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是帝王权术,不想一家独大,刻意用消息楼来牵。
上回定王还说,若新君知道忌,若是想出牵制之法,定王府至少可保百年太平,若是不然,此代新君不对付他们,这位逆天的嫡皇子长大就难说了。
“韦家当真狂妄,让自家女儿装成爱慕陛下,实则是想借女儿谋到爵位。陛下如此宠爱皇后,尚未无故赏赐爵位,韦家……凭什么?”
定王妃道:“我往后可得加倍小心。”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陛下、皇后夫妻恩爱,可皇后遇刺伤了根本,母亲可别忘了,嫡皇子是如何出生的?”
“白霓祭司剖腹取出来的。”
“能拼死护子,能不触动陛下?当年元圣皇后也是舍命护子,对陛下来说,这份慈母情更为难得。虽然皇后不能再生,她有一个神童儿子,只要嫡皇子在,任何人都逾不过嫡皇子去。
嫡皇子得医族培养,将来成就不凡,招惹了皇后,他日嫡皇子回来,若为母雪恨,没的给自己惹麻烦。”
惹不起!
就连定王也赞赏嫡皇子。
嫡出又居长,且还聪慧过人,这就是一个厉害的角色。
若新君只得这一个嫡皇子,谁也逾不过他去。
皇家就出痴情种,当年的太上皇上,现在的新君也是。
定王妃又道:“此届春闱永乐府就有一百零三位进士、同进士,更有七十人谋到官职。”
“这是陛下在给皇后长势,永乐籍官员都会买皇后的面子。乱世之中,是皇后给他们一个安稳之处,而今入仕,也是皇后给他们争取的。韦家痴心妄想想与皇后斗,真是自取其辱。”
若没有新君的支持,就不会有今日。
但他不得不承认,永乐府搜罗、云集天下人才,不说旁的,就那位玉司工、杨造林的本事更是有目共睹。两位一个精通建造,另一个擅长变荒山为果林、良田,就是左右丞相都瞧着眼馋。
柳仲原曾是名动天下的名士,虽出身寒门,但品性高洁,有诗篇、文章传出,了晓百姓疾苦,更是怜惜饱受战乱之苦的百姓。
左丞相的赏识就是将柳仲原选为孙女婿,将他最疼爱的孙女嫁给对方。
定王妃担忧地道:“陛下就不担心皇后弄权?”
“皇后弄权?皇后从太子妃到现在,你几时看到她弄权过?她不是南晋的莫静之,那女人就是祸水,我们这位皇后,心里比谁都明白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可瞧过她的书画?”
定王妃问道:“不是永乐府那些文人吹捧出来的?”
定王沉声道:“还真不是,书法极好,丹青不俗,品性高洁。对陛下是否纳妃的事,定王府就不掺合了。”
“你不是说皇家就当多子多福?”
“陛下据说对两位美人他不行,连皇后都侍候不过来,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尊严都不要,就为了不纳妃,你还瞧不出他的决心。人家夫妻的事,我们还是少掺合。”定王沉声道:“本王反是佩服他这点,想当年,本王也曾想过只你一人,可太后不许……”
定王妃面露感动,在丈夫心里,她才是最紧要的,他曾想过只她一个妻子,只是太后不许。
定王道:“你可不要嫉妒,我们未做到的事,后辈们有人做到,说明比你我情感更深,我们做长辈的不能维护,就不要去破坏。当年本王与太上皇都想过只要一个心爱女人足矣,太上皇做不到,本王也做不到,若陛下做到,也算是一桩美谈。”
定王妃觉得这话甚是有理,“那些说皇后善妒的,就是嫉妒。”
“就像年轻那会儿,有人说你是妒妇,你虽凶了些,却也是将我看得太重……”
定王妃被定王哄得昏头转向,趴在他怀里,语调又温暖了几分。
定王轻抚着她的后背,“皇后待我们定王府也算宽厚,思南做了那么大的错事,为了让思南解除痛苦,亲配忘情水。我听阿忌说,思南嫁了个长河县的书香门第为婆家,已经有孕了,她既然放弃了定王府郡主的身份,我们不好插手太多。
她丈夫三月入京赴考,名落孙山,到底是秀才,回乡努力读上两年,幸许下届得能中。若他高中,阿忌自会帮衬一二。
你可莫去探她,免得让她忆起前尘往事又一桩风波。
她忘了也好,现在反倒可以过得平安喜乐。”
定王是个感恩的人,陛下与皇后看在他的面子,对思南一忍再忍,最后再出手保她一条命,就凭这儿,他就不能给他们夫妻添堵。
“你再辛苦几年,待府里的公子、郡主都成了亲,就会分出去,再不会碍你的眼,那么多年你都忍了,就再忍这几年。侧妃是要跟着阿忠去武郡王府,你若想照顾阿忌几年,我就随你去文郡王府过几年……”
定王一副一切都听爱妻的样子,很让定王妃感动了一场,觉得自己这辈子总算没嫁错人。
定王妃道:“知道了!就算为了你,八公子的婚事我会让公中拿银子预备,他的四进宅子、田庄、店铺亦会预备上,聘礼定不会薄,会照了皇族亲王府的庶公子规矩办。”
“不负本王独真心你一人。”
定王妃咯咯娇笑起来,赖在他怀里就更不想动了。
小样儿,想他慕容谥纵横世上几十年,上能摆平太上皇,上能摆平后宅,为了让妻妾和睦,他可没少下工夫。
他让所有女人待他死心踏地,除了智谋,更是极高的情商。
这女人不就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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