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华见过连翘的很多样子,手上拿笔、拿书、摆弄水壶花铲...总之什么都好,反而是这种女子弄的最多的针线,说实在的,他是第一次见连翘弄这个!
一开始是一种不真实感,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人了。这当然只是一瞬间的事,他很快意识到那就是连翘,如假包换!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的感觉就转到另一件事上了——连翘竟然在做针线1
许文华并不是一个觉得女子就应该做女红,整天以纺织刺绣等为业。或者说,他根本不觉得这件事有多重要!这种事情外面就有卖的,何必一定要女子去做!女子大可以用这个时间去做一份工,这样可以达到更高的效益,而不是整天牵绊在这种琐事中!
特别是那些家庭条件比较好的女子,她们没有生活的负担,更不需要通过针线活补贴家用什么的。空闲的时间多读点书,充实充实头脑,让自己变得更好,这比什么都重要!
连翘过去就不做针线,许文华更不觉得有什么了。虽然他也会嘲笑连翘的针线,但就是笑笑而已,内心来说他反而觉得连翘不做针线才是正常的。他实在难以想象,连翘有朝一日会像一个普通妇人一样,整天缝缝补补、描龙绣凤,围绕着琐碎事情转不开身。
但是,今天看到连翘动针线,许文华却并不讨厌...或者说他很喜欢——这一刻许文华大概是众多先祖附身了,他们喜爱女子温温婉婉地摆弄针线,为自己缝缝补补。这不只是做针线本身,更是一种女子之美,一种情意!
很多诗人写过那些做针线的女子,她们一针一线地缝补,密密的,就好像将自己的心意也缝了进去。缝的既结实又紧密,就像女子的心!
连翘平常真的少有这样‘温婉贤淑’的样子,以至于许文华在大活动室门口怔了半晌。
真香.j
等到连翘绣完了手上的一片牡丹花叶子,觉得脖子酸痛,这才抬起头来。正好看到许文华像是被什么惊到一样,呆立在门口。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门开着屋子里就不暖和了,快些进来!”连翘招呼着他,手上的针线也不做了,准备点炉子给许文华烹茶。
许文华本来是有事和连翘说的,这个时候却心不在焉起来。在小泥炉的对面,看着连翘将水烧沸,然后投下一小撮茶叶。絮絮叨叨道:“这是今年兴起的一种花茶,不像以往,花香熏制是为了掩盖劣质茶的味道...我觉得真是不错!”
许文华喝茶的时候也没有在意这些细节,连翘介绍的茶叶他也没有放在心上。不小心被烫了一下舌尖之后,他赶紧放下了茶杯:“我是有事找你的,明天去城外‘宁安寺’上香去吗?”
‘宁安寺’不算是什么古刹、大寺,在苏州城周边大大小小的寺庙里也没有偌大的名气。但是在小圈子里还是有人知道的,因为这里有个好梅林,腊月看腊梅最好。虽然别的地方也不是没有梅花可赏,但那些地方这个时候正是人满为患时,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竟成了避之不及的地方。
连翘摇了摇头:“不去,明日正好有客人。”
如果是平常,许文华肯定要多问一句,这个客人是谁。倒不是说他多想知道连翘的隐私,只是成习惯了,顺口一问。反正连翘觉得不用说,自然可以不说。
但今天,大概是整个人还在心不在焉当中吧,只是嗯了一声,然后就沉默了下来。
连翘也就没有主动再说这个话题,其实明天她是要见沈钰。最近《天下女报》第一个经营阶段已经过去了,沈钰在腊月生意最繁忙,商行事情做多的时候也不忘记抽出一天的时间。一方面想要拜访连翘这个朋友,另一方面也是想说说报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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