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太爷的信鸽从送仙城出发,用了半个月方得了回信,他差人把信送到江茉的房中。
温元廷成日腻在她的院子里,两人秋千上说笑,摇椅上打闹,连衙门都极少去,江茉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他只说衙门清闲请了事假。
裴家的小童子站在门边,瞧见里面一男一女正舞刀弄棒,不知该如何称呼江茉,便朝里面喊:“温少爷,裴老太爷的给您的信。”
江茉手里的剑正巧被他压下,闻声偏头看了看门口,双眼迷成月牙状:“找你的,看来咱们只得来日再战了。”
温元廷知道她不想认输,顺势给她台阶下,收起剑放入剑鞘内,重重的喘了口气道:“近些日子有些长进,勤加练习,过了年就能打过蒋二了。”
她笑吟吟的不做声,蒋二是什么水平?若是唐牛使出蛮力他都抵不住,同他对剑太过无趣。
茯苓递上方巾,她接到手里擦了擦额间的细汗,盯着前面廷哥有些不自然的神情问:“出什么事了?”
“是你父母给裴老太爷的回信,他们已派你兄长来接你,年后便到送仙城。”温元廷说着将信递到她面前,认真的道:“阿茉,你要做好准备。”
江茉忽而笑了,露出两颗清浅的梨涡,佯作漫不经心的把信揣进怀里,垂头道:“年后尚早,不知我除了兄长,可还有其他兄弟姊妹。”
“金家子嗣较少,你只有一个兄长,年轻有为,甚是威风。”
如此倒让江茉狐疑不解,微微蹙眉问:“金家是世勋贵胄之家吗?为何你会知道我兄长如何?”
她以平常心对待此事,便从未打听关于金家的事,更不曾料到金家是被人熟知的高门。
温元廷本想等她询问时再如实相告,谁知她如此耐得住性子,半月来只字不提,仿佛从未有此事一般,他脸色凝重的牵着她的手坐到秋千上。
“金姓在大周极其少见,并不是寻常百姓的姓氏。”他握紧她的手,字字清晰道:“你父母并不是大周朝人氏,他们是大金王朝的皇族,而你是大金王朝的昭宁帝姬。”
杏眸频眨,眼中的光亮逐渐透着不可思议,她用力咬了咬下唇,半响才轻声问:“这、大概是认错人了罢?送仙城如此偏僻的地方,东阳村那种犄角旮旯,我怎么会是帝姬?”
“当年大金王朝内乱,柱国将军率兵叛变,你父王为百姓安危考虑,将你与你兄长交给得力干将保护,他亲自上阵疏散百姓,抵抗反贼,谁知柱国将军弃城而逃,半路抓了你们,情急之下你兄长被救回,而襁褓中的你却被掳走。”
江茉越听越觉着头皮发麻,她忙抬手止住,深吸了口气坐稳秋千,摇晃中的思绪越来越恍惚,愈发觉着对不住这具身体的主人了。
王室帝姬,代表着锦衣玉食,财富万千,再不必再受旁人白眼,不用再挨饿发慌。
她怔忪了半响,复又想起什么,盯着温元廷的眼睛问:“那他们会让我与你成亲吗?”
“无论他们是否答应,咱们的婚事不会变。”他将她的手紧紧的攥在掌心内,郑重道:“你等我,我会用十里红绸娶你回家。”
江茉心下微动,却仍有些忐忑不安,脑袋倚在秋千的绳索上,想了想又道:“咱们立个婚书,再交换信物,他们若是不答应,我就不做这个帝姬了。”
她起身就回房研磨,催着温元廷写了两份婚书,签字画押,证据齐全,看着婚书底下的鲜红手印,稍稍安心的呼了口气。
隔天,两人一同去买了一对儿玉佩,月牙形的玉佩合上便是完整的一块儿,温元廷弯身替她系在腰间,笑不拢嘴道:“如今还不放心什么?签字画押交换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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