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推有点出神的沈岩,抱着他的胳膊撒娇的央求着,“四哥,你看我好不容易遇到自己的幸福,虽然他们家跟我们沈氏在好多行业和领域都是竞争对手,可是所谓不打不相识嘛,以后爸妈要是反对,你可得头一个站出来力挺我,好不好?”
这世上最遥远又最残忍的事,莫过于你坐在她对面,你爱她而她不知道,还要听着她说她爱的那个人的点滴,你却又不能敷衍了事。
“你的要求,我何时拒绝过?”
她很满意的点点头,有个哥哥还真是不错哈,虽然有时对她大呼小叫,关键时刻不会掉链子。她乖乖的躺回去,闭上眼睛,“四哥,开始读书吧。”
“法语还是德语?”
“随便吧。”
沈岩喜欢读法语故事给她听,刚要把手里的那本德语书放回去,就听见她又说,“德语吧。”
“......”他就知道不能听她的随便。
“我不想听故事,想听黑塞的诗。”
还好他早有准备,晚上给她收拾房间时,在她的床头柜里放了一本黑塞的诗集。
邱颜在床上等了好一阵子也不见沈岩进来,她又怕沈岩真的和陶然闹脾气,索性又出来卧的门口,房门半掩着,从门缝里正好可以看见坐在床沿的沈岩,他手里拿着书,原来在她当成小孩子了。
至于读的什么,她听不懂,只知道是德语,因为沈岩除了英语还精通德语和法语,但现在显然不是法语,就只能是德语了。
她站在门边也听入了迷,他的声音低沉醇厚,还有那么点性感,终于听到她熟识的那段诗了,沈先生最喜欢的那段,她还曾缠着他教了她一阵子,虽然不精,可也理解了它的意思。
“如今我不再如醉如痴,也不再想将远方的美丽及自己的快乐和爱的人分享。我的心已不再是春天,我的心已是夏天。我比当年更优雅,更内敛,更深刻,更洗练,也更心存感激。我孤独,但不为寂寞所苦,我别无所求。我乐于让阳光晒熟。我的眼光满足于所见事物,我学会了看,世界变美了。”
邱颜听着他悦耳的声音,又想起他们初在一起的那些时光,那时她听到这段诗还打趣他,问他的爱人是谁,还问他,为何不想将远方的美丽和自己的快乐与他爱的那个人分享。
他只是淡淡的笑笑,没有任何的回答。想必他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吧,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二十九岁,感情怎会一片空白?
后来的后来,他对她宠的无法无边,让她一度忘了,他曾经也爱过别人的事实。
现在这首诗,又让她不自觉的想到那些让她心里不是太舒坦的事。他刻意回避不愿说的事,她是没有勇气去问的。亦或许,经过那么多年,浮沉往事或许早已随风而去,还去追究它有何意义。
她正准备离开,门突然被拉开,沈岩就站在了她跟前,她吓了一跳,沈岩也被吓得不轻,好气又无奈,“怎么不进来,想吓死我?”
她吐吐舌头,“一时听入迷了,忘记进去了。然然睡着了?”
他关上房间的门,“恩,估计是累坏了。”揽过她的肩膀朝着他们卧室走去,“你今天也累坏了吧?然然比较闹腾,接下来怕是有你受的了。”
“多了个聊天的人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们的婚礼会不会太仓促?”她的父母还不知道呢,就只有二十天了,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他一怔,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忘记同她说了。
“这段时间都忙晕了,忘记告诉你婚礼要在十月底,我妈妈找人算过日子,她比较信这个,我们听她的好不好?”他商量的语气。
她当然不会有意见,老人的一番心意,她怎会不识好歹,“你不是都说了我不用操心的嘛。”
他宠溺的拍拍她的头,“先去睡吧,我去洗澡。”
看着她走向卧室的背影,不知为何,他总是莫名的有些愧疚......
☆、丢盔弃甲
这个周末的早上,注定是美好的,邱颜难得睡到了自然醒,伸手摸摸身边已经空荡的位置,还留有他温热的体温,应该也是刚起不久。
她伸个懒腰,掀开被子下床。
秋天的空气都格外新鲜,秋高气爽的早晨,阳光铺满了露台,温暖中夹带着些许的清冽。
沈先生身穿米白的家居服坐在露台的藤椅上,正闲适惬意的细读他每日必看的财经报。藤条矮桌上放着一杯咖啡,香气依依袅袅的沁入邱颜的鼻腔。
人生最得意之事可不就是倚在门框处,迎着朝阳,看露台上的一幅活色生香图,连早饭都省了去,真不是一般的秀色可餐。
沈岩的视线依旧落在报纸之上,“还没看够?”醇厚的声音说不出的慵懒性感,任谁都会缴械投降,丢盔弃甲。反正邱颜这么做了。
她脸皮厚厚的,不知害羞为何物,“怎么看都看不够。”
沈岩把报纸折好放在桌子上,两手撑着藤椅的扶手站了起来,邱颜这句撩拨的话给他带来莫名的异样反应,或许是这两天都没尽兴,体内的荷尔蒙开始到处乱窜,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宁静明媚的早晨,真的挺适合做点运动。
他慢慢靠近她,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就亲了上去,邱颜攀上他的脖子热情的回应他,他把她抵在门框上忘情的拥吻,把家里还有客人这一茬早就抛在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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