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语:“既然是假的,你怎么不怕会被墨老爷子识破?万一他刚才仔细看过的话,不就露馅了吗?这个计划风险太大了。”
墨一帆不甚在意地把檀香木佛珠在掌心里掂了掂:“关心则乱。他这么爱他的初恋,可初恋命薄,没有享受到墨家当家太太的荣华富贵,只好把这种缺憾弥补在她的儿子和孙子身上。一听到我手里有让墨一志坐牢的证据,他立即吓得魂都要飞了,哪里还来得及想起辨认真假。”
唐心语想了想:“你平日给他的印象就是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一出手必须击中。估计墨老爷子也没有想到你还会用一个假牌子来糊弄他。那墨一志那边又是怎么一回事?”
墨一帆:“没什么怎么回事,就是让小林把牌子拍了张照片发给墨一志,跟他阐明了一下自己儿子的前程和自己的前程,看他取舍哪一个。我没有报警向警方揭发他的罪行,不算违背与墨老爷子的约定。看来,他还是比较爱他儿子的,最终选择的是向公安机关自首,招供自己雇凶杀人的罪行。”
说到这里,墨一帆眉间戾气顿起,抬起手,把手里的佛珠用力往一边甩去。佛珠砸在一只搁在小几上的玻璃杯上,把那只晶莹剔透的玻璃杯砸得粉碎。
唐心语被吓了一跳,她明白墨一帆忽然怒气爬起来的原因。墨一帆是想到了自己和墨老爷子,同样为父子,待遇千差万别。墨澜清虽然身份不太光彩,但他有一个愿意为他做牺牲的父亲。
唐心语心中抽抽地疼,赶紧搂住墨一帆的劲腰,轻轻抚着墨一帆的背脊。
墨一帆看着唐心语柔软的发顶,感受这搂着自己的娇人浑身如同蝴蝶振翅般在微微发颤,心里顿时软化下来,戾气消散得无影无踪。
所幸,他还有她。
墨一帆揽过唐心语的肩膀,半搂着她往办公室里走去。
唐心语没有想到墨一帆会只靠一块假牌子,两面骗得墨老爷子和墨一志团团转,或许说是墨一帆运气好,或许说是做过坏事的人内心都有鬼,随便诈一下就乱了分寸。
回想起墨澜清那个没什么存在感的父亲,唐心语不禁唏嘘不已。没想到能对手足下毒手的人对自己的血脉倒是勇于牺牲。
至于墨老爷子,唐心语也不知道该说他痴情,还是该说他愚蠢。为了一个初恋,搞得家宅不和,儿子反目……
墨一帆似看出了唐心语的心思,捏了捏她的脸颊:“别担心,他们的事情不会在我们身上出现。你只能有我一个,我也只会有你一个。”
唐心语听到墨一帆说的一个“只能”,一个“只会”,抿嘴笑了起来,还没笑完就打了一个大哈欠,眼里都泛起一层薄薄的水光。
墨一帆微皱眉,快走几步把唐心语带到办公室内的休息间里,让唐心语躺下休息一会儿。经过这么一阵闹哄哄,唐心语确实有些疲累了。
墨一帆有些责怪自己粗心大意,轻柔地替她盖上了薄毯:“你等我一会儿,我还有一点事处理完,我们就回家。”
唐心语身子陷在柔软的床上,闻到墨一帆身上的气息,立即浑身神经都放松了,含糊地应了一声,就睡着了。
墨一帆伸手替她把发丝拨到脑后,又担心唐心语压着头发睡会不舒服,小心翼翼地托起唐心语的头,帮她把头发全部拨出来散在枕头上。确认好空气流通和室温后,墨一帆悄悄地退出去,关上了休息间的门。
坐回办公桌后,墨一帆又看了一眼禁闭的休息间门,担心万一唐心语醒来自己又没有听到动静,重新起身轻轻地打开休息间门一道缝,让门缝的方向刚好对着自己座椅的位置。
墨一帆坐回座椅上,一抬头就可以透过门缝看见休息间内卧床上隆起的人影,这才安下心来处理公事,连敲击键盘的声音都放轻了许多。
林文森进门,墨一帆立即抬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林文森没有看见唐心语的人影立即领会了墨一帆的意思,走到办公桌前几乎用气音道:“墨总,医院那边的人传来消息,墨老爷子身体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我们要早做准备。”
墨一帆微点了下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林文森悄无声息地退出办公室,细心地为自家老板关上了门。他看着办公区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狼藉,心里却不觉得堵塞。期待已久的这一天终于要到来了,林文森现在想放松又不敢放松。在墨一帆坐上那个位置之前,他必须替墨一帆盯好公司内部的异动,以免节外生枝。
保洁阿姨提着扫把和垃圾桶过来,想要清扫地面上的狼藉。林文森赶紧上前抬手制止:“阿姨,先不清扫了。墨总太太在里面休息,等墨总离开了再来清扫。”
保洁阿姨应了一声,随后八卦了一句:“墨总是不是要当董事长了呀?”
林文森抿了抿嘴,平静道:“阿姨,这些事情还是不要在公司里讨论的好。”
保洁阿姨忙提着东西就走了。
林文森心里默默道:你看,大家都知道墨氏要江山易主了呢。
……
在墨一帆处理完公事后,唐心语还没有睡醒的迹象。墨一帆不忍心叫她起来,看着唐心语香甜的睡颜恍惚间想起了上一世的事情。
上一世,墨一帆没有躲过车祸,坐在轮椅上的他饱受身体病痛的折磨,一夜之间从权力的巅峰跌到谷底,母亲的血泪还没有让应该偿还的人偿还,他怎么可以忍受那个女人的儿子坐享自己发展起来的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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