”
秦拢月说:“可是,我的确也考虑过拿她的家人威胁她……不然我也不会派人去查她的身世。”
“那又怎么样?就算你不去,拓跋真照样会杀了他们。在绿蕊送出消息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呼无染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李恒和和张铁心的事情,肯定是拓跋真受到绿蕊的飞鸽传书之后,拓拔野留在拓拔真府中的细作传了消息给拓拔野,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依照拓跋野的性格,怎么可能还让李恒和和张铁心活着?”
李恒和和张铁心的尸体被人发现,拓跋真也早就收到了消息。这时候再收到绿蕊的信鸽,前后一联系,立刻就能猜到绿蕊已经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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