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野听了她这话哈哈大笑,连连道:“睡得好就好,睡得好就好!”秦月瑶看他这样子终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果然,这种人的无耻,是没有下限的。
一顿早饭在非常愉快的氛围中吃完,可是只有一大一小两人知道这期间的暗自交锋。秦月瑶在吃过之后像模像样拜了拜:“爹爹,孩儿告退。”见拓跋野点了点头方才离开。
拓跋野在秦月瑶离开之后脸上温柔的笑容终于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冷的神色,这丫头还真是放肆,竟然敢嘲讽他,不过也好,有胆量的人,他才用!
不过,到底是真有胆量,还是假有胆量,过几天才知。
秦月瑶一回到院子就遭到了所有丫鬟的冷眼,相反的,那些奴才对她还算照顾,奴才们得了老管家的偷偷关照,知道这是正儿八经的郡主,虽然名分没有公开,但是还是尽量的讨好,再说,今天早上的事儿也让他们明白,这位小郡主,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秦月瑶明显感受到了这种界限,她很聪明的将丫鬟们全都赶走了,只留下了今天早上和她做对的那个丫鬟,除了她,她房间周围的,清一色的全都是奴才!她留下这个讨人厌的丫鬟并不是没有用意的,现在这个情况,她大概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估计是这个贱人在丫鬟里穿掇,才让这些丫鬟们看她不顺眼,这贱人既然处处和她过不去,那她也不会让她好过了!
她的屋子里照例不留人,奴才们全都在门口守着。偶尔屋子里一声响,紧接着就会传来秦月瑶冷冷的声音:“来人,掌嘴!”奴才们就会有默契的上去两个,一个按住那个丫鬟,一个伸手就打,他们为了把这个机会平均,秦月瑶每叫一次,就换不同的两个人。
这一天的时间,那可怜的丫鬟就被打了不下十次,原本洁白的脸现在高高的肿起,已经认不出原来的样子了,她一开始还反抗,那些奴才似乎也不太敢对她下手,可是秦月瑶冷冷的嗯一声,一声清脆的耳光就响起来。
后来,被调过来守着门口的奴才们没有了平日里的粗活,对打耳光这项运动竟然也小小的期待起来,自觉地编号序号,等着秦月瑶的声音。
秦月瑶似乎也发现了这件事,每次进来的人都不同,这些奴才识时务,没为难她,既然这样,她也乐的多寻一些这贱人的错处。到了傍晚,那早上还趾高气扬的丫鬟已经分不出人样来,脸上都渗出了血迹,后来因为脸已经打不得,秦月瑶干脆叫他们改成踢,这丫鬟已经爬不起来,狼狈不堪的像一堆肉一样,堆在房间的角落里。
秦月瑶端坐在椅子上,衣襟上不染灰尘,她优雅的喝着杯中的茶,看着今早还对她叫嚣的人陷入尘埃。
“来人啊,把这废物拖出去,别在这碍眼。”两个奴才进来看着这丫鬟惨不忍睹的模样开始好有些怜惜,可他们将她扯起来,听着她微弱的痛苦地低哼,血液不禁也沸腾了起来,手上加大了力道,粗暴的将她拖了出去,因为她时不时地挣扎还给她补上两脚。
她被扔到院子外围的时候,坐了一天粗活重活的丫鬟们尖叫一声,四散而逃。终于有人胆子大的上前看了看,从她那不成样的衣服认出她来,丫鬟们渐渐围拢过来,对着她指指点点,看着她的遭遇联想到自己,纷纷觉得是她拖累了她们,一人上去踹了一脚之后毫不客气的把她扔到了柴房。
秦月瑶自然是没心思管这些事的,她相信外面的那些丫鬟们会明白,她们为什么会做苦劳力,到时候这些自私的人还会放过她吗?
她逐渐的熄了灯,奴才们见状也离得她的房间远了些,今天的事之后,谁都不想变成那个丫鬟,想想都觉得惨。秦月瑶又将那黑线缠上,照例像昨天那样躺着,浅浅入眠。
昏暗肮脏的柴房里,推着一堆死肉一样的女人,那丫鬟嘴唇干裂,不成人样,小声的呢喃着:“水……水……水……”
一个男子开门进来,月光打在她的脸上,她好像觉得刺眼,微眯了眯。男子提着一个食盒,将里面的水和饭菜拿出来,摆在女人面前。又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瓷瓶,想了想将里面的粉末洒在了女人的伤处,又掏出一粒药丸,强硬的塞进了女人的嘴里。
那狼狈的女人呜呜的抗议着,却还是徒劳无功。男子做这一切,一个字都没说,走的时候,看了看那精致的瓶子,隐约有轻轻的叹息:“哎,可惜了这一瓶上好的金疮药……”他的声音太轻,虚弱的女人听不见,她失了神采的眸子只盯住了地上的饭食和水,她不知道是谁,是谁要救她?她只知道她要活下去,活下去,然后杀了那个狠毒的孩子,那个把她害成这样的孩子,不管她是谁!
正文 第296章 百思不得其解
月光从门缝中打下来,映照着这女子眼中熊熊燃烧的恨意。
她艰难的趴在地上,用一只还好些的手拿过成了水的碗,冷硬的瓷器碰到嘴角,触动了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她一呲牙,带动脸部肌肉,疼的慌忙将水放下。没办法,只能屈辱的像动物一样,俯下头直接去喝那水。
她又吃了些食物,将脸上撒的不均匀的金疮药涂得均匀些,做完这一切,沉沉的睡过去。
秦月瑶这一夜却睡得不沉,半夜的时候,床头的铃铛突然轻轻的响起,她来不及看来人,啪的一声按开暗格,拿出匕首,就见一个黑衣人刚刚从愕然中走出来,挥舞着明晃晃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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