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老爷子过世的消息很快就令各大新闻媒体闻风而动,不出一个小时,医院的门口就围堵了好多记者,关注的点都集中在墨老爷子的遗嘱内容上。
各家记者好像跟说好了一样,互相有分工,分别跟拍墨家不同的人,以便于获取墨家人最新的动向,因为这关系到墨氏集团掌权人的最终归属。
墨一帆没有派人阻拦这些记者潜入医院。无处不在的镜头刚好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别有用心的人在暗中动手脚。
当日下午,墨氏股票呈震荡式下跌,直至收盘时,跌幅达百分之四点三。
吴律师拎着公文包出现的时候,差点被媒体记者的话筒戳死,接连不断的闪光灯让他根本就辨认不清方向,还好墨一帆安排了保镖过来护着吴律师杀出了一条血路。吴律师跟墨家众人会面的时候,保镖才提着吴律师被记者们踩掉的鞋子上来。
负责这么多遗嘱文件,只有墨家的遗嘱公布现场是最为凶残的。
富有职业精神的吴律师面不改色地穿上了皮鞋,擦掉了皮鞋面上的脚印,打开公文包,正式宣读墨老爷子的遗嘱。
还没等吴律师宣读完,墨一和最先跳了起来,一口咬定吴律师一定被墨一帆收买了,而墨澜清完全处于震惊还没回过神的状态。
墨澜清盯着吴律师喃喃自语:“爷爷手里百分之二十一点八的股份,全部都给了墨一帆?怎么可能?!”
墨一帆长腿交叠,闲淡地坐在单人沙发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是喜是忧。
吴律师义正言辞:“请墨先生收回您刚才没有事实根据的造谣,我有我的职业精神和道德操守,最新的这一份遗嘱立下的场景都有视频和录音为证,你们谁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去请专家做笔迹鉴定。但我先声明一点,如果证实所有的材料都是真实无虚假,合符法律效力的,请您登报公开向我道歉!”
墨一和悻悻地坐回了沙发上,狠狠地瞪了一言不发的墨一帆一眼。
吴律师继续宣读遗嘱的内容。除了墨老爷子分给墨一帆百分之二十一点八的股份以外,其他所有基金,股票,动产,不动产基本平分给除了墨一帆之外的墨家人,其中墨一志多分了一大笔基金,单靠每年的红利都足够他那一分支生活无忧。
吴律师宣读完毕墨老爷子的遗嘱,合上了文件:“各位遗产继承人都对遗嘱的内容清晰且无异议吗?”
墨一和冷冷笑道:“有异议啊,我怀疑遗嘱订立的时间点,我爸神智不清楚,不具备订立遗嘱的条件。大家都知道我爸病了很久,身子大不如从前,临死前都认不清站在病床前的人是儿子还是孙子。”
吴律师严谨地回答:“为了确保订立遗嘱的当事人具备法律上遗嘱订立的条件,我们都有进行完全行为能力人的确认。如果墨先生对遗嘱有异议,可以搜集证据后,向司法鉴定机构申请鉴定,对鉴定结果仍有异议的,可以向法院起诉。”
墨一和一时语塞。
吴律师将文件放入公文包中:“接下来,没有异议的遗产继承人可以委托自己的律师与我办理遗产移交手续。这是我的名片。”
吴律师将自己的名片挨个发放过去,发到墨一帆手里时,正好对上墨一帆毫无波澜的目光。在处理了这么多豪门遗嘱业务中,比墨家更加充满矛盾和纠纷的比比皆是,可吴律师从来没有见过像墨一帆这样无论周围怎样动荡,我自巍然不动的遗产继承人。
尤其是在继承这么一大笔人人羡慕嫉妒都来不及的遗产。
墨一帆给吴律师一个错觉,仿佛这笔巨额财产本来就是属于墨一帆的,之前只不过是暂时放在墨老爷子那儿,现在是他名正言顺拿回来的时候。
吴律师把名片双手递至墨一帆手中,飞快地转向下一个人。
能让墨老爷子在不到十个小时内,做出这么重大遗嘱修改的人,绝对不是善类。自己要保求平安,一定要在这个时候与墨一帆保持距离,否则会引来不可避免的灾祸。
墨一帆把吴律师的名片随意地插入外套口袋,皮鞋尖一点,站了起来,捞起外套搭在臂弯处。修身有型的马甲把墨一帆上半身线条勾勒得利落简洁,浑身散发着利剑出鞘的锋芒,即便立在一干商场人物中,也是最显眼的那一个。
墨一帆朝在座的墨家人淡淡颔首:“我还有事,先行一步。期待在最近的股东会与各位见面。”
说完,也不等其余墨家人是什么反应,直接迈着长腿离开,消失在大门处。
墨一和再也忍受不住,抬手拍在桌子上:“你们看看,这个白眼狼现在是鼻孔朝天看人了吧!等他出任墨氏董事长,墨氏里哪里还有我们的立足之地!我们要……”
大门又被推开。
去而折返的墨一帆推开了大门,抬眼看向唯一站起来看似义愤填膺的墨一和,淡声开口:“打扰到你了?”
冷不防被墨一帆杀了一个回马枪,企图煽动大家联合起来给墨一帆找麻烦的墨一和,脸上面子有一些挂不住了,如鲠在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墨一帆的目光掠过他,落在墨一成身上:“老爷子生前曾经把两任妻子的骨灰供奉在元灵寺超度,我已经把我母亲的骨灰接回来了。你们母亲的骨灰你们商量着怎么处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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