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语微微一笑:“墨少,不好意思,本来应该在客厅里迎接你的,没想到还劳烦你来花园里找我。”
墨一帆定定地看着唐心语几秒,说:“今天天气不错,在花园里走走也是好的。唐家的花园栽种得不错,赏心悦目。”
唐心语想着此刻与他们一堵花墙之隔的狗男女唯恐奸情暴露,半裸着身子,一动都不敢动一下,就心情舒畅,以一个更加放松的姿态站着,铁定心思要在这个春寒料峭的清晨,守在这里与墨家少爷好好聊聊天。
唐心语热心道:“墨少过誉了。如果墨少需要的话,我可以介绍负责唐家园艺的师傅给你。”
墨一帆顺势应了声“好”。
唐心语手指点了点旁边一簇依着假山生长的蝴蝶兰:“你看这花怎么样?”
墨一帆微点头赞同:“相映成趣。”
唐心语又转向身侧的花墙,轻轻拨了拨花墙上的爬山虎,叶子随着葱白的手指轻轻晃动:“这堵花墙也不错吧?”
墨一帆手指相扣改成指尖相抵,顶在下巴处,好整以暇地看着翠绿色的花墙,悬挂着簇簇浅紫色藤萝花。长发过肩的美人,脂粉未施,明眸皓齿,站在开得热热闹闹的紫藤萝花下,扬起小狐狸般狡黠的笑意。
莫名觉得,临时起意来花园走走,真是墨一帆这辈子按部就班做事的意外之喜。
墨一帆兴趣盎然地问道:“这花墙是什么结构的?钢丝架吗?还是木架?”
一听墨一帆这样问,唐心语忍不住笑意更盛,想瞌睡就有人递枕头过来,让她心慈手软放弃这个机会的话,她就不叫唐心语了。
唐心语在花墙前来回缓缓踱了几步,加重了脚步声,手接连在茂密的爬山虎叶子上拨弄,徐徐道:“欸这个问题墨少还真是问倒我了。我看看这里叶子能不能拨开来看一看。”
唐心语的声音不低,悠悠扬扬地穿过爬山虎绿叶的缝隙传过来,把花墙这边搂着的狗男女吓得浑身一僵,胸口里的心跳猛地一下跳到了嗓子眼。
墨澜清上半身除了小腹这里的扣子被解开了,衣服还好好地穿在身上,皮带倒是松着,裤头敞开。跨坐在墨澜清身上的田婉婉就没有这么好了,上衣已经褪到了臂弯处,包臀短裙挽到了大腿根处。被撕开的丝袜悬挂在一只腿上,要掉不掉的。
如果不是时间地方的不对,这应该是一副很香艳的画面。
可狗男女屏住呼吸,侧耳细听着爬山虎叶子“悉悉索索”的声音,心跳如雷,前所未有虔诚地祈祷着唐心语不要拨开叶子看到他们。
墨澜清心思转得更快。他确实对田婉婉情根深种,对长辈定下的大家闺秀唐心语觉得无趣,不来电,可是现在不是和家中长辈摊牌的时候。
一直被外界认为是墨家接班人的墨一帆半年前刚出了车祸,余生只能坐在轮椅上。这个消息一出来,墨家旁支的几个公子哥内心都开始蠢蠢欲动。墨澜清要在狼顾虎视中脱颖而出,来自唐家姻亲的支持必不可缺。
这个时候与田婉婉的感情暴露对墨澜清绝对是灭顶之灾。到时候自己没办法保护心爱的女人,更可能没办法在墨家庞大的家财中分食一羹。
墨澜清急得在清凉的晨风中,额角都渗出了汗珠。某处原本的威风雄壮瞬间疲软,被吓得够呛。
唐心语弯下腰,慢悠悠地选了一个地方,拨开爬山虎的叶子,看了进去,惊喜道:“嘿,里面是镂空的,是钢丝架和木架的结合呢。”
墨澜清和田婉婉见唐心语已经得到了答案,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唐心语直起身子,笑道:“墨少猜得可真准呢。”随即话锋一转:“就是不知道这么一大面花墙后面有没有东西撑着,我再看一下。”
墨澜清和田婉婉上口气还没松完,立马就看见一只白皙细嫩的手穿过花墙,拨开了他们这一侧的爬山虎叶子。
田婉婉惊得差点向后摔去,还好墨澜清搂住了她的腰肢。两人皆是不敢呼吸,上半身一个向左一个向右朝后仰去,盯着唐心语的手在两人的脸之间左右拨弄了几下爬山虎的叶子。
墨一帆见唐心语鲁莽地将手伸进花墙里,担心里面有不少老旧的钢丝和枯枝,微皱眉头,启唇:“把手收回来,小心刮伤。”
唐心语并没有附身去看她拨开来的小洞,她实在担心小洞外的白花花画面实在辣眼睛,而且现在也不是揭穿狗男女奸情的时候。
现在揭穿,唐家墨家的长辈会碍于两家的面子,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在力求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将这件事掩盖在时间的尘埃里。
一想到就这样便宜了这对狗男女,唐心语就心里堵得十分不痛快。小说里的唐心语是一个最无辜的人,却落到一个经历了未婚夫出轨闺蜜,母亲芳华早逝,父亲包养小三,外室霸占门户一连串打击后,绝望身死的最凄惨下场。短暂的一生只是为了小说男女主轰轰烈烈的爱情添上波澜曲折,衬托他们的忠贞。
小说里的唐心语又做错了什么?吃狗男女家大米了?!
既然已经穿到这本没看完的小说里了,就冲着这一模一样的名字,我也要替原主活得漂漂亮亮!
唐心语笑意盈盈地依言把手收回来,轻轻拍了拍手上的灰,摊在墨一帆的眼前正反两面翻了翻:“你看,这不没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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