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休宁看着景宁,对方的眼中都是对自己的怀念,脸上的微笑明明是那么的淡,但是让人感觉不到半点温暖,反而让她深深地打了个寒蝉。
这时候,就听到景宁继续开口说道:
“可是妹妹,如今便是你悔过,怕是也来不及了……”
“为什么?”
盯着景宁的眼睛,郑休宁这一句话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
“为什么?”
景宁眼睛微微挑了起来,此刻她侧对着郑安宴,长长的睫毛刚好挡住了她眼底的嘲讽和冷笑,使得郑安宴只以为她是在对自己妹妹失望。
“妹妹,我知道你怨恨丹阳郡主,可是这件事情原本就是你做错了,你非但不知道悔改,反而用巫蛊之术谋害丹阳郡主,你可知道,巫蛊之术是我大燕的禁忌,你做了这事情,非但你自己要死,还要连累我们整个丞相府!”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藏在衣袖里的针狠狠地扎了郑休宁一下。
郑休宁顿时吃疼了叫了起来,狠狠甩开景宁,语无伦次的高声喊道:“你胡说,我从来就没有用巫蛊之术陷害丹阳郡主!是你陷害我!”
话音一落,在场之人的脸色,尽数变化了起来。
郑休宁原本是惊惶而又愤怒的,她本来就没做过这种事情,自然将一切全都归咎于是景宁陷害了。
她不愿意坐以待毙,只能愤怒的发声。
然而一吼过后,她敏锐的发现周围的人脸色全都变得难看不已,脸上的愤怒缓缓褪去,眼中浮现出些许不解来:“你们怎么了,是景宁她陷害我,我真的没有做过!我从来就没有用巫蛊之术陷害过丹阳郡主!”
“妹妹!”
景宁忽然冷喝出声。
此时的她,已经稳定了身形,并没有因为郑休宁的一推而掉在地上。
她瞧着郑休宁,眼里居然全都是焦急和惊慌:“妹妹你再说什么傻话,你什么时候用巫蛊之术谋害丹阳郡主了!”
她转头对着那站立在一旁的贵妇人说道:“夫人,你不要介意。我妹妹她年少的时候摔了脑子,是以神智时不时地会出问题,此刻居然幻想自己用巫蛊之术了,让您见笑了!”
贵妇人笑了笑,娇媚之中,却偏偏一派雍容华贵。
“郑大小姐千万不要这么说,我倒是觉得,郑二小姐性格十分和我口味,更何况,我和郑二小姐相处这么长时间,还从来不知道郑二小姐居然有这种病,究竟真的是如此,还是这一切全都是郑大小姐在胡编乱造呢?”
景宁目光一冷。
从对方的穿着,景宁可以确定此人非富即贵。
她对上丞相府的人没有丝毫的忌惮,反而看着自己的眼里全都是高高在上,此人的身份必然很高,若是不出意外应该是某个皇族。
郑休宁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
就在景宁和贵妇人僵持的时候,老夫人突然开口:“这位夫人,您并不知道,休宁她的病总是不定时发作,想必是今日回家,一时间过于激动,反而发病了。”
她说着,目光转冷,看着郑休宁冷冷的道:“来人,把二小姐带回院子里好好休息!”
“滚开!”
郑休宁一把将上来的几个婆子推开,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夫人,嘴唇抖动,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一般滚落下来。
“祖母,难道连您都不相信孙女吗?孙女真的没有做过!”
“休宁,祖母当然相信你没有做过,你只是发病了,休息一下便好了。”老夫人柔声说道,随后看着下人:“把二小姐带回去!”
郑休宁脸色惨白。
她又看向其他人——留王和留王世子面色阴沉,景宁的淡淡的瞧着她,哪怕是她期待的父亲,此时也是皱紧眉,一言不发。
她终于彻底的冷了心。
当看到那群下人再次扑来的时候,她转身直接扑到了那贵妇人的身边,哀泣地说道:“义母,救我,我根本没有病!”
那贵妇人轻轻挥手,随性在马车旁边的人立刻将那些人拦住。
贵妇人怜悯的将地上的郑休宁扶了起来:“孩子,你不要怕,你将前因后果全部同我说一遍,我来为你做主。”
她面上带笑,眼底却有奇异的光辉在闪烁。
郑休宁低低抽泣,将方才景宁说的话全部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最后,她用帕子按着眼角,红着眼睛对贵妇人说道:“义母,我当真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义母是知道的,这些日子我都呆在寺庙里。”
老夫人目光一利,冷声开口:“阁下这是要管我丞相府的家事吗?”
景宁当然知道老夫人在气什么——
郑休宁只顾着证明自己的清白,却全然忘记了巫蛊是一个多么大的罪名,在大燕,巫蛊之术是最大的禁忌,甚至排在了谋反前面,但凡和巫蛊扯上关系的家族,最后无一例外尸鸿遍野。
如此敏感的东西,却被郑休宁直接的在丞相府门口,当着一个外人将这说了出来。
一旦传言出去,那便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景宁想的不错,此时老夫人心中又惊又怒,她方才说郑休宁发病,完全是想要将其遮掩过去,等回了府里再想想怎么好好处理这件事情,怎么给留王府赔偿,化干戈为玉帛,如今却都毁了!
这妇人看上去便是非富即贵,若真的捅到圣上面前,郑家数百年来的荣誉繁华,乃至于全族的性命,一朝便会化为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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