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是不是还要继续拿我们的命啊!”
“要死就一起死,谁也别想逃!”
“……”现场一度失控。
骆淑珍看着混乱的现场,抓紧时间休息的同时,联想起了几人在仓库为逃跑而压低了声音的讨论:
当时身陷囹圄,也不知道会被村民怎么样,又该如何保护自己,她反而清醒了。在仓库冰凉的水泥地上,在最恶劣的处境下,骆淑珍的思绪是进入剧本世界以来从未有过的清楚。
她听到自己用接近气音程度的轻声开口:“还记得那个一起来的女孩吗?就是说自己姓顾的那个。我之前去观看祭典的路上其实看到她了,她脖子的位置还有一道足以致命的深深伤口,和老李相似的很像。
现在想来,当时恐怕根本没有看错,你说这些只想着祭祀其他鬼怪的村民们知道这个变数吗?”
“这不可能?!”老马悚然而惊。之前他根本没考虑过,而且一起死的那些,除非是高级玩家,否则没听说有谁能变成厉鬼的。
“为什么不可能?扣除所有错误的答案,剩下的那个就算再不可思议也是正确的了。我记得她昨天的时候有买过一把小刀或者匕首的样子,对应着那道伤口,很可能是自杀!”她从容的侃侃而谈:
“除了老李,她是唯一一个没有被标记的。如果间接的死亡用标记来判断,那么她很可能死后并没有被带走,而是变成了恶灵。虽然我不清楚里面的具体经过,但这样就能解释祭典的意外和老李的死亡方式。老李之前的精神不对,可能就是被新生的恶灵影响的。
她一直在我们身边!”说道最后,语气越来越肯定。
老马有点被说服了。他的经验出现错误并不奇怪。很多时候涉及到那种东西本来就没什么逻辑,而且这样算的话剧本的难度就正常了。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我们都这样了。”黄毛不耐烦的小声嚷嚷。
“这是机会!/逃跑的机会!”异口同声。
因为这个新生恶灵的存在,接下来村民把祭品献给鬼怪的时候,很可能会产生意外。毕竟,加上一个鬼怪后原本的祭品绝对不够分了,祭典很可能由于这个而失控!
思绪回到现在,察觉到时机差不多了,老马开始站出来缓和气氛,同时劝诱知情的村民说出真相。
“……亡魂,白天是安抚它们,河里有很多亡魂,集合起来会很危险。但只要用人血浇灌长出来的果子就可以安抚。详细的……”在室内游客们几欲噬人的目光下,被围在中间的几个村民不免胆战心惊。于是,终于有人颤颤巍巍的接口,把事情的真相林林总总一一说明。
原来在十数年前,三省村还是一个落后守旧的普通农村,某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发生了一起刑事案件。当然这不是重点,事实上凶手很快被警方抓获锒铛入狱。
但事情并没有就这么结束。
受害者是一个似乎叫作小杏的年轻少妇。在这起案件完结不久,具体发生了什么已经不可考了,只知道当时村子有很多流言蜚语。大约过了一年半左右,小杏就投河自尽了。
而这,正是噩梦的开始……
总之在这场厉鬼索命中村民死了大半,最终濒临崩溃的村民们终于从某种途径得到了解决的办法:
首先他们大肆改建村子,混淆鬼怪的判断。
然后,村子每年不断以旅游的名义挑选被标记的游客当作祭品扔进河里,喂给小杏。每轮祭典后都可以得到接近一年的安稳。
而那些祭品死前的残念就是他们口中的亡魂成了河中那些古怪的鱼群,每年的祭祀白日里的三牲和水果就是安抚它们,残念可以一定程度上牵制厉鬼小杏,但数量多的话也会造成麻烦。
其他的,基本吻合之前骆淑珍几人的推论了。
至于祠堂,祠堂本身没有什么。不过小杏先祖和亲人的牌位也在这里,而且小杏生前作为女子也不被允许进入,所以死后似乎遵循了这个习惯。
了解了事情的始末,骆淑珍和老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这么一算,本来很简单的剧本,现在这么高的难度全都是他们自己作出来的!
被祭典安抚的小杏,攻击性肯定就下来了。那么他们即使有人被标记了,只要被投入河中前在剩余同伴的帮助下从祭典上逃走,也完全可以赌一赌能不能趁机上车通关。还有小杏亲人祖先的牌位,那会儿说不定也是拖延时间的道具。
一切的前提就是那个姓顾的女孩没有变成新的恶灵!
成也萧何败萧何,他们因为这个才能在没有外力帮助的情况下从祭典上成功逃脱,也因为这个陷入了更大的危险。
“滴答,滴答,滴答……”祠堂的交谈刚刚告一段落,骆淑珍就听到了不知何处传来的水滴声。
“你听到了吗?”她看向老马。
三十多岁的男人苦涩着点了点头,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十一点四十九分!
“时间差不多了。”他这样回答骆淑珍。
“是小杏!她来了!”有村民惊恐的喃喃。
“怎么办?我不要死!”人群里细细碎碎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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