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怨责,这一刻都消了。
“阿慬,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太重手足情义,他们是算到了你的性子,这才会利用你的,我……我已经不怪你了。”
呜呜……
慕容慬哭得更大声,几乎要变成嚎啕大哭。
他看重的十二皇子,并不是真的与他好,说不定小时候救他的那次,也是他们母子的阴谋。
陈蘅伸手,静静地落在他的后背,他身子一歪,索性趴在她怀里。
他虽是太子,可他愿意让她看到自己的软弱无助。
他不想再与她闹,他们必须和好。
她不理他,他独自一人在榻上也睡不安生。
她生气,他亦在生自己的气。
为什么不能既让她满意,又可以救慕容怀。
明明还可以想其他的法子,比如,让圣医扎针逼毒。
“是我不好,我应该让御医、圣医给他逼毒,宫中不乏武功高强者与高明者,我当时只是太着急想要救他的命。我被他们利用了!阿蘅,我不会再逼你了,以后就算天大的事,只要你不愿意,我就不会强迫你。”
是他,将自己的妻儿推向了危险之中。
如果他们有险,他这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
他哭得泪流满面。
是心伤,也是内疚,在她的面前,他愿意表现真实的自己。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这样真实的他,只属于她。
陈蘅柔声道:“慬郎,我不怪你了,不怪了……”
她的心很柔软,看到他难受,她也不好过。
“其实一早,我就生了怀疑,只那里是太极殿,我无法与你说太多。为什么父皇那一踹,他就吐血了,面容煞白,一切都像是事先算计好的。
萧静妃真不想被人瞧出她下毒的事,为什么不是栽赃给别人,是什么原因让她要张扬地显露出来,这一切都有违常理。”
萧静妃下了那么久的毒,为什么会在最后被人发现。
她故意挑了左右二位丞相、定王、太子都在的时候,带着十二皇子来给燕高帝送汤,还被慕容慬发现异常,只能解释为:萧静妃想让他们知道自己下毒了。
她为什么要下毒,又为什么要流露?
所有的事都说不通。
慕容慬道:“萧妃这么做,是自己做了恶人,却让慕容怀做了好人,让我们怜惜慕容怀,父皇中计了,定王皇伯父也中计了,就连我也心疼他有那样恶毒的母亲,可他却是善良的。
所以,无论是父皇还是我,都会想要救他,而能救他的唯有你,所以他打动我的心,虽未哀求,只是求生的眼神、可怜的模样,就足够让我忆起年少的自己,想要救他。
他们母子将每一步都算到了……”
慕容慬回想那日点滴,只能这样解释。
慕容怀并不是如表面上那样温良,他是在演戏。
为了活下去,他不惜让自己的母亲背负是恶毒之名。
陈蘅叹了一声,“若你不能告诉陛下,但你一定要告诉定王,让定王知道这件事。”
慕容慬不解。
“为了让定王站在你这边,我放下杀慕容思的冲动,你将慕容思的事告诉他罢,与其他日被发现,不如坦承地相告。”
慕容慬应了一声,“阿蘅,你说得对,我应该找皇伯父说这件事,皇伯父行事周全,定能告诉我怎么做。”
陈蘅道:“事不宜迟,小心被十二皇子先下手为强,你现在就去,坦承布公地与定王谈。”
慕容慬因理亏在前,这会子又知道中了算计,很乐意听陈蘅。
只要她的气能消,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哄妻子欢喜,也不算丢人。
“我……想吃元芸姑姑做的点心。”
“我让她下厨给你做。”
元芸、白雯几个,也只听陈蘅的,尤其慕容慬逼陈蘅救人之后,慕容慬更是指使不动了,她们看到他,怒目圆瞪,似要吃人一样,如果不是因他是陈蘅的丈夫,估计已经被她们几个给揍了。
元芸听说陈蘅想吃点心,很欢喜地下厨和面。
白雯依旧防着慕容慬,见陈蘅又与他和好,很不忿地道:“天圣女理太子殿下作甚?那么尊贵的药气,被他一句话全都耗了。”
如果她能得一缕,就等同多了一条命。
定王府,书房。
慕容慬将自己无意间听到的萧静妃母子谈话,一个字不多,一个字不少地说了。
“皇伯父见过的事多,侄儿不知道,他们这般步步为营又是为了何事?”
定王不说话,他有一种预感: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
他隐隐觉得,对方就是冲着陈蘅体内的药气来的。
消耗陈蘅体内的药气,又是为了什么?难不成真是为了要陈蘅的命?
如果对方消耗陈蘅的药气,是为了对付陈蘅和她腹中的孩子,这便是一场精心布局的阴谋。
萧静妃给自己的儿子下毒,就为了逼陈蘅出手救人,可这毒原就是从萧家来的,萧家在其间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定王这样一想,越发不安了。
当初,他也是赞同说服陈蘅,出手救十二皇子的人。
如果真因为太子妃失了药气丢了性命,医族就会恨他们。
医族的圣医对整个天下与朝堂来说都太重要了。
“本王还在奇怪,萧静妃既然下毒成功,为什么又会露馅,原来所求不小。”
慕容慬继续装迷糊,“皇伯父,他们能有甚求?是想逼太子妃出手救人,太子妃已经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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