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章宜道。
“明白,”覃喧道。
众口不一很难消除疑惑,事情已经发生,多说无益,沈清将眸子落在覃喧身上,带着不一样的探究。
章宜与覃喧走后,沈清浑身酸软扶着墙角坐下去,而沈南风问出个所以然来坐在她对面,不大不小的巷子,二人对立而坐,他抹了把嘴边鲜血笑道;“像不像当初的洛杉矶?”
“像,”她答,浅笑。
“不怕这场风雨将你卷进来?”此时二人坐在漆黑的巷子里,周边弥漫着鲜血味,二人身上带伤,明明是个该令人毛骨悚然的夜晚,却被她们二人过成了闲话家常的模样。
“你以为我能置身事外?”她反问,浅笑道。
“今天这种情况,换做是谁都会来帮你,”她在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寻找借口,而显然这种借口不大好用。
太过蹩脚。
沈南风笑,不回应。
“你我之间,那么多前程过往看似可以忘记,不去提及,可但凡触动了那根弦,便会牵一发而动全身,过往就像一根刺,如鲠在喉,拔不出来,咽不下去。”
这夜,警察来时正巧撞见章宜与覃喧一路踉踉跄跄跑过来,而后跌倒在他们面前,惊恐的同她们说着情况,四五名警察狂奔朝地点而去,只见十几号人,零零散散或躺或坐在地上,而墙边靠着两人,看不清脸面,但都能看清楚二人伤的不轻,女人手臂鲜血淋淋,男人面上带伤,身上衬衫浑身是血,警察诧异,这么多人是怎么将人放倒的?可随即看到落在地面上的钢筋,了然。
“你们怎么样?”警察上前询问,这不抬头不要紧,一抬头,让人倒抽一口凉气,沈南风也好,沈清也罢,哪位不是财经新闻上的人物?
这江城两大人物均身负重伤,这可如何是好?
他尤还记得,同行被双开的事情,这位沈小姐,惹不得,烫手山芋,烫手山芋。
由于身份关系,二人省去了警察局问话环节,直接被送往医院,沈风临接到消息赶到时,已经临近凌晨,唐晚一进来就开始抱着沈南风哭哭啼啼,抽泣不止,沈清见此,微微侧身背对她们“一家人”。
“怎么回事?”沈风临问,话语凌厉。
沈清用搪塞警察的那套说辞来应付他,话语才将将落下,只听闻哐当一声,病房椅子飞出去几米远,吓得唐晚止住了哭声,沈风临心里虽有气,但不至于在唐晚面前表现出来。
沈清见此,清明的眸子望着他,带着意味不明的浅笑。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忘恩负义,狼心狗肺,吃里扒外。”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沈风临满面怒火在屋子中央打转,用及其克制的语言来形容唐朝的所作所为。
期间医生进来给二人看伤口,他才止住言语。
当沈清身上袖子被剪开时,满手鲜血让唐晚与沈唅倒抽一口冷气,沈风临眉头微蹙,而当事人沈清除了面无表情并未有多大情绪。
痛吗?痛,但她习惯独自舔伤口,不喜在外人面前表露情绪,万事藏于心不表于情是她的特长。
医生换完药,紧抓床单的手才缓缓松开。
章宜与覃喧进了警察局做笔录,进去之前,将电话拨给傅冉颜,让她去医院候着沈清,别让她出事,千叮咛万嘱咐才行,而后才将电话拨给高亦安,让他带着路子过来保人,此时傅冉颜正与程博然厮混,贸贸然接到章宜电话时吓得她半晌没回过神来,数秒过后程博然才踢了踢她,回过神,吓出一身冷汗,提着包包往外冲。
程博然见此,担忧她出事,赶紧麻溜儿跟在身后。
这厢,高亦安正在书房召开跨国会议,见手机响起,章宜号码跳动,随手调了静音放在一侧,而后一条短信进来,【老大出事了,城中警察局】
吓得他魂不附体,将会议交给秘书郭岩,而后捞起车钥匙狂奔出门。
到警察局时,询问了一番才见章宜与覃喧,二人并未挂彩,但浑身血迹,这个掌控着跨国集团的男人吓得面色失白。
“怎么回事?”他问,语气冷冽。
章宜将事情告知他,只见他眉头越蹙越厉害。
唤来警察局局长将人保出来,局长为难道;“做完笔录就让她们离开,高董您看?”
程序要走,高亦安懂,缓缓点头,询问她;“受伤了?”
“老大身上的血,”章宜与覃喧异口同声道。
“在哪儿?”高亦安面色阴寒,冷的骇人。
“人民医院。”章宜道。
这厢,傅冉颜一路跌跌撞撞找到沈清所在病房时,沈家人都在,她忽视这些人,只将眸光落在沈清身上,见她窗边推车上放着一堆堆血红的纱布,吓得腿脚发软,紧随而来的程博然亦是吓得颤栗,却还不忘一把捞起傅冉颜,防止她摔倒。
“沈清啊~,”傅冉颜见此,开始扯着嗓子喊了这么一声,带着哭腔。
喊了一声之后见沈清未回应自己,吓得颤颤巍巍哆哆嗦嗦,而后坐在床沿放声大哭,张开的手不知道往她身上哪里放。
于是乎,病房里奇葩的一幕就如此显现出来。
唐晚一进来就哭沈南风,傅冉颜一进来就哭沈清。
如此明显的分化已经显现出来了。
真真是场戏,傅冉颜如此举动无非是在打唐晚的脸,啪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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