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最后绕的她脑子生疼。
这晚,南茜受陆先生吩咐,在沁园守夜,九点,不早不晚,陆太太行至厨房拿了两瓶酒,欲转身上楼,却被沁园管家南茜阻了去路,她蹙眉看着此人,满面疑问。而后只听她毕恭毕敬道;“先生说,让太太少喝些酒。”呵、原来是这个,她不禁冷笑。轻蔑的眼神扫了一眼南茜后转身离去,南茜欲言又止左右为难跟在她身后上楼,原以为依着自家太太清冷的性子不会言语什么,却不料她驻足冷冽开口,“南茜,聪明的人总是左右逢源的。”她话语中意味明显,示意她莫要多管闲事。而南茜闻言,面色更是难看。先生跟太太感情不和,为难的是他们这些下人,可此时若是谎报军情,陆先生知晓会大发雷霆,而他们这位性情冷淡的太太也不见得会护着他们,如此一来,他们真真是难做人。“太太就不要为难我们了,”南茜语气中带着丝丝恳求。这沁园,人多嘴杂,若是说漏到陆先生耳里,逃不过的还是自己。“只怕是你们在为难我,”未嫁陆景行之前,她酗酒,嫁陆景行之后,她颇为隐忍。这晚,陆景行一个电话打到沁园,问及南茜沈清情况,却听闻她欲言又止,便似是知晓什么,挂了电话,打给沈清,那侧接电话的速度着实是跟蜗牛似的,慢吞吞的可以。彼时沈清靠在二楼阳台,端着酒杯轻缓品着酒,感受着秋夜寒风飒飒,喝酒发热,冷风一吹,倒是让她无半分醉态,反倒是越喝越清醒。看到陆景行电话时,她本不想接,但,最终还是接起,因为她知晓,若是不接陆景行电话,下一秒南茜便会拿着电话上来。“在喝酒?”陆景行语气中无半分猜测,似是万分肯定。
陆景行间接性通过值班保镖口中知晓她深夜不眠,独自饮酒,便稍稍有些不悦,豪门之中,一言一行都要极为注意,他不想让人说他太太是个酒鬼。
今日吩咐南茜,为的就是以防万一,哪里知晓,这沁园佣人竟还被她无视了,如此一来,陆景行话语中的语气,稍稍有些冷冽。
透着丝丝寒凉。
沈清靠在阳台上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端着酒杯,轻嘲出声,“沁园上上下下还有你不知道的事儿吗?”这诺大的沁园,佣人加保镖近七八十号人哪个不是陆景行的人?
她还有什么事情是瞒得过他的?
她的一言一行,起居饮食,只要他想知晓,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我是关心你,”陆景行听闻她轻嘲的话语,语气不佳,眸间寒光乍现。沈清似乎格外喜欢将他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我不需要,”她语气清淡,咬字清晰。
她再度用简短的语言将他踩进了泥地里,狠狠践踏,狠狠屈辱。
多年来,只有外人上赶着他的份儿,唯独沈清一人,他百般隐忍迁就,处处小心翼翼,只为同她友好相处,可偏生,她不领情也就罢了,还狼心狗肺的紧,叫他怎能不气?
再好的脾气,只怕都要被她冷淡的性子给磨灭了。
“沈清,”陆景行咬牙切齿隐忍、尽量不让自己怒火中烧,可怎行?沈清秉持着天高皇帝远,我气死你,你现在不在我跟前也不能拿我怎样的原则,在度添油加火,“陆景行,你我之间和平共处,相敬如宾是最好的选择,”何必管我死活?何必苦苦纠缠?何必苦口婆心?
她觉自己未醉,可若没多喝,是谁给她的胆子能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陆景行的权威?向天借的胆子?
陆景行此时训练完新兵回来,才洗完澡,穿着军绿色上衣黑短裤站在房内,原想端起杯子喝口水,沈清此话一出,气的他将杯子狠甩在地上,握着手机的沈清只听见哐当一声,那边便没了言语。
陆景行想,若是沈清此刻在自己面前,他定然会忍不住掐死她。
他每每好话好说时,她总能气的你七窍生烟。
陆景行瞋目切齿的模样若是让他人看见了,必然会吓得屁滚尿流,军区行走的阎王爷,本就有不怒自威的本领,更何况他现在还怒火喷张,暗恶叱咤。
他何时失态过?数国首领晚宴,他能端着高脚杯,优雅的与各国首脑侃侃而谈。
行走刀锋之间,身受重伤,他异能淡定自若,不让敌人有机可乘。
可就是这么一个各方面都无可挑剔,绝佳的人儿,却屡次败在自家太太的冷漠无情下。
此时他心中怒火百转千回,越烧越旺。
满腔怒火游戈于不大的屋子中间,英俊的面庞不满寒霜,大有一副不冻死周边植物绝不罢休的架势。
她能与他逢场作戏,但私底下,鲜少有同他说好话的时候。
他结婚,便从未想过离婚。
可他的太太,屡次三番冒出这种念头。
只怕是对沈清而言,沁园不是家,他不是爱人。沈清听见哐当一声巨响,吓得半醉半醒,端着酒杯的手停在唇边许久,若细看,定能看见她微微颤栗。
正当他以为陆景行会怒火中烧,沉着嗓子威胁她时,他语言却是分外平淡;“沈清,我尊敬你是我妻子,所以一直对你隐忍有加,但这不是你屡次惹恼我的资本,相信我,没有男人能做到将自己忍的苦不堪言,只为换他人心安,做人贵在自足常乐,酒,你愿意喝多少便喝多少,你喝舒坦了为止。”还未待沈清言语,陆景行便收了电话,徒留她一人站在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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